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回到客栈已经困得不行了,可是出于礼貌和方才那小公子的出手相救,白晓并没有表现出那么的睁不开眼睛,而是坐在一旁听着几人寒暄。
不过这小公子,似乎一直眼神都没离开过她身上,这眼瞅着就凑了过来,白晓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猛地打亮回去。
兮云虽然是调皮的主,但被白晓这么盯着也有些不好意思,轻轻挠头舔了舔嘴唇坐在一旁椅子上,收起那直勾勾的眼神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样子仿佛和午后绽放的雏菊一般。
兮云这幅样子,多少让李羡予有几分警惕,毕竟那个男子也不会允许一个男人去这般明目张胆地靠近自己夫人。
“咳咳。”李羡予咳嗽一声,坐到了二人之间,挡住了兮云那赤裸裸的目光,一副打翻了醋坛子的样子,白晓被李羡予挡住了视线,自然也就看不到了兮云那灿烂的笑容。
可其心中多少有些好奇,这小公子为何这般看着自己,难不成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兄弟你差不多点,眼瞧着我这大舅哥,醋坛子都要炸了。”苏雨辰伸手拍了拍兮云的肩膀,意思这眼睛该收回来了,不然某人这是要干架的意思。
“李公子千万不要误会,令夫人只是长得极为像我们幼时一位朋友,因此才会不由得多看两眼,只是觉得亲切罢了。”兮禾感觉到这李羡予身上带着几分剑拔弩张,便微微一笑走到兮云身旁轻声解释,想要去化解这略显尴尬的气氛。
“原来如此,不过我还是劝小兄弟一句,这名花有主的,可千万不要动心思,不然保不齐……”
苏雨辰说着轻轻挑眉,看向身旁的李羡予心中忍不住窃喜一番,这李羡予吃醋的样子可不常见,如今算是大饱了眼福这一副醋缸开裂的样子还真别说是十分的有趣。
“此方才貌美了,还请公子莫要见怪,令夫人确实长得像极了我们幼时的好友。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世间竟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人。”兮云起身看向了被李羡予挡在身后,犯困中不停点头的白晓轻笑。
心想白晓还是和从前样子一样嘛,这打起瞌睡来还是这般有趣,只不过从前更喜欢将耳朵露出来。
“或许这便是生来的缘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上一见。听公子这般所说的那位姑娘多少有些好奇,那姑娘身处何处?”李羡予下意识有些紧张,毕竟白晓在京都除了顾若槐还有没有别的朋友他其实并不清楚,他此时害怕白晓就是他们口中所说之人。
“恐怕是有缘无份了,他在我们幼年时便已经……哎……”兮云知道李羡予在想什么,自然是卖个关子。
“难道那姑娘已经……”白晓虽然犯困但是也听了七八,得知一个和自己长相如此相似的人竟已经过去,难免心中有些感怀。
“是啊,那时还不过十三四岁,一场大病人就走了。”兮云这胡乱白扯的能力,东华听着也着实佩服。再瞧这兮云那泪汪汪闪着几分悲伤的眼睛,还真会让人以为有这么一档子事情。
“不好意思……”白晓觉得自己让人家想起了伤心过往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这连忙道歉。
“夫人不比如此,这人各有命并非夫人过错,而且我还得谢谢夫人让我看到了幼时朋友长大的模样。”
李羡予听兮云这般说心的大石头才放了下来,原来并非自己方才所想,只是白晓与其长相神似而已,这时间还真是有些说不明白道不清的关系,就好比他和顾若槐啊,分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却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容,若不是知道他们二人不存在血缘关系否则还真会误认为他们是同胞的兄弟。
简单寒暄,李羡予便以感谢其一行人出手相救的理由一起用了完善。
西南王和王妃知道了这惊险事件后纷纷十分担忧地看着白晓,嘱咐着其一定要万般小心,若是今日没有兮云的出手恐怕是要酿成事故。
而兮禾似乎得到了王爷和王妃的喜欢,对兮禾这温柔如水般的性子十分心上这话也不由多少了几句。
晚膳寒暄,彼此之间的了解也多了不少,这启程的日子也都一致便准备一同入京。
深夜,白晓早早地就睡了,李羡予还同往常一般守在白晓身旁,看着熟睡的白晓眼神满是温情。
而此时兮禾兮云和东华在另外的房间里,商量了其如何帮助白晓渡过这一难关的对策,这今日好歹算是成功的出现在了其身边,下一步便是让他们的出现变得合情合理,又不显唐突。
这藩王入京,提前是要文书先行的,西南王入京的折子加急送往了京都皇宫。
让他此时顾若槐这位功臣没有得到皇帝任何的赏赐,让朝廷里不少直言的大臣心中不满激增,毕竟这说起来顾若槐是替皇帝分忧,这无关痛痒的几句话就将其打发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这旁人着急,顾若槐却一点也不着急,因为他根本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他在乎眼下他也是得不到了
至于玉衡与自己的五兄见过一面之后,心情一直让旁人看不出是好是坏,这一众大臣也是越发摸不清眼下皇帝心思,多少有些心惊胆战。
而眼下摆在顾若槐面前的唯一问题,就是让玉衡不要那么急着动手将老五处理干净,毕竟这凡是明白人也都会知道,这是皇帝的手笔一个和乱臣贼子还在一起的皇子能有什么好事情。
顾若槐并不是想干涉玉衡决定,而是希望他作为皇帝能多一事忍耐。
“大人,陛下让五殿下返回封地了……”
顾若槐站在窗前背对着身后那个向自己汇报情报的人,淡淡的摇头:“那他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陛下只是说让人一路小心护送,并未说让人动手将五殿下抹杀。”
“看来玉衡已经开始不信任我给他的人了,去盯着陆康这件事情除了他没有人会替陛下动手,无论如何不能让五殿下在回城路上丧命。就算是死他也得回了封地在死,不然到时候说不清楚反而会让陛下落人口舌。”顾若槐说完便摆摆手,示意身后人退下。
顾若槐有些疲惫,这些日子朝堂上显然已经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而这任何一种声音对他眼下来说都是最不希望看到的。
陆康身为这宰相掌握实质的权利,很多声音也会向他倾斜。而一些向来与其派路不符的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选择以他的视角站队甚至不惜这些日子前来骚扰他的清净。
“方嬷嬷!”顾若槐喊了一声,他知道方嬷嬷此时就在门外,便将其喊了进来。
“西南王府什么时候进京。”顾若槐眼瞅着日子差不多快了,想着最好这些日子不要在生出什么事端,便想趁着这些日子离开府里几日,除了图耳根子清净也是必选不想卷入朝廷大战之中。
“估计不出一月,快的话半个月就会入京。”方嬷嬷算着消息传回京都日子心想时间八九不离十也就是这个月里的事情了。
“安排下去,我要去红香山清修,这些日子闭门谢客谁来都说我不见。”顾若槐此举说起来有几分蜗牛的意思,但是也确实唯一有效的办法。若是不想被这些亢奋的大臣打扰,卷入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眼下那便只有躲开。
或许是这便是应了那俗语,打不过,还不能躲着?
“但是大人,陛下那边若是……”方嬷嬷有些担心玉衡会一道圣旨前来请人,虽然顾若槐不说但是方嬷嬷毕竟跟在顾若槐身旁很多年,二人之间的未免气氛再加上这几日听到看到的消息已经很显然这玉衡和顾大人的关系明显与从前不同了。
虽然惋惜二人从前亦师亦友的那般信赖的感情,可终究皇帝和大臣本就有得去呗,感慨也是无用。
“放心这些日子,他没有时间来寻我。”顾若槐很是了解玉衡,此时玉衡应该在头疼这春祭大殿上的事情,再加上这是他登记后第一次春祭,所以这一次邻邦友国也多少会凑个热闹,这样的阵仗也必定意味着,祭祀大典之后要落实许多政治上的关系。
眼下玉衡恐怕是没有精力来理会他这个闲散人员,而眼下他也不想去碰朝廷那一堆跟大了鸡血一般的大臣,他此时满心是都是那个玉衡口中西南王世子夫人,那个与白晓长相神似的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好,那我反复下去,明日一早马车送你上山。”方嬷嬷说完便要下去准备,却被顾若槐叫住。
“不必麻烦,随便准备一些换洗用的东西,一会儿就出发,不然我今日夜里就睡不踏实。”顾若槐这算神算子,这果然他离开不久这梁大人的儿子小梁大人就派来了,而且显然还有几分脾气,不过此时他是心里有怨也没地方和人说了。
因为顾若槐此时人已经在,红香山闭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