陆康是不知道,皇帝已经知道了陆晓的存在,而且听到了顾若槐的汇报,他大概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有数,面前这两个女子是何属性,陆康又是何属性。
顾若槐看向白晓,起身伸出手。白晓见状着实没有办法,也只能配合着搭住顾若槐的手起身,随着顾若槐进入了大殿中央,站在了两姐妹身旁。
“民女陆晓给皇帝陛下请安,皇帝陛下万福金安。”白晓行礼的姿势标准,谦卑一气呵成,又不失温和倔强,比起自己那两个姐妹来说,简直是堪称礼仪规矩的标准演示。
白晓心想,自己这还真得多亏了天宫的礼乐官,可以说当年为了学这些规矩的时候白晓,愁的头都要大了,但是毕竟关系到自己身为师傅唯一弟子颜面的问题,为了必要的场合学也别学了。
白晓今日穿的十分淡雅,浅色的丝线绣纹,配上淡青色的长裙,衬托着陆晓那种平静柔和的脸十分的落落大方,优雅而不是风韵。与那两个姐妹相比,白晓所呈现出来的效果让所有人都觉得十分舒服,没有浮夸的装饰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美。两姐妹的衣着都选了非常热闹的颜色,这放在一起乍一看白晓反而更突出了。
“没想到陆大人的这三个女儿竟都是美人,而且都长得如此清新脱俗,十分风雅。”皇帝看着陆康说道,又装作甚是好奇的看了一眼顾若槐:“这陆小分明是陆大人的女儿,怎么今日是跟着你一起来的,我倒是有些好奇了,难不成顾大人是动了凡心,喜欢上了陆大人的女儿。”
闻言顾若槐先是一愣,却又笑了笑:“陛下就莫要拿下臣说笑,只是机缘巧合罢了。”
“哦,什么样的机缘巧合竟能促成如此缘分?等过后,顾大人不妨与陆康大人好好与朕聊聊说说其中的缘由,朕倒是被你们勾起了好奇心呢。”皇帝说完便看向白晓。
“你的两位妹妹都是京城才女,你这二妹以琵琶而名,你这三妹歌喉动人,舞蹈一绝听说冰上飞燕都是办得到的。那你呢?”皇帝看相白晓眼神里闪过一丝迟疑,毕竟按照顾若槐之前所说此女命运多舛,应该是没有机会学习才艺的。
陆铃秀嘴角扯出意思尖酸的笑意,心想着陆晓你就等着出丑吧,我看你还能有什么本事。
白晓低下头半蹲半跪着对皇帝说道:“陛下,民女既不如二妹谈的了琵琶,又如二妹善于跳舞。”
“哦?,那你这……如何助兴?”皇帝微微皱眉,心想顾若槐不会真的什么也没有教就这般如此带来了吧。
“陛下,陆晓……”顾若槐刚要说,白晓可以抚琴,却被白晓打断了。白晓心想自己最拿的出手的就是吴剑,算了就硬着头皮上吧。
“我愿意为陛下,舞双剑助兴。”白晓一眼,所有人都震惊了,顾若槐也惊呆了,陆晓竟然会舞剑?
顾若槐抓住其胳膊,低声询问:“你可确认可以?”
白晓听顾若槐一问,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忽略什么,但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笑了笑:“没有问题。”
“陛下那臣便亲自,抚琴。”当顾若槐说完,在场人现场哗然,这是什么样的机会,既然有幸可以听到顾大人亲自抚琴助兴,这简直开眼了。而众人也纷纷好奇,是不是如皇帝方才所说那般的,二人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毕竟能请得其抚上一曲的人貌似寥寥无几,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吗?
皇帝一听大喜,拍手叫好:“顾大人都说了愿意抚琴助兴,祝你舞剑那朕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白晓欠了欠身,表示领了旨意,等待着人将两柄长剑送到其手中,而一旁的陆沛函和陆铃秀,一个露出了不可失信,一个露出了窃喜的神情,仿佛是注定可以看到陆晓出丑。
皇帝特意为顾若怀请出了古琴,顾若怀盘膝而坐,双手轻轻的放在琴弦之上,看向身旁的白晓,示意是否可准备好了,见到白晓微微点头,顾若槐才轻柔的拨动了琴弦。
乐声起,白晓双手握紧长剑,一手靠在背后,一手指着地面。伴随着音律的移动,白晓的双剑舞动的姿势不断变化,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让人看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随着音乐逐渐变得紧凑猛烈,白晓的剑也逐渐变得像要将风斩断一般眼让人眼花缭乱,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就连陆康都仿佛受到了惊吓,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有竟然有如此身手。
白晓的一举一动绝非是一般的花架子,而是实打实的功底,因为那剑锋在场的每一个将军武将都看得清楚明白,这绝非一般只是跳剑舞的女子能够展现出来的。
顾若槐看着白晓伴随着自己的音律,在大殿之上飞舞,嘴角撤出了意思笑意,心中感慨陆晓还真是总能不经意的给他一些惊喜。这样的女子当初竟然会想自己求助,想必并不是不能逃跑离开吧,而是别有用心?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顾若槐不知道,或许以后会知道。
陆沛函看着陆晓那完美的演出眼睛露出嫉妒愤怒,以及不甘心,而陆铃秀则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等着陆晓,心里咒骂这个野种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本事。
随着音乐渐渐的平缓渐渐的消失,白晓的剑也渐渐逐渐收了,停了下来。这舞剑助兴结束之后,白晓微微的长吸了一口气,这的确是个体力活。陆晓这虚弱的身体,着实让白晓舞动的有些吃力,不然效果只会比这个更好。其脸色微微泛红,额头冒着一丝丝晶莹。白晓喘着气,欠身向皇帝陛下,表示已经表演完毕。
皇帝看的,先是愣了神没有回味过来,直到皇后在一旁小声提醒表演已经结束,这才反应过来。
“好,非常好赏,重重有赏,这是朕今日见过最好的表演甚合朕心意。”皇帝鼓着掌,毫不吝啬的对白晓投去赞许的目光。
“说吧,你想让朕赏你什么?”皇帝很是开心,看着其毫不吝啬的让其开口来索要恩赐。
白晓猛的跪在地上,朝地面磕头:“民女谢皇帝陛下龙恩,民女……民女只求皇帝陛下还我母亲清白,赐我姓氏,我与陆家从此再无想干。”
白晓这话一出,陆康脸色大变,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这陆晓是要反了天不成,陆康刚要上去教育陆晓就被顾若槐拦住:“顾大人怎么如今女儿出息了就想要回去,你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亏心缺德事儿,需要我在这里当场说出来吗?”
顾若怀这句话简直是给在场的众人吃了一个巨大无比的瓜,而且这个瓜还很香。毕竟陆康平时得罪的人可不少,此时若是让人知道了他曾经的那些所作所为,那可真是精彩万分,估计那些被陆康欺压过人,是都要过来踩上一脚。
陆康看着顾若怀气愤的握紧了拳头,却无可奈何,毕竟这样的场合,他不能直接起争执,他眼下分明就是一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在场的大臣们、官员们都纷纷侧耳小声议论:“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大人这女儿怎么好好就要和陆大人断绝关系。”
“可不是,不过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比茶馆说书的故事还精彩。”显然这在大殿已经成了事故现场。
皇帝看向顾若槐又看向陆康,最后眼神还是锁定在了白晓身上:“这就是你所求的恩典,朕不是不可以准,只是你可想清楚了,且朕希望你能跟朕说的明白。今天本是中秋佳节团圆之节,可你的请求却有些不和主体,你需要给朕一个答案。”其实皇帝心里早就明白,只是总要给众人一个说法,也真不好让陆康太过于下不来台。
而就在这时,陆铃秀却突然冒了出来:“陛下,她母亲是陆家的罪人,是当年苟且被抓后之人,并无清白可言。陛下她顶着我长姐帽子,或许压根就不是我父亲的骨血!”
陆铃秀言辞犀利,愤怒陆康听得心惊胆寒,心想自己这个女儿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顾若槐却冷冷的笑了,白晓这一局是赢了,复仇是如此的轻松,而这些都要归功于陆铃秀这个没有脑子的白痴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