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好追了吗？”季珩一回了一嘴。
这句话问的张家阳有些傻眼，懵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是比较好追，况且……咱俩说不清谁追谁。”
张家阳摸了摸鼻子，想到这事儿，笑了。
他打小没啥心眼，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遇到有人要跟他处对象，他还是能接受到那种提示，也能本着张教授教导的那套理论去拒绝别人。
可季珩一不一样，他的套近乎让张家阳觉得很舒服，没有想要推开他，更多的是想要亲近他。两人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就在一起了，从相识到相恋再到介绍给对方朋友认识，这一个流程完全是张家阳想象不到的速度。
季珩一跟他亲近一点，张家阳就想要更多。他乐意跟季珩一亲近，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他。
那会儿张家阳就是一个初涉情场的小白兔，被窝边狼觊觎很久了。贺镜明不止一次骂他白痴没脑子，张家阳甘愿被骂。
张家阳摸着沙发上坐了起来，抬头看着季珩一，说：“我知道我嘴笨，我说过的话我没忘呢。没想不认账，你说什么我都认。”
季珩一睫毛一颤，没吱声。
“这三年我知道错了，”张家阳双手用力的在脸上一拍，声音嘶哑的，“看新闻也知道你季二少爷的消息，有关于你的新闻，我一个都没漏看。”
有关于季珩一的新闻，张家阳几乎都能倒背如流。他从来没有错过有关于季珩一的任何事，这是他之前答应过季珩一的。
这些年来季珩一在电视机里洋洋洒洒说着些场面话，他坐在电视机前木讷寡言，以前会说的那些漂亮动听的话突然变得不会了。
季珩一问：“你都看了什么？”
张家阳沉默了一番，又说：“看到你有别人了。”
季珩一眼皮颤了一下：“那你是怎么想的？”
“不舒服。”张家阳说这话时往心脏那位置指了指，戳了两下，接着说，“看到那些报道，这里疼，很疼。”
季珩一深吸一口气，缓缓背过身子，“你还知道疼了？当时说的那些话，我疼不疼？”
“你疼，我知道哥你会疼，我也疼。”张家阳咬牙道，“我他妈也快疼死了，就是不想咱俩跟着一块疼。看你难受我也难受，你难受的时候我就像个外人一样。”
张家阳猛地用手擦眼睛，眼睛有点干，但没有眼泪。他说：“我能感受得到你现在也在疼，可我除了感受到就做不到别的事。别人说我白痴说我像个傻子，没关系我认，我觉得我跟你之间没有隔阂。”
“你的嘴除了说些刺人硌人的话，不是还会说情话说好听的吗？怎么那个时候不问了？”季珩一低吼。
“那我问了就会没事了吗？”张家阳茫然的看着季珩一的背影，失了神。
“……”
其实他们都明白，即使敞开说了，这个问题还是存在的。
季珩一没回答张家阳，慢慢地摸回房间。
张家阳一人留在客厅继续发呆，回想刚才说的话。
如果你知道她的事，还能说出这种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