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怀和白晓一前一后,顾若怀走在前面,摆小跟在后面摆好,此时心里有些忐忑,顾若怀刚才的话让他心里突然突突的直跳,有些没底,他不清楚吴若怀刚才那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顾若槐话里的意思是说,如果陛下下旨赐婚将他赐给阿岚单,他便会主动放弃,是吗?白小不敢,现在就当着顾若怀的面去问,因为此时顾若怀的背影显得十分落寞,更是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独。
白晓此时心里烦躁极了,分明上午还好好的,那气氛还恰到好处的。按照上午他们二人的紧张,分明是好不容易有了突破性的进展,多亏自己那豁出脸面的惊世一举。
可怎么这还没有下文,就又闹出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来。而就在这时白晓,才反应过来,自己莫不是真的凡人当久了,把自己来此处的初衷忘了,他是来帮师傅渡劫的才对,怎么谈个恋爱就谈的脑子都没了。
虽说师傅实在太诱人了,但这诱人也不是她顽固职守的理由。白晓从心底劝自己看,想开一点看开一点。人间这短短几十年只是不过是配合师傅演戏渡劫罢了,是司命话本子上的故事而已。
她是要等师傅回来了,让师傅带着她云游四海,“为祸”八方的。等师傅回来了,她可有大把的时间缠着师傅和师傅好好谈恋爱,到时候师傅想躲都没得躲,因为眼下她已经是六届的一个人脉王者。等师傅渡劫结束,她就死死的抱紧师傅的大腿,做这四海八荒里最牛逼的兔子精。
白晓淡定下来,思考着回忆着,司命的本子心里故事,猛的想来起来这一世的故事,心里咬牙切齿,不是吧这么快?
白晓嘴边碎碎念着:“我跟师傅还没腻歪了几天,也就刚有点进展,这就开始了?司命你这戏写的也太虐了吧,这哪里是虐师傅分明是在虐我好不好。”
顾若槐走在前面似是听到白晓在身后嘀咕什么,但又听不清楚,所以停下脚步。白晓低着头独自在后面琢磨,完全没有注意到顾若槐已经停下,直接与其撞了个满怀。
“疼……”白晓捂着鼻子,鼻头被撞的有些发麻,顾若槐转身看着白晓。
“走路这么不小心?”顾若槐拉着白晓手,摇摇头:“你这个样子,怎么让人放心。”说这白晓就这样被顾若槐拉着,一起向前走着。
而当二人倒了皇帝面前,才发现阿岚山、玉衡、阿里亚也都在,顾若槐和白晓想皇帝和愉妃行礼问了安,这才起身。皇帝一开始就看到两人牵着手,眉头就微微皱了起来。
“让人把你们叫来,是有一事想与你们商量。”
顾若槐听到皇帝不紧不慢的说着话,心里猛的一紧下,硬生生猛的抓住了白小的手,而顾若槐的在颤抖,泛着一股冷意。白晓能感受到顾荣怀的紧张,那不紧张让他原本的温热的手透着刺骨的冷意,那颤抖的手,让白晓深知其此时心中的不安。
白晓下意识的看向玉衡,在玉衡的眼神里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玉衡对着白晓摇头,希望他听到皇帝的话后不要激动。
“方才阿岚单殿下,说他非白晓不娶,但你们二人这样子朕也不好直接做主,所以朕决定你们来一场公平的竞争。”闻声白晓猛的向皇帝,急促的就要开口,却被顾若槐先一步堵着嘴。
“陛下,你想让我和殿下比什么?”顾若槐知道眼下他已经没有了退路,因为皇帝绝对不会因为他们二人的感情而舍弃两国的邦交,牺牲一个大臣和郡主的感情,换来两国的平静和祥和。多么简单没有任何代价的事情,皇帝何乐而不为呢,至于这场所谓公平的竞争,不过是给他一个台阶而已,让他自己下去。可顾若槐这个台阶并不想接,他凭什么要让皇帝来决定自己的爱情,他担忧的看了一眼白晓,却又无可奈何,那么这一切最后的后果就会落在百晓身上。
“自然是比男人之间该比的事情,总不见得顾大人要我与你比,诗词歌赋吧。顾大人,我实话说,虽说不好听,但是您也别介意。您虽算是文成,但也不过就是一个不入仕的教书先生,这种差事你觉得你能给郡主什么好的未来?”阿岚单笑了,那样子看起来是要与顾若槐针锋相对了。
白晓愤怒的瞪了一眼阿岚单:“殿下,您这样有意思吗?”
阿岚单却笑了笑,走到皇帝陛下面前:“看来郡主还不明白一个男人并非写写字做做画吟吟诗,就值得她倾心的。郡主还是好生单纯,在下心生怜悯,顾大人你我五局三胜,陛下出题最后谁胜出,陛下给谁赐婚。”
“好,我答应你”。而小孩来不及阻止,就眼看着顾若槐同意了,
白晓久久的愣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凭什么!凭什么!这些人来决定她的选择。可是又能如何,她必须按照剧情继续往下发展,她只能祈祷顾若槐,莫要将自己真的输了。
所有人散去,白晓独自离开,寻了处安静地方坐下,心里很是落寞,丢着石子。阿岚单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之前分明是他自己说的,最后的结果是她决定最后选谁,可眼下却变了卦。
白晓气的冒火,可这火气有没有地方可以发,而且在自己府上明明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他们对皇位争斗,压根与她选谁没有关系,玉衡阿岚单他们只要合作一切就可以按照他们的心愿走下去。
白晓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此时身后站了一个人。玉衡看着白晓落寞的背影,坐了下来:“你……还好吗?”
白晓闻声看向玉衡:“不好,很不好我又不是东西,凭什么被赏赐!”
玉衡闻声猛的捂住白晓嘴:“你不要命了!那是皇帝的旨意!”
白晓的眼神里带着怒意,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这一世身为陆晓,她的义务和责任就是让顾若槐渡劫,感受所谓的爱而不得,可这种感觉真的操透了,而且她知道按照戏本子顾若槐根本不会赢不会赢!
这算不算是明明知道解决,还要让自己抱有期待,期待顾若槐会改变命运,力挽狂澜的改编司命写的话本子。白晓嘴角苦笑,她该怎么跟面前的人说,她知道结局,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
玉衡看着白晓痛苦的模样劝慰:“或许可以赢呢?你别太担忧,顾若槐很厉害,你知道的。”
闻声白晓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是吗……或许他……”白晓欲言又止看向远处,嘴边低语的嘟囔着:“他……可能……根本不打算赢……”
白晓起身,不想在多说什么,她此时很累浑身都疼,头更是疼的厉害,不论身后玉衡怎么叫她,她都不回应自顾自的往前走,回到自己的帐篷将头埋进枕头,哭出了声音。
“这到底是谁在渡劫!”白晓怒吼,枕头下白晓的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而顾若槐听到白晓的哭声,原本准备走进帐篷的脚步,停在了门外。
过了很久,白晓伤心的睡着了,等白晓醒过来已经是晚上。白晓走出帐篷,卡着满天的星星,秋天的风很冷,丰收祭需持续七天白晓突然觉得这七天比过去两百年还要漫长。
四处安静的没有一点声响,白晓决定独自走走。白晓走着走着,就走进了树林,然后看到自己熟悉的朋友:“簌离?”白晓看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低声唤道。
“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趁着晚上来找你。”簌离拉着白晓在一处石头上坐下。
“你怎么知道的……”白晓将头低的很低,仿佛是要将自己团城给一个团。
“司命的话本子,我看了确实有点虐,只不过看似虐的是顾若槐,其实更虐你。”簌离与白晓自从相识也有,变成了好朋友。簌离很喜欢白晓,把白晓当亲妹妹虽然魔界的政务繁杂,但总会偶尔寻白晓聊一聊顾若槐的故事。
“我真的要难过死了……”白晓蜷缩起膝盖,靠在簌离的肩膀上。“我真的不知道,后面在发生什么,我还能不能坚持下去,这就好像实在我心上捅刀子。”白晓嘟囔着,簌离伸手拍了拍白晓的小脸。
“为了你师傅,受苦了。别难过了,等他回来了你就缠着他,让他好好补偿你。”簌离语气轻柔,与在魔界做魔尊的状态截然不同,像个邻家大姐姐。而魔尊的簌离确实一个火爆脾气做事果断的主。
白晓点头,而就在这时,树林外传来脚步声,白晓猛的一紧这脚步声太熟悉了是师傅,簌离也迅速的点头,知道自己该走了,化作一阵烟雾消失。
“你……”顾若槐出现在白晓面前,似乎是有话要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白晓看着顾若槐,心中大概猜出了一些,迟迟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