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槐听簌离话,回神嬷嬷的看向其摇头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白晓不过是我捡来没有几日的兔子,我看着她软毛才喜欢收了徒弟。”顾若槐答的云淡风轻,可簌离却心中苦涩,女人的直觉往往是很恐怖的,一旦察觉到便不会有错。
“但愿吧,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察觉。”簌离只是感慨一声,没有在追着询问,毕竟这样的事情她不想听,她一点都不想听到让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万年的男人,竟会看上一直十分不起眼的兔子。
“所以说,你和东华想把我推上那个位置?”簌离坐在一旁,看着毫不拘束斜靠在你软椅上的顾若槐。
“因为没有人比你更合适,簌离你是个聪明女人,除了你我们选不出第二个看得清局势的人。”顾若槐话算不上夸奖,但也算是极大的肯定。
“你这话说的到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这算是表扬吗?或者说你觉得我是魔族里最不像魔族的人?”簌离苦笑,自己生在魔族可的的确确是没有长出一颗魔族的心,她厌恶战争,厌恶权利,甚至厌恶自己身上魔族的血,在簌离眼里魔族的血代表这贪婪和毫无限制的索取。
“或许算是表扬,毕竟魔族的人你是唯一还能与我做朋友的。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欲望挡了眼睛的人。更直白的说一点,你心里装的是你的子民,你看到的是欲望沉淀背后的东西。”顾若槐在承认别人有点这一项上,只要对方不是东华那是从来不会有吝啬的。
“见笑了,我到希望我彻头彻尾可以做一个魔族,可是我别做不到。”簌离年幼时的经历注定了她此生无法向旁的魔族王室那般拥有自身的认同感,她恨极了自己身上流淌着那个魔尊的血。
“魔界异动,我不说你也知道,若不是封印不稳他们也不会如此肆意妄为。”簌离摇头,将实情与之相告。
“封印?”顾若槐闻声皱眉,这魔界封印有三处,一处封印穷奇,一处封印饕餮,还有一处是……
“如果只是那两只凶兽,魔界也不会如此,是我那混账的生父他的封印要破了。”簌离看向顾若槐,这个消息一出,顾若槐眼睛猛地用力。是的此时的顾若槐认真了,簌离的生父并不是什么好角色,而且看成四海八荒的六界罪人,当年因为其贪婪的欲望差点四海倒灌八荒覆灭。
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显然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那般轻松了,顾若槐是真真的没有想到自己这魔界一游竟然接到一份如此大礼。
“你为何现在才说,早有消息你为何不与我书信。”顾若槐难得一次露出了一本正经的样子,那样的神情几十万年里顾若槐也只有过为数不多的几次。
一次是六界分割,一次是混沌现世,而上一次就是魔界簌离父亲为祸四海八荒的那段时间。而这一次竟然又是因为他……
“你觉得我出的了魔界?还是觉我的书信能飞出魔界的边境线?”簌离笑了,这些年她坐在魔王之位上却不过是仅凭借着那意思是力量维护者自己部族不被侵害,可自由?她早就没有了,魔界不会让她随意的离开。
“他们圈禁你?”顾若槐不可思议的看着簌离,面前的女人冷笑露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容。
“顾若槐,我是我父亲封印解除后的一把钥匙,我的血我的魔气会让他重生,比以前更强,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所有的兄弟,我的母亲我的姐妹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原因,他们不过都是我父亲的祭品,而我只是当年侥幸留了一条命而已。”簌离想着都可笑,她竟然是父亲用来提升自己的一味药,甚至都只配是口粮。
“你为何从前不说?”顾瑞怀看着边说边摇头,边摇头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的簌离。
“说?顾若槐,你以为我以前就知道吗?这件事情不过是我偶然在翻阅禁书的时候知道的,我告诉你我现在很不多直接把他弄死!我如果可以我跟都不应该出生,他这身血我留的恶心。”簌离接近崩溃的状态,让顾若槐叹气,将其拉住。
“好了,想哭就哭我又不是没见过,但是安慰人这种事情,你知道欧文不会。”顾若槐站起了身伸手将簌离那碎发撂倒耳后。
“我知道,又不是认识你一天两天了。”簌离抹去眼角的泪强撑着,看向顾若槐。
“你跟我这里装什么,该哭哭省得憋坏了又要传出去我欺负佳人。”顾若槐看似不解风情的话,确实簌离最好的安慰。
“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好了话归整体,这事情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赶紧想办法。”簌离恢复了平静,虽然眼睛还红着,但却显然已经又是一位魔界女将的风范。
“你看我?我也不知道,当年和你爹我和东华也是费了大力气的,那个封印折了东华一半的修为,和我……反正就是这次只比上次更难。”顾若槐说道自己的部分并没有完完全全的说明白,毕竟顾若槐觉得说了也没用,何苦在给第三个人知道。
“你怎么了?为何不说?”簌离看着顾若槐避开自己的话题的部分,微微皱眉,当年的事情她知道不多,只是知道那场大战非常严峻。
“五官痛痒,只是会不太方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顾若槐握紧拳头,一副没事人一般的样子。
簌离却不太相信:“你向来是一个,不喜欢解释的人,但你越不解释说明事情越大。”
“小丫头,怎么你这是要教育其爷爷辈的我了?”顾若槐挑眉看着那小自己不老少的簌离,一副长辈俯视小屁孩的样子。
“爷爷?你可真会表扬自己,祖宗!”簌离翻个白眼,顾若槐择个老怪物是真的祖宗,虽然自己也几十万万岁了吧,但这几十万岁和几十万岁的差别中间可不是一点点点。
“知道就好,所以大人的心小朋友少操,还是把自己照顾好比较好。”顾若槐拿起就被发现酒已经凉了,直接往窗外一泼。
“再来一杯”顾若槐示意簌离,坐下来一起。
“你竟还有心思喝酒?也不知道你是真的操心还是假的操心,放了旁人现在早就急的焦头烂额。”簌离看得出顾若槐不想说,那她不问便好,有些事情一味的追求正想也是无用。
“操心也解决不了问题,与其干着急,不如喝杯酒想想该怎么办,我倒是觉得你看禁书这件事情有些需要谈谈。”顾若槐接过簌离倒满酒的酒杯,看着她说道。
“顾若槐,你此番就无趣了,我不过是想寻自救办法,难不成真等着他回来把我吞了?”簌离摇头。
“你这般怕死?可不像你?”顾若槐认知中簌离可不是一个怕死的女人,尤其目前种种情况都似乎营造这一种她死反而是解脱的样子。
“我不怕死,只是不想死的难看,不想死的和我兄弟姐妹那般,人不人鬼不鬼。”簌离闭上眼回忆起那恐怖的画面,那年她本来是在大殿后的一个角落里玩,却不料看到了一个让她此生难忘的场面。
自己的父亲,居高临下用刀割开自己兄长的手腕,将血引入到那发黑的血池之中,父亲就那样不停的吸着那血池凝结出来的魔气最后,他眼睁睁看着兄长变成一副甘苦的骨架,瞪着眼睛。
兄长死了却依旧没有结束悲剧,他被他们的父亲,扔进了大殿两边那无尽的深渊,那是惩罚罪人的地方,下面是无数吞噬血肉骨头的魔物和邪灵,就这样兄长死的脸骨头渣都没有。
而后来……
她又无数次……无数次的看到同样的场景,直到她知道自己也有这样的一日。可她的这一日注定与兄弟姐妹不同,只因为她的母亲是魔族唯一也是最后一只重明鸟,而重明鸟的血脉可以帮助他在被封印后重归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