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的大婚定在了,农历十月,立冬当日;白晓和顾若槐在那之后就没有见过,只是偶尔有几封书信的往来,至于阿岚单这个不受待见人物,偶尔也会不请自来。
白晓这几日看上去似乎很忙,因为总会有一些人突如其来的拜访,这拜访的人包括了各大名门望族的官眷小姐,这些人大多数白晓压根都没听说过的,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人物。
还有一些听上去耳熟,是曾经跟陆沛函陆铃秀走很亲近的,白晓对这些女人并没有任何好感,毕竟从前都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她都要离开这京都城了。
这些喜欢凑热闹的大家小姐们来时都会带上一些礼品,而这些礼品似乎有意是投其所好,但白晓的喜好,其实至今都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所以大多数送来的,都是些无伤大雅不会犯错的金银首饰。
偶尔也有些被清新脱俗的会送她些字画,胆小,看见有好的便会留下,至于那些看不上眼的,也便婉言谢绝了。而这些字画白晓可不是留给自己的,而是他知道有一个人对这些颇有兴趣。
顾若槐和白晓虽然已经许久未见,但白晓总是能陆陆续续吩咐人给他送东西,起初他也并没有太在意白晓送来的到底是什么,毕竟此时他对白晓以外的事物都不感兴趣。
直到把白晓日日送来的东西越来越多,顾若槐才好奇打开了那几个扣箱,而当顾若槐打开那些扣箱之后,才发现原来白晓送来的都是一些名贵的字画。
而刚从皇宫中出来寻顾若槐的玉衡,看到这场面不由得有些吃惊:“哪里来的这么多字画,就算你喜欢收藏,我也从未见过你有这般多的东西。而且我瞧着这幅画怎么那般眼熟,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玉衡看着顾若槐放在桌面上那一幅水墨长卷的山水写意歪着头,好似发现了什么又不能确认的样子。
“你是见过,这画应该是梁大人的私藏。可是我没曾想,他竟然会把这东西拿出来送给白晓。”顾若槐伸手摸着那笔法精妙的画作,心中甚是欣喜。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白晓竟然将这些别人送他的全都送给了自己。
“梁老头,他何时变得如此大方了?等等你说送给白晓?这不应该吧,他认识白晓嗯吗?”玉衡一副吃惊神色,有猛的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那老头向来抠的要命,尤其是对画。这幅画如果我记得不错,可是他的心头宝恨不得睡觉都要搂着,你说这老头会不会送个白晓一副假的?。”玉衡挑眉,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传说中巨抠门的梁大人会舍得将自己宝贝送人。
“不是假的,你看这落款还有这笔法,分明就是他屋里那幅原作。这位梁大人如此出血,想必是有别的原因,他之前肯定是不认识白晓的,但现在肯定是认识了。”顾若槐说着将画卷卷起,小心翼翼的收好。
“这画白晓纯粹是为了我收的,这种别人心头宝我拿着也不安心,你若是回去时得空就一并还给他吧。”顾若槐将这画放到玉衡怀里,让其在回府路上顺便送回去。
“你确定不要,你也算是个画痴,就这般舍得还回去?”玉衡看着顾若槐一副毫不留恋的神色好奇的询问。
“自然是喜欢舍不得的,但是这东西终是不能收的。这本来是送给白晓的,却来了我这里的怎么说得过去,还回去也好。”说完顾若槐就拿起另外一个花卷,看着上面的画顾若槐摇头:“看来白晓最近是收了不少好东西,这几箱子画儿没有一个是凡品。”
“那估计是要值不少银子的,要不然我们拿去当铺?换成银子捐给那城外的难民?你也知道,南边突然出了瘟疫,京都郊外来了不少流民,此时正是用银子的时候和国库里的状态,却算不上是多么好,将这些画卖了应该可以开不少粥棚,在顺带在郊外弄个临时的流动诊所。”顾若槐看着玉衡,明白他的选择是没有错的,至少在对待百姓这一点上,玉衡从来都是毫无保留的。
“这幅画不行,这幅画想当年也先帝赏赐给梁大人的,这上面的印章都还留着呢。其他的话也检查一遍吧,若是没有这类问题便去拿到当铺换了。只是回头去找白晓,要一下送她这些礼的礼单,对照着换算成银两记录下来。”顾若槐对玉衡的做法算是支持的,毕竟这种时刻让这些大臣们自掏腰包将钱捐出来不大能,但是这送出的礼再换成钱,你再以他们的名义捐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这算不算白想卖了我一个人情?”玉衡看着这满屋子的画卷笑了笑。
“那恐怕你得好好谢谢她了,这些画加起来换算成银子,少则还有几百十万两,用于安置流民是绰绰有余的。”玉衡自己检查着手里一幅接一幅的画,而打开一幅很小的卷轴,其瞬间眼前一亮,然后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那画上的人并非旁人而是白晓。
“怎么这副舍不得送人了吧?也不知道是谁画的,白晓这画的还别说,真挺好看的。”玉衡挑了挑眉看向顾若槐一副在看好戏的样子。
“这幅画就不送人了,其他的先慢慢处理就好。”说着顾若槐就拿起那细长的画轴离开书房,回到了自己卧室将那幅画挂在了床旁边的画架上。
而此时的护国公府,阿岚单又来了,白晓坐在院子里和青儿品尝着那刚刚出炉的桂花酥,压根没有理会阿岚单的意思。而阿岚单似乎并不在意这些,自己主动坐到了白晓身旁,拿起白晓的茶杯,闻了闻茶香然后举杯喝掉。
“你不会再拿一个杯子吗?为何非要用我的?”白晓看这阿岚单用自己的杯子喝茶,身上十分的不舒服,对于这个男人白晓从头到尾就没有过他一点好脸色,可这个男人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上了就撕,也撕不下来。
“你我都是要成婚的人了,这么算起来也算是夫妻一体,又有一个杯子,喝茶又有何妨?”阿岚单细细的品着白晓冲泡好的毛尖可以如说,色香味都是绝佳。
白晓看着阿岚单那一副轻佻的神色,微微眯起眼睛,皱起眉头,有些不悦:“还真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让旁人用我的杯子,青儿你再去给殿下拿了一个客人用的杯子。”白晓故意在客人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阿岚单看着白晓挑眉,很是清楚白晓话里的意思,她分明很是嫌弃自己,可阿岚单却一副不以为然,似乎压根儿不放在心上。他趁着白晓不注意,顺势抓住了白晓那细长的小手,在手中把玩了一番。
“我是没想到我未来的夫人不但多才,武功极高,还泡的这一壶好茶,你驾到西域只要你喜欢的尽管开口与我说,我一定会尽力满足。”阿岚单自从吃了几次闭门羹之后,竟然有些喜欢白晓这脾气了。
可白晓却一点也不喜欢这个阿岚单,她飞快的将手从阿岚单手中抽了出来,眼神一亮看着阿岚单,言语里带着几分警告:“阿岚单殿下,请您注意一些,你我还并没有祭天成婚这般举动不合时宜。”
阿岚单看着白晓将自己拒绝,也没有生气而是对着身后人吩咐,取来了一个首饰木盒子:“打开看看,看看你喜不喜欢,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觉得挺合理气质。”
白晓压根不打算打开那盒子,而阿岚单却偏偏非要让她看,替她打开又放在他面前让他看着,那是一根簪子一根红玛瑙发簪,雕工很是精致。
“是不是很漂亮?我觉得戴在你头上一定很好,便买来送你。”说着阿岚单就将那发簪插在了白晓头上。
“殿下要送我那边送吧,至于喜不喜欢,过几日才知道。”白晓说完,青儿已经端来了一个崭新的茶杯,放在了阿岚单面前。至于白晓方才用的杯子,青儿则拿到一旁,换了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