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街上热闹,皇宫里也异常热闹,顾若槐带着白晓进了宫,白晓今日身着的一身淡蓝色长裙,清新淡雅却不失韵味。顾若槐倒是品味非常的好,那两只钗子配上其脖子上那一串项链显得格外柔和,没有一丝旁的观眷那浮夸招摇的架势。
而这最精彩最好笑的事情,莫过于白晓看到了自己目前这身体主人的亲妹妹向自己投来的那愤怒嫉妒的目光。
白晓本不想搭理这些人,毕竟苍蝇谁也不喜欢更不想搭理,可有些人却总是不知趣,非要凑上来恶心你。白晓三步并两步的往前走,想要躲开这个让她看着就心烦的不识趣的女人。
“这是谁呀?怎么换了身衣服就能真把自己当千金小姐不成?你也不看看这种场合是你该来的地方吗?”陆铃秀煽动着手中的扇子,发出一声冷切的声音。
“这里不是陆府是皇宫,你若是为了陆大人好,最好收敛一些。”白晓眼神一冷狠狠地瞪了其一眼,陆铃秀见状了,狂妄的笑着。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与我说话,你不过现在就是个丫鬟,怎么还真把自己当做;陆府的嫡亲长女不成,我可是告诉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个野种!”陆铃秀冷笑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这全世界除了她,没有任何人能比她高贵,能比她更有体面。
白晓压根不想理她,因为在白晓看来陆铃秀不过就是一个,只会乱叫着的小哈巴狗。对于像陆铃秀这种只会胡搅蛮缠蛮不讲理,一副泼妇形象的人,根本没有必要与她多说什么,因为她根本听不懂,说多了只会把自己气得自己内伤。
白晓转身就要走,可身后的陆铃秀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陆晓,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吧?我与你说话,你竟然敢走,你信不信我禀报父亲,看父亲怎么收拾你。就你这身份说不准你是怎么进来的,莫不是你给那顾若槐做个小妾?”陆铃秀嘲讽的笑着说着,手紧紧一把攥住白晓的胳膊,仿佛要将那指甲嵌入其肉中。白晓感觉到疼痛微微皱眉看向自己身后的女人,却发现顾若槐就站在陆铃秀身后。
顾若槐的脸色非常糟糕,目光阴冷,仿佛是一堆冰凌凝结,狠狠的砸向了陆铃秀。陆铃秀最后还是感觉到身后怪怪的一阵冷意,猛的一抬头一转身就看到了自己身后的顾若槐。陆铃秀心虚了,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顾……大人……”
“看来陆大人真是有好好教育女儿,没想到竟然又多了一项“优点”嚼舌根,陆姑娘,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若是让陛下听见了,你可知道后果。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说把言辞如此恶毒,你觉得你未来还能寻到好的夫家不成?”顾若槐一冷笑,冷冷的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陆康。
陆康自然明白顾若怀话中的警告之意,毕竟自己女儿的未来很可能因为一句话得罪了顾若槐其彻底断送,陆康陪笑着看向顾若槐:“,顾大人,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莫动怒,切莫动怒是小女冲动了,我替小女向您赔不是,还请您高抬贵手。”
顾若槐走向白晓,伸手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封信,那信封是由皇室专用的纸张包着的:“我觉得陆大人还是仔细看得清楚,明白比较好,这信中说得明明白白,陆晓今日入宫是陛下的旨意,不是我带来的,所以我也劝陆大人和你的女儿好自为之,注意言辞,不然出了什么后果?顾某不负责求情。”说完顾若槐便一把打飞了陆铃秀扎着白晓的手,拉住白晓的胳膊,朝大殿的方向走去。
陆康见状愤怒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不成器的东西,你可今日是多么重要的时候,你若是毁了你姐姐的婚事,我定饶不了你。”陆康,现在哪有心思管陆铃秀,他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二女儿身上,毕竟二女儿比这三女儿生的漂亮,且又有才明在外。眼下皇帝陛下亲自召见自己,让他带着这两个女儿前来,分明就是有意在今日替着两个姑娘指婚。而陆沛函也是最有希望成为未来太子妃未来皇后的人选,如此紧要关头,绝不可以横生事端。
毕竟,陆佩涵现在算起来也是自己的嫡女,但是陆铃秀却不同了,虽说是婴儿起便养在嫡母身边的,但实际则是一个没有名分的通房所生,而这个通房虽得宠过一段日子,但并没有长久,很早就死了只是陆铃秀自己不知道罢了,因为也没有人跟她提起过。也就只有陆铃秀自己觉得自己是多么的高贵,相比之下她的身份其实是最尴尬的。
陆铃秀听父亲如此这般警告自己,心中更加愤慨,狠狠的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瞪着消失在自己面前的那两抹身影的位置,心里暗暗的下了狠劲儿:“陆晓,我就不信我整不死你,我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至于此时的陆沛函,正与多数官卷子女走一起,简单的谈天聊着一些有的没的,偶尔诗词歌赋,偶尔音律常识显然是一副才女风范。陆沛函可不是陆铃秀,她并不蠢,而且很多心机,在陆沛函眼里,陆铃秀就是一个活靶子,她越是表现的胡搅蛮缠,越能凸显他她深明大义和理智克俭,可显然陆铃秀并不知道自己这个好姐姐只是帮她当枪使罢了。
陆沛函看着远处自己那个愚蠢的妹妹,冷笑有很快收起了那副不屑的表情,和所有贵女们一起向大殿的方向走了。陆沛函今日如何都要给自己搏上一搏,争取得到皇帝赏识,太后的喜爱然后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人未来的妻子,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
“大人你弄疼我了。”白晓出声示意顾若槐走慢一点。
“方才为何忍着?”顾若槐猛的回头看向她,脸色依旧算不上好,只是比刚才看上去有所缓和。
“我不至于跟一条疯狗去计较吧,她咬我一口,我那还难道还咬回去不成?那到最后到底是我疯了还是她疯了?”白晓笑了,又微微皱了皱眉头:“不过她下手也是够狠的,估计这今日胳膊是要青了,我当时以为她要把我胳膊拧断了呢。可是这里毕竟是皇宫,我又不好,大叫又不好,与她打一架也只能忍着。”顾若槐松开手,白晓下意识的抱住自己的胳膊揉了揉。
“我看看。”顾若槐还没等白晓回应,就主一把抓住其胳膊,将袖子拉了起来。当顾若槐看到白晓手臂上的红红的五道指印,猛的一股怒气腾胸而起。
“你这个妹妹,看来是要今日我是要给她点教训才行,不然永远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显然顾若槐生气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白晓看着其眼中的那一股冷光猛的想起了曾经鲛人族那个刁蛮公主对自己下手后的下场,白晓心想陆铃秀这是要惨了。
虽说此师傅非不比从前的师傅,但是师傅依旧是师傅。再怎么变,师傅发起怒来惩罚人的本事是绝对不会差的,在这一点上白晓非常的肯定,尤其是看到孤陋寡闻那眼神里的杀气之后。
“顾大人,那个咱还是别跟她一般见识了吧,您堂堂一君子跟小人置什么气。”顾若槐听白晓这般说,眼神却更加坚定,狠狠地朝远处的陆康投去一个十分不友好的眼神,而陆康只觉浑身一震寒蝉,而具体也不知道到底为何。
终于便随掌事公公,一嗓子下去,所有人都坐到了自己应该坐的位置上。白晓坐在顾若槐身后的位置。而左前方就是玉衡,但玉衡今日显然是情绪不高,眼窝深陷分明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顾若槐看了一眼玉衡,贴身不知道耳语些了什么,宴会就开始了。白晓第一次见到了人间的皇帝,一个让人看着就满是城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