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顾若槐和玉衡的沟通并不愉快,虽然顾若槐给出了玉衡一个长期有效的颁发,但似乎玉衡此时十分着急,似乎坐在那个位置的玉衡已经逐渐失去了一开始的耐性,一切的行为举止都闲的很急躁。
陆康先行来开后,这两个曾经好友做了下来,可终究他们现在不是从前那边,摆在眼前的是玉衡不是从前的恒王更不是曾经顾若槐那个好友知己的玉衡,而是这江山天下的皇帝,君臣之间咋也不会有从前那般的亲近。
顾若槐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从踏入御书房那一刻,他就在刻意的保持着这种君臣之间的距离,尤其是在面对两人意见不统一的时候,顾若槐第一次没有对其发表任何看法和意见。
“你怎么了?顾若槐,你不应该这样子。”玉衡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顾若槐,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现在顾若槐和从前差别很大,以至于让他觉得自己面前的人换了。
“陛下,我依旧是我。”顾若槐缓缓地说着,它不再像从前那般会对叫玉衡的名字,因为他现在始皇帝,而他是臣子。
“顾若槐,你我是不是朋友,是朋友你就给我换个称呼,陛下陛下,一口一个陛下,顾若槐你我认识多少年了,你没要这般生分的称呼我吗?”玉衡有些郁闷,对着顾若槐发了脾气。
自从搬进皇宫,他就真的仿佛自己变成了孤家寡人,除了阿里亚身旁所有人都怕他,据他千里之外,如今就连好不容易回到他身旁的顾若槐都这个样子,这不是他要的,他并没有想当上皇帝会变成如今这个局面。
“陛下,不一样,从前你我可以是朋友,可以是知己没有错,但你现在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别你我终究不可能和过去那边,无所顾忌。”顾若槐摇头,他看着愤怒而站起身的玉衡,也站了起来。
玉衡一回头就看到已经毕恭毕敬站在一旁退出一步远的顾若槐,玉衡上前拉住顾若槐的胳膊摇晃:“顾若槐!你从没有跟我说过,坐上这个位置会让你的与我如此这般样子,顾若槐你看清楚了面前这个人是你十五年的挚友不止是皇帝!”
“我知道,但是终究是不一样了,陛下。”顾若槐嘴角扯出意思笑意,虽然看上去有些难看,但足以证明顾若槐已经尽力了,这样的结局就是玉衡登上皇位开始注定的。
“你非要如此吗?和那些人一样?”玉衡垂下胳膊,这一次他是真的很累,原本以为顾若槐会来他会轻松,会向迎接老朋友一样开心,可是他好像错了。
“不一样,或许其他人会设计你,想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但是陛下我不会,因为我想要的已经不在了。”顾若槐嘴角扯出意思悲凉的笑意,他眼下想要的不过只有白晓而已,可是白晓在他的世界里已经不存在了。
玉衡看想面前的顾若槐,皱起眉头紧紧的攥住拳头:“这是你我们的一道坎,顾若槐我知道你虽然不说,但是你怨我。”
顾若槐摇头,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埋怨,但是他肯定知道一点,这样的结局不是他想看到的更不是玉衡想看的,而且最一开始做出选择的是他不是玉衡,所以说到底要埋怨的人只有他自己而已。
“如果我当初不拦着你,你或许会选她。”玉衡双手撑在桌面上,这一时他有些后悔了,如果他没有那么执着于眼下这个位置,白晓和顾若槐或许就不会是悲剧。
“陛下这和您,无关。做出选择的始终是我,况且这时间没有卖后悔药的,如果白晓不去西域不会这般太平,虽然和亲看似失败,但是这悲剧的祸首阿岚单自己占了一半,最少咱短时间里他不会再有任何的反扑。”顾若槐长长的叹了一口。
“所以你觉得朕还是不应该现在削藩?”玉衡这次没有说我,而是说了朕,因为顾若槐的话他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可能在拉回来。
“现在削藩,无异于给陛下招麻烦。陛下登记不到一年根基尚不稳定,且不说您的兄弟众多此时还在四处拉拢势力意图谋反。这些藩王此时关注的无非是自己的权利,若是这是下手必定会给心怀不轨之人可乘之机。”顾若槐并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他会冷静的思考问题,思考一些稳步推进的办法。
“但是你也很清楚,西南王为首的三王格局,是非常可怕的事情,西南王手握的是百万雄师,若是有谋反之心京都根本没有抵抗的能力。眼下藩王们各个虎视眈眈若是不早做打算,恐怕我这个皇帝日后也不过会变成一个傀儡。”玉衡缓缓地说着,支撑在桌面上的手掌逐渐变成拳,指骨发白。
“陛下,你太心急了,先帝在位四十六年,临终都没能解决的问题你不可能用一年就解决,眼下国库并不充实,您要此时削藩必定会动用大量的财力物力,这样的行动无非是杯水车薪,眼下是如何让民生恢复国库充盈才是重点。”顾若槐了解过历年国库的情况,此时并不客观,若是执意削藩只会被藩王所要大量抚恤金,这样不但不能稳定国家,还会带来巨大的亏空。
“所以你不同意现在削藩。”玉衡看向顾若槐,顾若槐知道玉衡此时有些听不进去自己的话,但无奈的点头。
“我知道了,你也累了早点回去吧,还有过去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别总活在过去。你也该成家了。”玉衡的话让顾若槐猛的看向他,微微皱眉。
玉衡这话里有话,听这意思是要给他安排,顾若槐缓缓地看向玉衡:“陛下,您在开玩笑吧,臣无心娶妻。”
“顾若槐,够了。白晓已经死了,你该开始新生活了,还有就算你不喜欢娶一个贤妻摆着也是可以的,你先下去吧。”玉衡背对着顾若槐闭上眼睛。
而顾若槐此时也知道了玉衡的意思,无非是要在自己身旁放个人罢了。
顾若槐摇头,他是真没想到这一日来的这么快,他们之间的信任这么简单的就裂了。
“陛下,臣告退。”顾若槐退出了御书房,看着皇宫四面的天笑了。顾若槐感慨,这或许就是身为帝王的悲哀,那个位子似乎坐上去之后,就都变了不论这个人曾经是什么样子,都会变得多疑猜忌。
顾若槐曾经觉得,玉衡是太过于心宽,可如今看来自己这是想多了,那个位置比他想的要交回他很多东西,玉衡或许已经主线不在需要他这样一个谋士,这一瞬间顾若槐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过简单的日子更好一些。
顾若槐迈着步子离去,这一刚出皇宫就碰到梁大人,这梁大人似乎有意在等他。
“顾大人,你可算出来了,陛下昨日跟我说要你去梁某的孙女,我这有些好奇陛下这怎么突然动了这样的心思……”梁大人看着顾若槐,甚是不解,毕竟顾若槐此事应该悲伤中没有走出来才对。
虽然他知道顾若槐是个人才,也是皇帝重视的人,但怎么说他心里有一个人,哪里放的下自己的孙女,为了孙女的幸福他就算在没面子也得问上一问。
顾若槐有些吃惊,玉衡竟让是让自己去梁大人的孙女,如果记得不错梁大人的额孙女眼下才18岁。
“您不必多心,我会回绝陛下好意,毕竟……”顾若槐无奈摇头,长长的看了一口气。
梁大人看着顾若槐此时样子便知道,顾若槐这一次与皇帝谈话可能算不上太愉快,梁大人拉住顾若槐的胳膊小声说道:“防着点陆康,那小老头没有好心思。”
梁大人经历几位帝王,自然早就把一切看得清楚明白,顾若槐也不傻听梁大人的提醒点头表示感谢,便上了自己马车离开。
顾若槐没有回府,而是去了云雨阁,云雨阁顾若槐有自己的房间,因为这段时间他太久没有与维吉尔接触,消息闭塞他必须迅速的了解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才好判断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如今他们都变了,不论是顾若槐,还有玉衡,他们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