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步不离伺候了许林秋三天,第四天的时候他身子才好全。安生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喝粥的正太,心里一阵恶寒。
也不知道许林秋是中了什么邪,这几天只要醒过来就要找安生,哪怕安生就坐在他身边,他一双眼睛也会一直盯着安生看。这不,就连喝个粥他都要不停抬头看安生。
他的这种行为不仅安生看不了去,就连张妈都忍不了了。当然,张妈是不会怪许林秋的,她只会把这一切过错都归结在安生身上。
这几天的相处,安生也清楚地发现,张妈并不喜欢自己。或许是因为许林秋对她太上心,让张妈觉得她不安分。又或许,是她身子太瘦弱,达不到好生养的标准。但不管怎么说,她这个还未与许林秋拜堂的许家媳妇儿是不太合格的。
尽管安生已经很尽力去学习怎么做一个古代媳妇儿了,但张妈看她的眼神还是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吃软饭的寄生虫。这种挫败感每天都在折磨安生,她真怕自己有一天会在许家待不下去,一走了之。
饭后许林秋午睡,安生百无聊赖,站在院门外看村里的景致。不看倒好,这一看,却让她心里有了疑窦。
这个时节正值秋收,村里人都在赶场收粮食,但是她来许家这么久,却没见许家有人去干过庄家活。也不知道是被许秀才的丧事耽搁了,还是说被许林秋的病耽搁了。
安生没有立场过问这些,一来她跟许林秋没拜堂还不知道能不能留下来,二来她还没站稳脚就问这些,会让旁人觉得她心思不纯。
安生怕在外面呆的久许林秋醒了又要找她,所以只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进了院子。
在回堂屋的路上她顺便去厨房拎了一壶烧开的水,才刚推门,许林秋就从床上翻身下来迎了过来。
“水壶这么重,你让张妈去拎就好,要是烫到了可怎么办?”许林秋边说边接过安生手里的水壶,稚嫩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这两天的相处安生也对许林秋了解了一二,这孩子少年老成,除了面对她和张妈时还有些笑意外,对旁人皆是一张冷脸。
安生知道他是真的关心自己,也不矫情,任由他拎着水壶进屋。
屋子里张妈不在,安生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许林秋拿出两个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给安生倒了一杯,这才带着笑坐在安生旁边,“安生,我查了日子。明天宜嫁娶,我们拜堂吧!”
安生端起水杯的手一晃,开水溅出,立刻在她手上烫红了一片。
“疼不疼?”许林秋慌忙跑过来拿走水杯,将安生的手抱在怀里吹气,后又对着门外喊道,“张妈,拿些治烫伤的药过来。”
张妈动作很快,没多久就捏着个小瓷瓶推门进来了。在看到许林秋抱着安生手的一幕时,安生注意到了张妈明显阴沉下来的脸色。
“怎么了,哪烫伤了,快给我看看。”不高兴归不高兴,但张妈心里还是担心安生的伤势的。
安生慌忙从许林秋怀里抽出自己的手,伤势并不严重,只是烫红了而已,在张妈的帮助下涂了药膏,膏体清凉,倒把那种碎碎的疼压下去了些。
“不就是拎个水壶嘛,怎么还烫伤了。”张妈边给案上包扎伤口边埋怨,“以后你小心些,干不了的活就不要逞能。”
许林秋眉头紧皱,看着安生被裹起来的小手,心里疼的厉害。都怪他刚刚贸然提起要拜堂,吓到了安生。虽然他确实有些太着急了,可只要想到上辈子失去安生的痛苦,他就压抑到无法呼吸。
只有与安生拜堂成亲,他才能将安生牢牢拴在身边。
不过下次可不能再这样猴急,拜堂的事还要再找机会慢慢说。
安生在张妈的要求下回房歇息,她坐在床上盯着自己受伤的手发呆,心里乱的厉害。虽然来许家之前她就有了与许林秋拜堂成亲的准备,但真正走到这一步时,她又犹豫了。
哎,或许是肚子吃饱让她的大脑有了矫情的力气吧。既然聘礼都下了,又有什么理由拖着不成亲呢!罢了,要是下次许林秋再提拜堂,那就拜吧,也算是满足死去的许秀才的心愿。
既然想通了,安生心里那股气也渐渐顺了下来。这几天她白天守着许林秋,晚上张妈又同她睡一张床,搞得她连探索系统的时间都没有。正好现在身边没人,她打算看看之前用一件破衣服兑换的那本破书。
从包袱里掏出书,书纸很破,连封面都没有。打开书翻阅,内容主要讲一些农桑种植的方法和各种作物的生长习性。
安生上辈子是个研究护肤品、化妆品的理工女,由于带她的爷爷是农民,所以她对农作物也有些了解。这本书对作物介绍极为详尽,安生一页页翻阅,直到太阳偏西,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书出门。
她一直以为种田就是把种子埋进土里然后浇水除草就行,现在看了这本书才知道每样作物所需要的生长环境都有差异,只有按照作物需求供给养分,作物才能长得更好。
张妈在厨房忙碌做饭,安生一进来,张妈便快速盖上了米面匣子。尽管她动作够快,可安生还是看到了匣底。
“张妈,家里粮食没了吗?”安生问道。
张妈眼神闪躲,手忙脚乱一番却不知道该干什么。
安生得不到回答索性自己跑过去打开放米面的匣子查看,这一看,她心都凉了半截。
来许家的这些天,许家吃的确实比安家要好的多。虽说没有大鱼大肉,但白米白面每天一顿,杂粮饼子也管够。她一直以为许家有存粮,却没想到米面箱子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