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陆沛函和陆铃秀听闻自己的母亲被父亲关进了祠堂,而且被用以陆家最为严苛的家法,祠堂里苏芷云被下人狠狠的安在长凳上,双手都被绑住动惮不得,苏芷云愤怒地瞪着羞辱她的人,嘴里破口大骂着:“你们都是什么东西!你们竟然敢!”
这苏芷云话没说一半,就被其感受到了戒鞭打在身上的痛,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浑身颤抖,大喊着喊得嗓子发疼。一阵阵哀嚎,响彻着整个祠堂,传出祠堂整个院子都听的一清二楚。
陆沛函和陆铃秀自然也是听到了,来自母亲的叫喊声,想要冲进去,却被管家和管事嬷嬷拦着。
“你们还不赶紧给我让开!”陆沛函恶狠狠的瞪了管家和管事嬷嬷一眼,仿佛是要将二人碎尸万段一般。
可这管家和管事嬷嬷是什么样的人,怎么会怕一个小姐。再者他们也都算是陆晓亲娘这一边的,终于眼瞅着毒妇有了下场,他们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结束。
“二小姐,我劝您还是赶紧回去,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老爷知道了定然是要动怒的。”管家低着头伸着胳膊拦着陆沛函。
“你们算什么东西,看清楚我们是你们的主子!”陆铃秀大声喊着,一副叫嚣的模样。
“我是这府里的嫡出大小姐!不是什么二小姐!”陆沛函眼神阴霾,怒气不用描述。老嬷嬷上前一步,低着眼帘站在一旁。
“小姐,老爷说了您若是非要进去和这罪妇一起,不是不可以,只是您从今日起便不是陆府的大小姐。”老嬷嬷将陆康的原话转述,这路沛函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人,身体颤抖,耳边全是从祠堂里传出来母亲的哀嚎和尖叫声,而陆铃秀听到管事嬷嬷这番话,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陆铃秀心里想了,本来自己就不受母亲待见,从小也得多少母亲喜欢,所以她自然也不至于为此得罪父亲,丢了嫡出小姐的身份。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父亲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般对母亲!”说完陆沛函就像一阵风一样狂奔,向前院而去,去寻自己父亲她一定要问个明白清楚,究竟是为什么要这般对待自己的母亲。
陆铃秀原本是要追上去的,可跑了两步却收了脚步,嘴角扯出一丝阴险的笑容:“陆沛函,你就去吧,等你惹怒父亲,我就是这陆家最得宠的女儿,到时候你的全部都是我的。”陆铃秀故作矜持,平稳淡然的迈着步子朝前院走,看起来完全不像陆沛函那般莽撞。
而陆晓和顾若槐此时也准备离开,陆康叫住了面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女儿:“原谅为父可好,是为父当年糊涂,是为父糊涂。”陆康拉着陆晓的胳膊,面容沧桑,显得老了很多。
白晓看着面前的男人,伸手拉开那只手:“我已经不姓陆了,我是护国公府的白晓,陛下允许我随了母性,陆大人从此往后你我便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桥归桥路归路,你我没有任何关系。”白晓的话平静,淡然没有一丝温度,陆康看着自己面前这样女儿,感受到了内心的空冷,这一刻他知道自己造的孽终是结了果。
而就在此时,陆沛函冲进了大堂,看到白晓和顾若槐猛地瞪大眼睛,眼底那猩红颜色足矣证明其此时的愤怒,陆沛函像疯了一样,伸着胳膊向白晓扑去,那样子仿佛是要伸手直接将其掐死,才能一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白晓的伸手并非闹着玩的,所以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将陆沛函放倒在地:“陆沛函,你真以为你能进的了我身?”
陆沛函惊恐的看着陆晓,这个被她欺负了十几年的人竟然变得如此厉害。陆沛函瞪着眼睛伸出手指,颤抖指着陆晓:“你是谁!陆晓根本不会武功,你到底是谁!”陆沛函着实不会相信,那个曾经被自己按在地上欺负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我不是陆晓是谁?难不成就允许你长进?我就只能被妹妹按在地上欺负吗?”白晓的眼睛冰冷,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陆康看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呵斥一声:“闹够了没有,有你这样对待长姐的吗?”
陆沛函听到父亲这般言语,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康:“长姐?父亲,她就是个野种!”
随其声音而落下的是陆康狠狠的一个巴掌,陆沛函瞪大眼睛捂着自己的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眼神里是惊恐是诧异,是愤怒:“父亲,您竟然为了她打我,您竟然为了她打我!”陆沛函歇斯底里的吼着,那眼底是不平是不公,是他内心里最深处的嘶吼的抗议。
在陆沛函眼里,陆晓根本不配跟她站在同样的位置,根本不配被她称为一声长姐,陆晓就是他们手中的玩物而已,就应该被她们支配,被他们欺辱。而现在父亲竟然为了这个她们压根从来都不放在眼里的人打她。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污蔑我母亲,是不是你让父亲将母亲关进祠堂,用家法的!你个恶毒的女人,你个恶毒的女人,我要跟你拼命,你信不信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陆沛函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端庄淑女的样子,眼下看上去就像一个疯子,头发凌乱,四肢张牙舞爪那狰狞的面通,其显得狼狈而又粗鲁。而那一生原本衬托其面容姣好华丽的衣裳,也在其不停挥舞着胳膊,挥舞着四肢的样子下,显得那般的与其格格不入。
陆康着实看不下去了,大声呵斥道:“还不住口,你要是再为那毒妇求情,我便连你一起也关进去。你现在给我听清楚,那个女人与你没有一点关系,从今日起她不是你母亲也不配做你母亲,她也不是陆府的夫人。你现在给我听清楚,你的母亲只有一位,我的嫡妻也只有一位,那就是白如烟!”陆康的这一番话无非是给了陆沛函重重一个打击。
白如烟陆晓的亲娘,陆康的真正的原配嫡妻夫人,陆沛函摇头他不承认,她不承认那个死人都可以翻身,都要来破坏她嫡女身份的好事。
“父亲,那个不忠不劫的女人,你为何还要替她说话,我的母亲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非要如此待她!若是母亲有任何冲动的行为,都是为了您啊!”陆沛函拉着陆康的衣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为了我?”陆康冷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了杀意。
“若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绝对不会留着那个毒妇,当年他陷害污蔑,甚至不惜制造假象,让我将原配发妻羞辱逐出家门休弃,我又怎会与亲女闹到如此这般境地,现在便警告你回到你的院子里,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说完陆康便挥动衣袖,示意让人将陆沛函拉下去。
“你胡说,你胡说,你胡说,是不是都是她胡说,是不是?都是他她胡说八道,污蔑我母亲。”陆沛函挣扎着从束缚自己的几个嬷嬷手里挣脱开,愤怒的指着陆晓。
顾若槐看着这怎么也结束不了的拉锯战,拉着白晓坐了回去:“看样子,陆小姐是还没有认清楚事实,你的母亲今日派人来绞杀你的长姐问题严重性,并且或许你也还不知你母亲为了要将你送进皇室,嫁给某位皇子,成为未来太子妃,竟然已经私下勾结皇子参加党争。讲我把这些事情与你说明白了,你变清楚此事的严重性。”
陆沛函听自己母亲要杀陆晓,脸色一下变得惨白,拼命的摇头:“不不不不,不是的父亲不是不是母亲,不是母亲!”陆沛函后悔,这一切都怪她,是她太冲不动!
陆康微微皱眉看向自己的女儿,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陆沛函嘴唇颤抖,脸色苍白看向自己的父亲,眼神里满是惧意:“是是……是我,是我要杀她!”
陆康听到这样的话,瞬间震惊了。曾经那个让他以为是善良温柔大方的女儿竟然是一个,心狠手辣,如同蛇蝎般的女子。
闻声却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妹妹你可是要想清楚了,就算是你顶了今日的罪名,曾经污蔑我母亲,害我母亲惨死人的罪名,她也依旧推不掉,抹不去。真相就放在那里,你今日顶了这一个罪过,也救不了你的苏芷云。”
陆沛函摇头:“不,不是母亲,是我。求父亲放过母亲,今日之事真不是母亲之过,是我一人鲁莽之为!”陆康闭上了眼睛,伸手捂着额头,顿时一阵眩晕,险些脚下不稳。
“好,你们一个个真的是太好了,来人,将二小姐拉下去任何人不得探望。”说完陆沛函就被人拉了下去。
而此时陆铃秀却来了,手里竟然还端着茶,白晓看着陆铃秀那样子心想,这可还真是一出接一出的好戏呀,白晓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顾若槐。
顾若槐则眼神宠溺的看向她轻声询问:“今日若是累了,我们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