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王爷卧底
念姑姑2020-07-02 23:154,370

  蔺北立时下跪:“臣蔺北接旨。”

  “因朝中初闻西域遭遇瘟疫,且有边寇屡犯,边境民不聊生,现封枢密使蔺北为西域镇守将军,接旨即刻履职,不得延误。钦此!”

  “臣蔺北接旨!”

  蔺北接过黄绵卷,问传旨公公:“敢问公公,西域有疫之事是何时上报的?我们此行刚出京华,未闻一丝风声。”

  公公愁眉回道:“回蔺大人,可别提啦,您们前脚出了尚书房,后脚急报就到了!皇上这两日连眼都不曾闭,已经着西域附近城池的大夫就地支援,宫中也派出御医队出发了。咱家看皇上并不是很关心疫情,倒是这个节骨眼上,大齐的边寇竟屡屡来犯,这在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皇上怕这是大齐向我北江示威,西域绝不出失守,皇上三思后,这才不得已传大人前去镇守。大人年轻精力足能耐大,您去了,西域定无虞。”

  蔺北道:“在下知晓了,谢过公公。只是内子去雪峰之事,不知皇上是如何安排?”

  公公立时答道:“皇上给离大师留了口谕,咱家这就传旨。”

  离骚一听,这皇子公主臣子都是圣旨,自己是口谕,怕还是在跟自己演戏啊。

  他正正色,道:“公公请。”

  公公见他不下跪,也不强求,清清嗓子道:“皇上口谕,因北江境内事务多变,着笛王宁笛同长阳公主返回京华,不再去雪峰。越灵溪奇种之事不容耽搁,请离大师带她独自去雪峰,验明奇种后,皇上自派人来接越灵溪回京华。”

  离骚听了,耸耸鼻头,道:“谨听皇上安排。”

  公公见传完了旨,也松了一口气。

  来前他还生怕这些爷会出些乱子,不听皇上旨意,那他可就难以交差了。

  越灵溪问道:“敢问公公,笛王与长阳公主为何回京华,您可知何意?实在是皇上派他们一同去雪峰,是经过考量的。灵溪自知身份低微,不该有此想法。可此去雪峰,灵溪是为北江而行,如无皇室见证,如何能有说服力?”

  公公道:“蔺夫人所言即是,只是旨意是皇上下的,咱家只管传旨,并不知晓这其中关系。不过既然皇上如此安排,定是相信夫人,相信雪峰,夫人安心便是。”

  越灵溪答谢:“多谢公公。”

  “溪儿,我送你过河再去西域。”蔺北看着前面波澜壮阔的大河,生怕会有意外。

  离骚的身手他自不担心,只是不在陆地上,危险也增加了数成。

  再加上越山川身份已传开,怕有心人已经将主意打到越灵溪头上,只离骚一人,他甚是担心。

  公公一听,立刻提醒:“蔺大人,皇上派来的将士已经在去西域的路上,您过了河再返回去西域,怕是将士到了,您主官未到引起骚乱啊。”

  越灵溪静静立着,并不言语。

  “雪峰在北,西域在西,我往北走一程,再向西去,并不绕路。且公公认为我一人骑马会比大部队还慢?”

  蔺北声音隐怒,冷意十足。

  公公立时缩了头,一个劲称是,大人自是知道轻重缓急,自行安排即好。

  这时,宁笛也过来,长阳因身体刚恢复,又上了马车,倒未过来。

  “离大师,父皇招我和长阳回京华,宁笛就不送大师了,待来日,宁笛定上雪峰亲自请大师下山喝茶。”

  呵,还真是利索。

  越灵溪心里冷哼。

  不知,京华天变成如何了。

  离骚笑道:“笛王客气,雪峰时刻等候王爷,我们后会有期!”

  两人抱拳告别。

  宁笛看向蔺北:“蔺大人就此西去吗?”

  你全家都西去!

  越灵溪在心里问候了宁笛一万遍,可有这样说话的王爷!

  蔺北淡淡道:“离大师与灵溪皆不识水性,我送离大师与灵溪过河,自河对面向西去。”

  宁笛知他必不会痛快去西域,却没想到他会这样明目张胆,他心里有丝丝不爽:“蔺大人考虑甚佳,既如此,那本王就随你们一同过河再回京华,父皇并未从急招我与长阳回宫,索性,我与长阳就再陪上你们一程。”

  公公一听,这怎么得了,这一个个,都过了河,到时候再说离雪峰不远了,再送一程,这没头没尾了。他急的满头冒汗,在冬日的傍晚,头上冒出一层白汽,倒是应景,很像炊烟。

  “笛王,不成,这不成啊,皇上有令,接到旨意即刻回京,片刻耽搁不得啊!”

  宁笛鹰目一撇,公公立时又下了一层汗。

  “公主身体虚弱,经不得颠簸。过河不过一日,来回超不过三日,正好将公主好好将养下身体。不过河,现下也回不了京华,只能等,还不如再送一程,让公主也散散心。”

  公公一听,这可不得了,这一个两个都抗旨,他这小脑袋就要不保。

  “笛王,敢问公主是何恙?这刚出京,怎就染上疾了?”

  “公主前些日子身子才愈,此次过于颠簸不堪劳累,今日又受了外界刺激,刚刚才醒。”对这些太监,宁笛还算态度温和。

  公公赶忙又问:“竟是如此。刚刚咱家见公主气色却有些虚弱。”

  “何止,很是虚,虚的很。”宁笛说着,又转向离骚,“大师,您说是吗?”

  天降斜风,离骚只能被吹:“虚,很是虚。”

  “公公,你看吧,如此公主无法上路。你先回京华告知父王,我与公主不日也将抵京。”宁笛趁热打铁。

  他又指指马车:“你看,来时我们为了赶路,这马车都如此简陋,如若不是,公主何至受这苦!待我着人安排新马车,也需要时日。”

  公公一见,果真不假,也只好如此,又向着各方叮嘱了一番,上马飞奔向着来时疾驰而去。

  宫里人走了,宁笛摆手:“好了,天晚了,先去馆驿吧,过河之事,明日再说吧。”

  蔺北点头:“可。”

  宁笛瞪他一眼,转身去找公主。

  他一个大皇子,做事还需要你一个臣可不可?简直是笑话!!!

  又入馆驿,本来以为会数月这样朝夕相伴,却不想明日就要分开。

  越灵溪心里很是不舍,一直拉着蔺北不放手,也不管人前人后。

  离骚直看的无比鄙夷,曾经那个风云人物变成了粘人的小白兔,真让人难以接受。

  长阳气色不佳,进入馆驿就去了房间再未出来,对越灵溪这一幕自是不见。青柠看了,心里为自己主子不值,却也不敢表现出来,生怕敏感的主子发现什么。

  宁笛看的也没了之前的心情,他留下来不再是为了看戏,而是想让离骚给他出几个锦囊,让他能够在这场即将到来的乱局中拿到胜局。

  本来他还怕蔺北有事找离骚,让他不好找机会,现下好,自从进了馆驿,他就一直和离骚坐在一起,吃完喝茶喝完下棋,连去出恭两人都一起。

  却偏偏,那个安崇丘怎么赶都不走。

  宁笛已经说了几次,让他找地呆着去,他像没听见,赖着不走。

  宁笛向着离骚暗示了几次,让他开口催安崇丘走,离骚却始终不见,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一句正话没有,时不时还同安崇丘聊上几句。

  最后,夜已经很深了,离骚打了几次哈欠,宁笛见再不问就没了机会,干脆拉下脸来,直接撵安崇丘。

  “安崇丘,你这跟了一晚上了,回去睡吧,我还有事要请教离大师,你在这里极为不便。”

  安崇丘很是吃惊,道:“竟是这样,笛王,我也是等着您去休息,有事请教大师。这一晚上,却原来,是我碍了笛王的事,请见谅,我这就走!”

  “等等!”离骚低着将手里的棋子扔进盒子里,示意不再下了。

  这些古人实在无趣,棋艺还超高,让他一晚上都没翻一次身,无聊。

  安崇丘恭敬道:“大师请讲。”

  “你找我,是想一同去雪峰?”离骚问他。

  “是。”安崇丘也不忌讳宁笛,据实回答。

  “不可。”离骚心说,屁话,爷一堆事,再看好你,也不能带着你,让你坏事。

  “却是为何大师?此去雪峰,一路遥远,过了大河还有很多艰难的路,有我在,您可以轻松些。”安崇丘不解。

  “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白日你也听到皇上的口谕,让我带越灵溪去雪峰。这就是在告诉你,笛王与长阳公主需要你护送回京,再者,皇上连蔺大人都派出去了西域,京华人手必是奇缺,安公子回去必得重用。”

  离骚顿了顿,道:“再者,此次回京华,笛王必受重用,身边正少得力之人,安公子或许能助他一臂之力。”

  宁笛一怔,这个离骚,竟然这样直白!

  安崇丘看了宁笛一眼,道:“谢大师,那在下先回房间了。”

  他朝宁笛拱拱手,退出了房间。

  终于没有碍眼的,宁笛也有些不可耐。

  “离大师,此次回京,该如何布局,还请大师请教。”

  离骚叹气道:“笛王,世事变幻无常,宫中之事更是凶险无敌,哪里能布的了局。”

  宁笛有些傻,敢情自己先跟公公耗费了半日口舌,又陪他吃喝玩了一晚上,竟是被摆了一道?

  他气势立刻有些刁钻起来:“大师,本是我无意,是您说皇子该如何,这才动了我的心思。如今,心思已动,岂能没有动作,接下来,您让我可如何是好?”

  离骚看着他,也一脸的不可置信:“笛王,这话从何说起!此时屋内无三人,我也不揣着了,试问天下男儿,谁不想万人之上,去坐那个尊位?更何况皇上的儿子?这是人之常情,哪里是我动的您的心思,是您本就有的心思,听了我的话,唤醒了而已!接下来要如何做,我一个招魂的闲人如何能得知朝堂之事。只是,有一事,我还不得不提醒王爷!”

  宁笛听着很是生气,到了最后一句,又不得不夹起尾巴耐心问寻。

  “大师,愿闻其详。”

  离骚道:“王爷中庭发红光,有大吉之相,但红中却带着丝丝黑,必有小人作祟。此次您回宫,务必万事小心,不可轻信他人。刚才那个安崇丘是可靠之人,有些不好办之事,可委托他去。其余日常之事,王爷自行处理即可。另外,如王爷遇有危险,这颗药丸给你,可助你逃过一命。”

  离骚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里面倒出一颗紫色药丸,同给蔺北吃的一样。

  只是此时,他的表情没有给蔺北时的肉痛,想来,这个宁笛会给他更高的报酬吧。

  “大师,这是何物?”

  “紫丹,可稳神回血疗伤,乃雪峰第一神药,堪称还命丹,此丹除了我师傅,只有我手里有这一颗,本来是留着我自己用的,但此刻看来,怕京中有变,故留给王爷,以作相识一场的见证。”离骚道。

  宁笛一惊:“大师,不可!这如何使得!不成,这可是保命的宝物,宁笛万不能要。”

  “无妨,拿去吧。本来想到雪峰,再向师傅求一颗送给王爷的,现下只不过早一些而已。”离骚将紫丹放进宁笛手中。

  宁笛看着掌中的药丸,圆润几近透明,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不知哪里来的想法,宁笛突然道:“大师此恩,宁笛牢记。京华一旦有变,大师必第一时间知晓,宁笛愿为大师在京华的耳目。”

  离骚笑了:“王爷的心意我领了,只是,王爷也知越灵溪身份特殊,此次我去京华就是为她之事,皇上怕是对我已经存有不满。离骚将一切都看的很透,王爷切不可做与皇上离心之事。”

  宁笛不知何故,听了离骚这几句话,胸口突然一股哽咽,似十几年的无人知晓的心事一下子被人揭穿,无限情愫汹涌而出。

  “好了,王爷回吧,有话明日船上再说,也许,王爷房间有人还在等。”

  离骚见他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话,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那不如就让这些话成为种子,慢慢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宁笛刚存了满心的感动,却被离骚玩笑话给拉回现实,喉中还有些不顺畅,说出话断断续续,让听的人更是多了遐想。

  “大师,不,是你想的那样。”

继续阅读:第八十三章 我必活着与溪儿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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