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槐不知道是时隔多久才再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这文武百官上朝前都会在一处广场候着,这看到顾若槐出现都下了一跳,毕竟这位大人已经不知道这无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多久。
有人小声议论:“我没看错吧,顾大人今日来了?”
“你没看错,是顾大人没错!这简直是奇闻,这顾大人说起来也有效一年没路过面了。这顾大人西域送亲回来,就不太对,再瞧着眼下的状态,估计是这一年病的不轻啊。”这年轻的感慨,看着顾若槐宛如竹竿一般的身形不由得长叹。
“什么病了,还不是以为护国公府的郡主,当年他们俩可是闹得沸沸扬扬。这先帝把二人拆了,郡主去和亲也就算了你说说这还让人去送亲,简直就是往伤口上撒盐。”
“可不,这郡主路上据说就病了,然后还没到西域就死了,哎也是可怜人啊。”这大臣小声议论,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顾若槐并非听不见,而是装作听不见,他不想理会这些人更不想回答这些人五花八门的问题。
“顾大人,真的是你?”一个年老的声音响起,顾若槐缓缓地回头一看原来是从前的梁大人。
顾若槐有些吃惊,这梁大人分明都已经许久算是告老的状态,八旬的老人今日这是怎么如此突然。
“梁大人?”顾若槐对着老者微微行礼,梁大人猛的拄着拐杖靠近顾若槐一把拉住他。
“顾大人啊,你真是让陛下担心死了,还好还好,你还是来了。”梁大人咳嗽几声,笑着似乎很开心。
顾若槐没有说话,毕竟他和玉衡这些日子算是闹的不太愉快,目前他和玉衡的状态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似乎存在着一些看不找不到的裂痕,而这个裂痕双方都很清楚是因为白晓。
可这个裂痕的出现他们谁也不能去责怪,毕竟当初作出选的人是他们两个,没有认逼迫更没有人指着拿什么来为威胁他选择。
上朝的时辰到了,众人对着身为皇帝扣里,顾若槐在人群中虽然不炸眼,但是玉衡一眼就认得出来,玉衡眼前一亮没想到顾若槐真的来了,原本听消息以为是有人看错了,原来是真的。
“众卿平身,今日可有何事要奏?”玉衡缓缓地开口看着满朝的文武百官询问。
“陛下,臣有本走。”一个文官站了出来,顾若槐看样子有些面生,心想应该是新起之秀。
“说吧,何事。”玉衡淡淡的看了一眼,主动上前的人似乎并没有很喜欢,反而透着一股不是很愉快的情绪。
“陛下,近日西南边境不安,有快报来信说敌军常有进犯,而西南王府却十分疲软,并没有积极予以还击。臣觉得,陛下应提高警惕以防止西南王府有不忠之心。”
闻声顾若槐皱眉,看向那年轻的大臣,顾若槐心里觉得此人虽然并无恶意,但是这样的言论实在不应在此来说,西南王府毕竟经历六代皇帝的时间,如今在世的老王爷更是经历三代皇帝,立下过汗马功高。
说是西南王府对朝廷有二心这简直就是炸弹,如果不是拿到事实证据就说出来,十分容易引起朝野不安。况且顾若槐是不会相信老王爷会对皇室不忠的。
玉衡沉默看着众朝臣,议论纷纷似乎对这样的消息都抱有疑虑,陆康最终走了出来,看向玉衡:“陛下,老臣觉得西南王府手握重兵,确实是个威胁。虽然臣不敢确信西南王府是否对朝廷不忠,但老臣觉得还是需要防患于未然。”
陆康这老狐狸在想什么,顾若槐怎么会不知道,西南王府眼下就是一块蛋糕,谁要能在上面切上一道,没准就能分到一些奶油。西南王府是手握实权,军事实力的。
西南王一句话便是千军万马的架势,西南王在便将的话语权甚至超过了皇帝,这对于一个新登记的皇帝来说却是不是一个好事儿,但顾若槐并不希望玉衡此时就去碰这个老虎。
此时西南王府就像是一只在沉睡的猫,可是你要是非要拿他下手,那便说不准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予以反击。
“老臣觉得此时应该削藩,收回军权,并控制各路藩王的势力。陛下刚刚登基,这些藩王虎视眈眈,对于陛下来说实在是个威胁。”陆康继续说着,顾若槐却越听越皱紧眉头。
玉衡看着顾若槐,缓缓的看向他询问:“顾大人是何意思?”
闻声顾若槐缓缓的走上前,对着玉衡行了君臣之礼,缓缓地看向一旁的陆康:“陆大人可想过一件事情,若是此时宣布削藩这些藩王会作何反应,又会有和动作?”
陆康闻声缓缓的看像顾若槐,眼底散出一丝嘲讽之意思:“顾大人无非是要说这薛帆必定会引起藩王们的抗议,甚至是骚动?可顾大人你可是想过难不成不削藩他们就不会有所动作?顾大人这种想法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陆康甩了甩衣袖一副,看不上顾若槐的左顾右盼。
顾若槐摇头:“看来陆大人并不明白我所担忧的是什么,你可知这些藩王都是些什么身份?”顾若槐反问。
“自然都是先帝、圣祖,高祖爷的兄弟,顾大人此事难道会不知道,又为何来要问我?”陆康无语的摇头。
顾若槐笑了,看着陆康长长的叹了口气:“既然陆大人知道,那你可知你让陛下这般作便,是不孝之举?这些藩王十有八九,都是先帝的兄弟,以及陛下的宗亲,而大多数都还是长辈,先帝过世不足一年你便要削翻,此等言论传出去,会给陛下造成什么样的影响,难道陆大人没有想过?”顾若槐的话点重了要害,削藩不是不可以,而是不是时候。
眼下玉衡需要推行新政而推行新政,必须要有支持他的力量,而这些藩王便是最有力的支撑,这些藩王纷纷统领一方土地。相比于京都鞭长莫及的控制与政策下放来说,三王在当地实行起来是轻而易举的。
可是如果玉恒此时便直接削翻,那便会失去这些左膀右臂,至少在表面上也折损了一半。藩王在乎的是他们手里有多少实权,有多少可支配的财富,只要不动其根基那最少会太平许久,就算有一方骚动,只要小小的下旨又到,便能避免一场不合时宜纷争。
“按照顾大人的意思,是不管不顾?若是等他们真的反了,这个过错谁替陛下来担着顾大人你吗?”陆康亢奋说着。
顾若槐摇头,觉得陆康这简直一把年纪越发的不过脑子:“陛下,臣不是不建议削藩,而是觉得此事应该循序渐进,不能急于一时。”
顾若槐上前一步对着玉衡作揖,就想说这:“陛下您此时正忙于推行新政,仅依靠京都朝廷的势力,想将新政推行到各处实属困难。这是事实,毕竟鞭长莫及可这些藩王不同,只要他们配合在当地实行起新政,要比朝廷直接管辖要容易的多。所以臣觉得此时应该加以利用,等一切稳定之后再进行处置。”
顾若槐缓缓说的说着,将一切顾虑缘由甚至解决拌饭,交代着最后缓缓的总结:“况且西南王是否真的有谋反之心并无实证,如此时便急于处置,只会引来藩王们的恐惧和多方势力的反弹,这样对比朝廷稳定反而不力。”
故若怀的话可以说是面面俱到,每一个细节都思考得清楚,他并不像李勘那般激进,也不像其他文臣那般优柔寡断,它更倾向于以一种看似磨墨般的手法将一切掌握在手中,这是为什么玉衡对顾若槐那么信任,一位顾若槐会事无巨细讲事情安排好。
但这也是陆康对玉衡所说的顾若槐的可怕之处,他能看出你想要什么,知道每一个细节,但是他想什么要做什么你却才不清楚麽不明白,这对一个身为帝王人来说可以,但是臣子不可以。
玉衡看着顾若槐欢欢点头,然后便示意退朝让二人随自己去御书房商讨后续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