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主堂内传来一阵喧哗声，黄晶莹气愤地将摔碎的花盆踢出去。
“爹！您倒是说句话呀！她越灵溪这是什么意思！我黄家的珠宝看不上，那个瞎婆子手磨的竹棍能做嫁妆？！！她这是明摆着踩我黄家！爹！”
黄云博看着自昨日听到越灵溪婚约就在癫狂的女儿，本来想让她自己认清现实消停下来，谁知道竟然今日却传回这样的消息。
越灵溪将街上普通老百姓的铺子，凡是能用的都买光了！声称什么要做嫁妆！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第一家进的黄家铺子，竟然没有入眼的！
黄云博经商数十载，从未见过这种无耻之人，他心里也早气坏了。
可是，他可是黄家家主，怎能像个小女儿一般摔打！所以，看着黄晶莹摔完整个屋子他也没有阻拦，甚至有几个瓶子还嫌她摔的不够碎。
“越家这是在向我黄家找茬！一个毛丫头，只能耍耍上不的台面的手段，不足为惧。越山川也不过如此。老七，越家赔本的樱花碗还在卖？”黄云博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生气，表现的一派云淡风轻。
黄老七在一旁侄女摔一个他递一个，大哥在前，他也要保持风度。听到问道，赶忙回道：“说起樱花碗，更是让人哭笑不得，锦丰掌柜钱满仓私下限售樱花碗，被越灵溪抓了现行，竟然解雇了！钱满仓可是给越家干了十多年的老人啊，就这么点小事，被逐出越家。这个越山川也不阻拦，全是听之任之。”
黄云博一点也不想听这个，这个老七说起话来同个女儿家一样狭隘，眼皮浅。要不是在瓷器上有点道行，估计早和其他几兄弟一样被他逐出京华去外地商行了。
黄云博问道：“这个钱满仓的事我已听说，招来我黄家做掌柜，让越家其他分行看看，他越家如何刻薄，我黄家又是怎样仁厚。”
黄老七一听，眼睛发亮：“大哥周到！到时候那些人即便不来我黄家，也会对越家起二心，越家光芒自散。”
黄云博皱眉，除了说
些大话，自己这个弟弟正经事只能靠别人挤，真是让人挠头。他只好又问：“宫里怎么样？都打点好了吗？那里可不能出差子。”
黄老七立刻堆上满脸笑，好话又抬上一箩筐：“大哥放心！今日我又给曹总管递了三千两银子。虽说宫里解了越家的封，可是内务府并未向越家下单子，前面抄的越家铺子也没有归还。西娘娘那里也打点好了，眼下她最得圣宠，后宫个个人精，谁也会不长眼非要越家的宫瓷膈应西娘娘。越家离了宫瓷，从前积累的行当也消耗的所剩无几，再加上现在这个越灵溪的一通胡闹，只差个时候了。”
黄云博听着七弟这几句话脸色才缓和些，这听起来还算人话。
“不要省银子，只有让他们尝到甜头，黄家才能拿到更多单子。催着那几个丫头点，让她们尽快出些新样子，花样活泛些，现下正是黄家竖牌子的时候，得让后宫那些娘娘和达官贵人们看到黄家和越家不同，让他们感觉黄家比越家更胜一筹才行。皇家黄家，怎么说都是一家。”
黄云博说完，心里也认为自己黄家即将在皇家开出一片新天地，很快就会冲出黄家最高峰。
黄云博想着，不禁心潮澎湃，对气的脸色铁青的女儿说道：“莹儿，你琢磨琢磨那个越灵溪，别成天就是屋里那点事，你看看，蔺北那么个人尖的人都看上了越灵溪，她身上必定有不同于常人之处。户部尚书的四儿子人中龙凤，出身丝毫不比蔺北差，好好看看门道，尚书儿媳我黄家女儿还是可以够一够的。”
黄晶莹被父亲点醒，脸上现出一丝光彩：“爹，真的吗？”
黄老七凑过来，道：“莹儿，凭脸蛋，你比那个越灵溪好看太多，凭才艺，你更是胜出。整个京华的女子，怎么排，我侄女都在前列。要对自己有信心才是哪！”
黄云博不想再耗在越灵溪身上，该说的也差不多了，说道：“老七，这个月的账该理完了吧，你跟我对一对。”
黄老七忙跟大哥去忙正事，一个妇人从后面转进来，看着黄晶莹的光华未散的脸，略带忧虑道：“蔺家高官门庭，怎会娶一个商户，还许给正妻之位。蔺北可是大学士府世子，将来可是大学士，娶一个乡野劣女？”
妇人口气里满是不解，看向黄晶莹：“莹儿，难道没有人知道实情吗？”
黄晶莹完全听不进这些，满心都是期待：“娘，放心吧，好男儿多着呢。谁知道那个蔺北背地里会不会有隐疾，不然怎会娶越灵溪。整个京华，别说官家，就是百姓稍有些家底的，也都看不上越灵溪，别看他们一个个嘴头上京华一霸，京华一霸的，他们不过是看她乐子，谁会娶这样的女人。”
妇人听着有道理，但是心里还是不安，却又什么都做不了，只有暗暗为自己女儿多上点香火，讨些好姻缘。
……
……
夜露深重，街上白雪映的夜色雪亮，街上空无一人，似一阵风吹过，掀起路边片片雪花。
越府夏宁院，下房的春杏早已熟睡，主屋内的越灵溪双目炯炯，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后觉得闷，干脆推开窗赏起夜雪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人影伫立窗前，越灵溪要阖上的双眼猛地惊醒，埋怨道：“蔺大人，你可真晚，我都快困死了。”
蔺北紧紧眉头，每次见到这个女人都会窜起一股无名火，他眼神冷过院中寒雪，一个弯身跳进窗内，窗户随风关闭，悄然无声。
越灵溪看的直咂嘴：“蔺大人身手又进益了。那日烛火还晃了晃，今日却连羽毛都未动一分。”
蔺北这才发现窗边有一串羽毛风铃，成色很新，一看就是刚挂上去的。
“你费尽心思要找我，到底所为何事？”蔺北没有心情跟这个女人废话，一句边角料都不想有。
“蔺家为何要与越家结亲？”越灵溪也单刀直入，直让蔺北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