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探子
念姑姑2020-07-06 23:584,412

  “那些脏东西别上身,这个给你。”越灵溪掏出一个小瓶,嘱咐道:“这里是血颜料,见到安崇丘时,你就都倒在自己身上。”

  蔺北看着那小瓶,摇头:“身上哪里有地方装这些,救命的还带不过来呢。这个给你。”

  他没接她的,反倒掏出一把精至小瓶。

  “止痛的,止血的,正骨的,解毒的,一应俱全,你都带在身上。”

  越灵溪被小瓶的颜值吸引,拿过一个把玩,道:“这些我用不到,你用完了瓶子给我就好。”

  “这些都不是普通人能见的,药效非凡,我这里还有,你带上。”

  蔺北见她不要,干脆自己上手,将小瓶塞进越灵溪腰间。急促间,他碰到她腰间软柔,不禁一阵心潮荡漾。

  他下手微微用力捏了一下,越灵溪吃痛低呼一声。

  蔺北随即将手松开,看着她道:“等我来接你。”

  声音晦涩隐忍,越灵溪却满脸飞霞,她扬起小脸,道:“你快些,别让我等得不耐烦了。”

  蔺北重重点头,轻咬下唇道:“到时候,能否不再跟我隐瞒任何事?”

  越灵溪眼一沉,道:“到时候,我没有事隐瞒你。”

  蔺北忽地俯下身,在她额头重重一吻:“我信。人已给我,哪里还跑的走。”

  他起身,向着山坡下高喊:“离大师,蔺北先走一步,溪儿拜托你了,待归来必有厚报!”

  越灵溪没料他竟这么快就要走:“蔺北,为何这样急促?”

  蔺北笑:“再不走,怕出大事。”

  说着,他轻抚她脸,手指不舍垂下。

  越灵溪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也知道他在安慰自己。

  “万事小心!”

  嘴角又是一吻,蔺北声音几不可闻:“万事放心,只有想你。”

  还未待越灵溪反应,蔺北一个长身跃起,消失在山巅。

  离骚慢悠悠从山下上来,见越灵溪还在张望,不禁感叹:“这个战神,当真是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

  “为何这样说?”越灵溪问。

  “你以为?”

  “我不能给他添乱。”

  越灵溪回过头,道:“走吧。”

  说着,她走向雪鹰。

  离骚也跟过去,却在雪鹰旁边坐下来。

  越灵溪蹙起眉头:“怎么?不走?”

  离骚朝山下努努嘴,又直指雪鹰道:“这会儿附近都是官兵,这么大个家伙,一飞起来立马就被条件了,想走也走不了。”

  越灵溪愕然,竟是走不了?

  “行了,说吧,到底在玩什么?让蔺北陪着你玩这么一出食人鹰大戏。”

  越灵溪也坐下来,她太了解离骚,无事不沾身的主,他这样做,必有用意。

  离骚听了,却满脸惭然:“怎么着在你那里也落不着好。得,我也不卖关子了,你自己看吧。”

  说完,离骚扔出一个水晶球,球体不大,离骚围着球嘀咕了一阵,水晶球竟然变大,到了雪鹰身体差不多大的时候停了下来。

  越灵溪好奇地看着,并不言语,等着看这个球有何作用。

  却见透明的水晶球突然迷蒙,似有阵阵风吹走迷蒙,竟现出一片景象。

  这是一个村子,水晶球里的位置正是村边,有个人躲在角落里探头看向村内,那人正是安崇丘。

  “这是?摄像头?”越灵溪惊奇道。

  离骚白了一眼,道:“摄像头!你也不怕让这里的人听到,被你吓死!他们知道什么是摄像头!这是取象球,能依据意念人的指示,去看任何想看的东西!比摄像头可强的太多了!”

  “任何?过去,将来也可以?”越灵溪奇道。

  “没错,anything。不然你以为我用什么看别人的前世今生知未来?”离骚风骚道。

  他从没见过越灵溪这样吃惊过,心里有微微窃喜。自己终于有个东西让她没见过了。

  “德行!那还不赶紧去看看蔺北是否有危险?”越灵溪最见不得他这幅样子,此刻哪有心情看他耍。

  “哎,还就这德行了!要看你那心上人,自己想折吧,爷要去寻吃的了。”

  离骚拍拍雪鹰,一人一鹰站起来,朝远处走去。

  越灵溪心急,却也没办法,只好对着水晶球看起来。

  这时,安崇丘已经探好了周围的情况,起身朝村里走去。刚走上空空的村路,突然窜出几个人,举着棍棒就朝安崇丘打过来。

  越灵溪使劲眨眨眼睛,好奇怪,她竟然没有看清那几个人从哪里出来的。

  本来以安崇丘的实力,对付几个普通村民还是不在话下,可看着却越发胶着起来。

  不光越灵溪不解,安崇丘更是心惊,暂不说他的耳目没有探查到有人,面前这几个人的身手完全不像普通人,不光不是普通人,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虽说他们拿的是普通的棍棒,却似是趁手兵器,一招一式无比顺畅,可谓得心应手。

  安崇丘收了轻视之心,全力应对,即使这样,又过了数十招才占了上风。

  几人一见,相互对下眼神,齐齐举着棍棒向安崇丘而来。

  安崇丘双眼一缩,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貌似无以应对,身体向下一斜,手中不知向外扔出一个什么东西,趁着东西飞出去的瞬间,他从地上一滑,离几人滑远。

  有两人离的安崇丘较近,抬步就想去追。

  安崇丘扔来的东西恰被同伴敲碎,一股烟气冒出来,四散逃逸,几个村民无一例外都多多少少吸入,顿时觉得身体变软,神智恍惚。

  “不好,有毒!”

  “卑鄙!”

  几人只有眼睁睁看着安崇丘离开视线,却毫无办法。

  其中一人在吸入后立刻坐下运功,片刻后,他向同伴道:“快运功逼出毒素,很有用。”

  其他人一听,马上如他一般坐下运功。

  几人刚坐稳,不知哪里飞出几根竹签,签头甚是尖锐,伴着一阵风,逐一进入几人身体。

  “噗!”

  “噗!”

  “噗~”

  打坐的几人无一例外吐出一口血,无声无自倒到地上,呼吸停止。

  就在几人倒地的瞬间,一袭藏色从天而降,正是蔺北。在他飞入的瞬间,越灵溪呼吸一下急促起来。

  只见在几人身上摸了摸,不知摸出些什么东西,总之越灵溪见他从怀中揣了几次,最后跃身而去。

  越灵溪呼吸都要停了,紧盯着水晶球不放。

  蔺北一直向前,忽左忽右。

  没多久,前方又有一群人正在混战,却是安崇丘又遇上了埋伏。

  蔺北向前疾驰的脚步突然停下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扯开瓶塞,全部倒在自己身上。又塞好盖,亲了口小瓶,藏进胸口。

  越灵溪看着,眼睛里突然溢出水汽,他在危险境地,竟然对自己还如些温柔。

  却说安崇丘正疲于应对,又来一人,他正待想着如何脱身,却见来人喊他。

  “安崇丘,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安崇丘仔细一看,发现这个血人竟是蔺北,他为何为受伤至此?

  安崇丘一边应对着前面的贼人,一边回答:“蔺大人,你没事?太好了!刚才在船上,你被食人鹰叼走,我便追来了,谁知追到了这里失了踪迹,反遇到贼人。”

  “这不是贼人,是大齐军队混进我北江的探子。”蔺北伸手一招击退一人,又上脚反踢一人。

  “大人如何得知?”安崇丘问。

  “你不妨问问你的对手!”蔺北边出招,边道。

  与他们应战的几人,听到蔺北说出自己身份时,手下就有些错乱,此时更是心虚,出手没有招数。

  这哪里还用问,安崇丘一眼就看出是怎么回事了。

  “大人的伤?”有了蔺北,对付眼前的几人安崇丘显得有了余力。

  “刚在村口杀了几个人,溅上来的,不是我的伤,无妨。”蔺北手下狠准,一个人被剑气直直削断了喉咙,鲜血溅起几尺高。

  蔺北身形快速后退,这才没让血溅到自己身上。

  而安崇丘未防备,躲闪不及,那人的血全部溅到了他和对手的身上。

  对手一见自己的同伴已经丧命,嚎着嗓子向着蔺北冲来。

  安崇丘提剑挡去,却晚了一步,那人已到蔺北胸前。

  水晶球前的越灵溪看到这一幕,心都要跳出来。

  安崇丘也大叫:“蔺大人小心!”

  蔺北刚刚撂倒一人,反手一抬,冲来的这人被他两只手指戳进喉咙,一股血顺着蔺北的手流下来,浸染上他的衣袖。

  他嫌弃地将那人丢弃,对那个死前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狠绝模样视而不见,反而用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块雪白帕子,擦去手腕和衣袖上的血。

  他边擦边说:“以往在战场上,用手掏了敌人的脑浆子和内脏都不觉得有什么,此时被血染上,都觉得脏的不行。溪儿好干净,她要看到我这模样,该不喜欢我了。”

  剩余的几人都被蔺北连续两招断喉给吓到,呆立着不敢轻举妄动。

  蔺北则不紧不慢的擦着,一张帕子用完,觉得不干净,又掏出一张接着擦。

  水晶球外的越灵溪早已哭成个泪人,她震惊于蔺北的身手,却感动于他对自己的柔情。明明是凶狠残忍的境地,却偏偏赚足她感动的泪。

  这就是她的蔺北啊,狠绝又柔情满满,怎能让人不爱,又怎能爱的够。

  安崇丘则万没想到,在眼下未明朗的境地下,蔺北竟然还能这样慢条思理的顾及到越灵溪的感受,她早已坐在雪鹰上去了雪峰,哪里见得到眼下的血腥。

  虽他知道蔺北这样做,多少有膈应自己的嫌疑,却也唯有无奈。

  “大人,您别擦了,灵溪眼下并不在此地,也看不到。我们先将这些探子处绝掉才是正事。”

  蔺北手下一顿,抬眼看他:“你在教本将军如何应对敌军?”

  安崇丘立时意识到自己不对,赶忙道:“不敢。”

  蔺北继续又擦了几下,觉得再也擦不下来了,才将帕子扔了,看着剩下的四个人,道:“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四人面面相觑,有一个人问道:“何为死?何为活?”

  蔺北突然笑了:“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连什么是死什么是活都不知道了。”

  他神色一凝:“死就是如同你们村口的那五个人,躺在地上,此后再也起不来,被野狗啃,被虫蚁咬。”

  四人闻言色变,但还在撑着最起码的尊严。

  “你说让我们死,我们就会死?刚才那几人不过是中了他的招,让你捡了个漏而已。我们可没这么傻。”

  蔺北摇头,人之将死,还想给他与安崇丘挑拨离间,可惜,这世间,没什么人和事能在他这里挑的动。

  “你这话说的为时过早,不想听听活着什么代价吗?”

  蔺北看着四人。

  四人相互看看,顿时没了主意。

  如果只有安崇丘一人,他们有把握安全离去,即便杀不了他,也不至于丢了自己的命。

  而眼前这个人对他们来说却高深莫测,谈笑间就将两个同伴命夺去,他说想要哥几个的命,那还真是能做到的事。

  人往往这样,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时候,就会想着无数的可能。

  但当活着成了最奢侈的事时,所有的欲望都消失不见,只想活着。

  活着就要付出代价,有时代价大到比活着还难。

  四人中有一人口中一动,想要做什么。

  蔺北手指一动,又是一根竹签,正插透那人嘴唇,将上下两片唇穿在一起。

  “想死,经过我同意了吗?”

  他星目轮转,其他三人都不自觉向后退。

  “你们想死,也和他一样的下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三人都看着自己的同伴,想说说不出,想动动不了。

  一人大着胆子问:“你是谁?为什么想要我们死?如果我们不死,你想要什么代价?”

  蔺北冷眉一挑:“问题这么多,不想活了么?”

  安崇丘一窒,他有些看不懂蔺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生要死利索点不好?和几个探子有什么好磨蹭的。

  蔺北这话一出,四人都被吓跪下。

  “大人,我们什么也不问,我们想活着,想活着。”

  蔺北薄唇一抿,身体向后面的树上一靠,道:“那就等着吧。”

继续阅读:第八十七章 耍帅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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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花渐欲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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