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阳床头放着一本小日历，上面写了很多日程安排。下周二则是他家小少爷的生日，日历本上面用红笔画了个五角星。
每次快到张乐意生日，张家阳都会提前筹备很多东西。张家二老都要他不要忙这些了东西了，一家人吃个饭买个蛋糕就好了。可张家阳不肯，他说想要张乐意过得每一个生日都有意义，希望他长大后能知道他是被人珍视的。
张家阳住进季珩一家里之后，经常呆的地方不是卧室，而是沙发的一角。他很喜欢蜷缩在沙发上做事，有时候季珩一下班回来九点多了，几乎都能看到他缩在那个位置。
季珩一边脱外套边朝他走来：“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
张家阳抱着个平板，挑了下眉当做打招呼了，滑动屏幕的动作没停过。“乐意生日要到了，我在想要给他买什么。小汽车？超人？”
季珩一在他旁边坐下，探过脑袋看平板说：“你每年都送这些吗？没点新意啊。”
“那你说什么才算有新意？”
张家阳搜了一堆关于“三岁男孩生日礼物”，全是什么超人汽车之类的东西。季珩一大概扫了一眼，看这些千篇一律的东西看得审美疲劳，靠到一旁躺下。双手枕在脑袋后边，说：“亲子游戏，我看有些电视台就做那些。”
“不了，那种要上电视的，我长得不行，不去了。”张家阳立即否决了，摸着扎手的发茬，幽幽的说，“我不适合上电视。”
季珩一说：“拿了冠军说不定还能有礼品，挺好的吧。”
“那你去？”张家阳笑着问，“他也是你名义上的儿子。”
季珩一看了看他，没回话，盯着头上的吊灯好久。直到眼睛开始出现光晕，才挪开视线：“我问你个事儿，他是你儿子吗？”
张家阳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是啊，怎么了？”
季珩一闭了闭眸，脑海一瞬间闪过一个熟悉的人的身影，但他不确定，还是问了句：“那你为什么不和她结婚？”
等了好一会儿，张家阳才开口回答他，他的声音很轻，轻到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听不清。他说：“我没办法和别人在一起，除了你，我没有别人。”
季珩一不说话了，张家阳这句话分明就是变相的表白。
那天去给张乐意办户口的时候，季珩一就有留意张家阳拿出来的那堆证明里就有办领养手续，所以他猜测张乐意并不是他亲生的。张家阳虽然把孩子孩子挂在嘴边，但实际上对方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张家阳把平板放到一边，转过头看着季珩一。季珩一枕在沙发扶手，那个姿势正好可以看清楚张家阳的所有表情。张家阳眼眶有些红，每次谈到这个话题总会激起他的愧疚感，惹得红了眼。
季珩一平静的看着他说：“我们的事都过去了。”
张家阳有一种赌徒精神，他喜欢打赌，赌那种有百分百胜算的赌赛。可在季珩一面前，他就没有赢过一次。他想当个耍赖的人，假装以前那些不好的事都没发生过，可这些赖皮在季珩一面前都装不出来。季珩一总能找到一些话把他的希望给浇灭，根本不给他任何一点能够和好的希望。
“那你就当我是在犯傻也好，犯花痴也罢。”张家阳自嘲的笑了笑，“你真是不留情面一点希望都不给我，搞得好像我追你很丢人一样，你好难追啊。”
他第一次追季珩一的时候可没什么感觉，季珩一的性格也不是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