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羡予施针的手法相当精湛,白晓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结束,虽然李羡予说着只是尝试,但白晓心里已经十分感激,也期盼着自己能够早日恢复,毕竟她十分的想知道自己唯一记得名字的男人就己经长何模样。
此时远在京都,顾若槐依旧是颓废着,仰在院子里一壶酒接着一壶酒,仿佛是只要醉了就能麻痹自己不去想白晓已经离他而去。
顾若槐这个样子,玉衡很担忧也很气愤,他万万没有想到白晓对他的打击竟然如此致命。
皇宫里的气氛,虽然比几个月前好了许多,但对于一个刚登上皇位不久的人来说,只不是表面的平静罢了,自己的那些兄弟并没有真正的消停小赖,玉衡一遍要忙着整治朝政,还要想办法对标各种潜在不安因素,这让其心力交瘁。
“陛下,不早了,该歇着了。”掌事太监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心里有些担忧。这皇帝勤政本事好事儿,可陛下这没日没夜的工作着实让人担忧其的身体状况。
而眼下朝廷有面临着可用之人不足,而顾大人又……
“什么时辰了?”玉衡伸出头起身,缓缓的走向床榻,回头看向掌事的太监:“明日传朕旨意,顾大人必须进宫,就算抬也给朕抬进宫来。”玉衡不得不用些办法,顾若槐这样子显然不成,也该有个适可而止的时候。
顾若槐等醒来,发现手边的酒壶已经空了,翻身又要去寻被方嬷嬷一把拉住:“顾大人!”方嬷嬷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样子别说是人,神仙也受不了。
“干什么?我不是说了,谁也不许来后院!”顾若槐怒吼一声,顾若槐这几个月一直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不出门也不见任何人。
“顾大人,随我也很伤心,但是您不能这样,白晓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她不会想看到您这幅样子!您这是般样子又能如何?能把她带回来吗?”方嬷嬷的话如同一把刀插在顾若槐心上。
顾若槐苦笑,自己这样子能让白晓回来吗?不能!
可是自己不这样,他真的好痛苦,仿佛心被掏空一样。他胸口仿佛就是被挖了一般,空荡荡的慌张,惊恐,害怕着。醉了梦里,至少他可以不去面对白晓已经不在了的事实。
“我该怎么办……”顾若槐喃喃自语,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感情,而变得颓废变得不堪一击,而白晓似乎用自己的死证明了他会!
“大人,您不能这样。你不能这般活的如同死了,不能如此不负责责任。当初是您在心中报复和白晓面前选了前者,那至少别让曾经的选择变成泡影。”方嬷嬷伸手拿走顾若槐手中的酒壶摇头说道。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是我错了,从一开始我记应该知道,想要的太多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顾若槐缓缓地起身看了一眼身旁的方嬷嬷。
“我累了,我去睡一觉。”这是顾若槐第一次,说自己累了想要睡一觉,方嬷嬷一直跟在顾若槐身旁,这些日子,顾若槐几乎没日没夜的喝酒,没日没夜的自我折磨,这要去休息是一件好事儿。
“好,等睡醒了,我吩咐人放好洗澡水,好好熟悉一下,您这样子是该好好收拾一下了。”方嬷嬷看着顾若槐说道,她希望顾若槐能回复如常,至少不要这般的折磨自己,这和死了又有何区别。
这段日子的顾若槐,分明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顾若槐缓缓的点头,挪动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卧房,然后如同失去重心一般倒下去。顾若槐睁着眼睛,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白晓的笑容就像走马灯一样不停地出现。
他伸手捂住眼睛,压抑着内心的喊声,最后爆发出嘶吼。那声音撕心裂肺,仿佛是在经历一场烈火焚身的苦痛。
顾若槐最后的嘶吼变成了嘴边一句又一句呢喃:“白晓……白晓……白晓……”顾若槐一次又一次唤着白晓的名字,多么希望白晓能够在回应他。
月老趴在桌子上,一副斗败了的公鸡,因为他的不管不顾,白晓遭罪了顾上神也受苦了,这件事情他成了最大的元凶和幕后黑手。司命数落他好久,就连平日从不表态的太子都频频对他露出一副无可救药的神情。
至于最絮叨的钟舍,那简直就是要他小老儿的命,这时隔没多久就一个环境过来对他数落个没完,这唠唠叨叨堪比和尚念经,而青丘的上神狐帝,更是从此没一个好眼。
原本青丘是有几个小辈大婚要证婚人的,身为月老他应该是首选才对,这几日彻底慌了不是换成了其他神仙,就是换成了自己最不待见的司命。
至于东华……
月老一想到这几日东华公看自己的眼神,这浑身就跟触电了一样,他都恨不得去找雷公问问是不是在他身上下了什么法术。
月老的天宫府邸,第一次面临关门大吉的窘境,往日热闹求红线的女仙娥们也都不见了踪影简直萧条的不要不要的。
月老前所未有的感觉到了自己的事业危机,月老缓缓的侧过头,看着一旁乱团的红线也全然没有打理的心思。
“月老,那个……”一个小仙童出现在月老面前,月老毫无精神的抬头,抬头一看觉得面生猛地心想这莫不是来寻他要红绳的?
而紧接着其后面话彻底给其浇了一盆冷水,月老两眼发直生无可恋。
“天帝,让您过去……”
月老缓缓起身,心想自己这还是躲不过,天帝这一轮无奈摇头。
天帝坐在大殿上,东华斜靠在软榻上两人脸色都算不上好,显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月老颤颤巍巍的走进大殿,看着这天上最得罪不起的两个人低下头。心想完蛋了,这不是要罢免自己吧。
“月老,我看你是越活会糊涂了?”天地缓缓的开口,这一开口就直奔主题的质问让月老心里一阵不安。
“我……我……”月老低着头,一副自己知道错了的样子,不知道怎么辩解。
“我瞧着月老可能是忘了规矩,不如天帝你就让月老重新学一学规矩如何,正好本尊今日闲来无事,逐鹿又在忙别的事情,我府上缺个打下手的。”东华缓缓地说道,这意思分明就是准备然月老来给自己当苦役的意思。
月老闻声猛的抬头,一阵狂摇头:“东华公,东华公,那个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这还有很多红线没牵,不能耽误的。”月老此时一脸的绝望,心想天帝陛下您可千万别答应啊,这要是自己去了岂不是羊入虎口!
东华公什么样的脾气,这自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不得被东华公捏死才怪。
“你忙吗?”东华这显然人很话不多,一句就把月老话怼了回去,月老此时哪里有的忙,人间因缘说是牵红绳,可这些日子看来似乎牵不牵都似乎可有可无。
“那个……”月老想要解释,可看东华眼神瞬间怂了,低下头不敢在吭声。
“我看东华公的注意不错,月老你是该重新磨磨心性,做神仙的一身凡尘味也就算了,这怎么办事儿越发的不过脑子,你瞧瞧你办的这些好事儿,眼下这倒好所有人都去给你擦屁股了。”天帝一副恨其不争气,又一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的神情频频摇头,心想这月老还真是会没事儿找事儿。
“可是……”
“可是什么?难不成你不愿意到我府里?”东华这一声质问,让月老一个哆嗦赶紧摇头。
“那就收拾收拾,到我那里报到,从今日起修心养性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给我丢掉。”说完东华便起身要离开,看着月老还不动身,反问:“怎么还不走?”
月老赶紧跟上,心想完了完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没法过了。而让其最崩溃的是,东华直接命人把月老的仙府给搜了一遍,将那些‘不安全’的东西通通搜了出来。
东华拎起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眉头一皱,狠狠地瞪了一眼月老:“我是真没发现,你竟然如此……”
月老看着自己被搜刮出来的东西,顿时心凉了大半截,心想东华公啊您千万别冲动,这些书画可是他收集了几万年的!
东华淡淡的看了一眼月老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直接一个小火苗点了干净,月老看着发出一阵阵心痛的惨叫,这路过的众神仙看了纷纷频频摇头。
“月老啊月老,你何苦招惹这最不该招惹的上神呢?”
月老看着自己宝贝被烧个精光,差点一个没撑住晕过去,东华公则缓缓的看了月老一眼:“你要是再敢叫白团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仙府也就不用留着了。”
月老委屈的看着宝贝化成灰,心里一直在淌血。
这东华、天帝、钟舍、司命、狐帝、簌离、兮禾以及昆仑上众多白晓的好友们,不管是妖界的神界的魔界的似乎都对月老怒火中烧,显然一副护崽儿,顾上暴打他一顿的架势,让月老认了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