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再见
念姑姑2020-07-05 23:414,423

  “大人!”

  “大人!”

  船上护卫看到蔺北被食人鹰叼走,很是着急。

  船上火已经烧起来,火光冲天,食人鹰被火逼走,结群离开船舱飞向远处。

  留守护卫们少了食人鹰之忧,却多了被烧危险,纷纷入水向岸边猛划。

  幸好留下来的护卫都是水性好手,虽离岸远,但无性命之虞。

  不远处的一艘小船靠在岸边,长阳公主脸色苍白,面带无力。她软坐在岸上青柠给垫好的石头上,看着船上的火光凝起眉:“怎么突然之间会来这样凶险的大鹰,从未听过这附近有这种猛禽出现。”

  宁笛站在她一旁,道:“等等蔺北他们,看到底怎么回事。”

  提到蔺北,长阳公主的眉头又锁了几分:“蔺北总是这样逞强,有那么多随从护卫,他还以身冒险。”

  “处理危险是男人的本性,可惜我未习武,不然我也想和那些食人鹰试上一试。”宁笛道。

  “你倒说的好听,有危险总会有意外,蔺北不会有事吧?”长阳公主总觉得心里有些慌,但她未感觉到疼,这至少代表蔺北尚未受伤。

  “呵,你倒是对他上心。只是,他已成婚,十一哥劝你,天下男儿多了去了,比蔺北优秀的也比比皆是,不要对他太过痴心。”宁笛说的这倒是实话,虽他们的母妃不合,但他和长阳骨子里的血毕竟都来自同一个男人,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妹妹受这种折磨。

  长阳公主冷下神情,叹道:“我也知道,没有越灵溪之前,虽蔺北对我不冷不热,但他还对我还算尚可,可自从他大婚后,他就如同变了一个人,对我很是冰冷,我着人传话想见他,他从未来过。但大婚前他曾经答应过我,等他完成父皇的任务,就会迎娶我。誓言尚在,我定要坚持。况,天下男子,唯蔺北入了我的眼,别人说我痴也好,傻也罢,我愿一直等他。”

  “长阳,你!唉!”宁笛知道长阳这倔性子,也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虽他看不出蔺北的心思,但同为男人,他能感觉到蔺北对越灵溪感情绝对不是逢场作戏,他不信自己这个皇妹看不出来。

  且,蔺北与越灵溪已经有发夫妻之实,两人的感情已经刻进对方的骨子里,哪里能容得了其他人!

  什么奉旨成婚,什么逢场作戏,都不过是幌子。

  你想的那个人,心在哪里,这是谁也欺骗不了的。

  宁笛心里想着,他很想多看长阳几眼,看是否能看出她往后的气运,却见她愁容中带着坚毅,就收回了眼神。

  看到了又如何,又不做不了什么。

  宁笛收了心,盯着大船上越发汹涌的火光,眼睛眯起来。

  这么久了,连个人都没回来!

  宁笛旁边站着的都是适才乘坐小船出来的护卫,有人也捺不住性子,向宁笛请示想过去看看。

  却在那时,宁笛发现水中似有人影。

  “快去带船救人!”

  宁笛大声喊,立刻有数人划船而去。

  “妈蛋!看到火我就该派船去营救!真是够笨的!”

  宁笛低声骂了自己几声,看着水中的人陆续被营救上来,离自己越来越近。

  眼见一个个湿水的人上岸,却未见蔺北,离骚和越灵溪三人。

  还未等他问,有人就直朝宁笛哭诉道:“笛王,蔺大人被食人鹰叼走了!”

  “什么!”

  长阳公主一个不稳,差点跌倒在地上。她提声问:“再说一遍,蔺大人怎么了?”

  护卫道:“蔺大人让属下先进船舱,他见食人鹰越发凶猛,就猛放剑气,最后实在抵挡不住,才令人烧船。结果,火光刚起,食人鹰受了惊吓,四下乱窜,竟叼起蔺大人飞走了。属下无船无力,只能跳水朝最近的岸边划,以尽快求援。蔺大人识水,如掉水中还有一线生机,如掉地上,或成了食人鹰回中餐,那就凶多吉少了。”

  “什么?”长阳公主更是惊恐。

  “离大师与越灵溪呢?”相比长阳,宁笛则冷静很多,一下就抓到重点,这两个主子也没有出来。

  护卫道:“被一只雪白的大鹰驮走了,好像是离大师的座骑。”

  “蔺北何时被叼走的?离大师他们被驮走之前,还是之后?”宁笛问。

  “之前。那只大鹰来时,震慑住了食人鹰,给了离大师与越夫人离去的时间。”护卫回答的很是清楚。

  宁笛闻言低头不语。

  长阳仿佛脑中抓住什么,却又摸不准:“离大师之前似乎有说过,他的雪鹰从来不让除他之外的其他人乘坐。”

  “先是雪鹰驮走,后是食人鹰叼走。这平日无风无浪的大河何时出现过食人鹰,此一日,却出现这许多奇怪之事,实在让人无法信服。”宁笛自言自语着。

  “十一哥,会不会是蔺北与离大师商量好了,不让我们跟去雪峰?”长阳公主站起来,迎风站立,比起刚刚,此刻的她显得精神要好上一些。

  宁笛道:“咱们的理由太牵强,哪里能挡的住蔺北。如真如你所说,那之前你我的做法是正确的。只是现在,不知该如何办了,进退两难。就这样回京华,什么把柄没拿到,如若坚持去雪峰,路途遥远,等我们到了,越灵溪的身份没准早就正身了。这一局,又让这个蔺北赢了。”

  长阳悠悠道:“我不相信蔺北会同离大师勾结,雪峰是何等清风独于尘世之外,又岂会与凡夫为伍。再者,蔺北给不了离大师想要的。”

  长阳说了半截,止住了口。

  这要赶在平时,宁笛定会问上几句,她给了什么代价让离大师下了雪峰。此刻,宁笛却毫无心情,他想要知道真相,而不是凭自己姿意猜测。

  宁笛看着护卫一个个趴在岸上喘着气,突然想起一个人,喊道:“你们有谁见到安公子?”

  安崇丘?

  护卫们面面相觑,都摇头。

  长阳紧张起来:“怎么了?安崇丘不见了?”

  长阳紧张,安崇丘这个人有太多不定数,他对越灵溪有心,是让她得到蔺北强有力的助力。

  她刚想将这个人收入麾下,人却丢了。

  “笛王,是否派人去找?”

  一群护卫守在宁笛与长阳身边,一直等着下令,可这两个主子,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就是没听到救人的命令。

  护卫说完,宁笛没说话。

  护卫又硬着头皮说道:“蔺大人生死未卜,如现下派精兵去搜寻,兴许有找回的可能。笛王,您快下令吧。”

  宁笛哪里想不到这点,只是,他不想去救。他想看看蔺北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还等什么,快些派人去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长阳却急了,撕喊着。

  外围早在船只遇到灾难时当地官员就派来了护卫队,接到命令,呼啸着四散而去。

  大河对岸的一座山峰上。

  越灵溪摸着雪鹰颈上柔软的羽毛,看着大河上渐熄灭的火焰,问道:“离愿,我真是服了你,这么危险的事都做的出来!这些动物这样凶猛,万一有个意外,你赔我一个蔺北?”

  离骚笑了,一脸的没心没肺:“昨夜怎样?第一次吧?快跟我说说,他活怎样?”

  越灵溪脚底一块石头踢过去:“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说什么浑话呢!跟女生也这样说荤段子?”

  离骚腿一躲,石头落空,他脸上笑意不减:“你什么时候像过女人!还女生,也好意思这样说。不过你现在这幅皮囊,比原来的好一些,至少看上去不够彪悍,很是娇弱。”

  他见越灵溪眼神不善,他赶紧改嘴:“不是娇弱,是好骗,很是好骗。”

  越灵溪见他没一句正形,她心也稍放下一些,又看向远处:“那食人鹰怎么这么慢?都这么久了,还没到,不会真出事了吧?”

  “出什么事!”离骚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在草地上躺下来,雪鹰竟然学他也四脚朝天躺下了。

  “自从爷来了这里,没有网络,爷只能玩鹰!十五年,连雪鹰都唯我命是从,更何况小小的食人鹰!这才多大工夫,你是关心则乱。食人鹰不能直接叼着蔺北朝我们这个方向来,那不明白告诉人家,我们走了,你们继续?!!”

  越灵溪听了,又给他个白眼,眼睛不朝大河的方向望了,开始四下望:“正事做不了,馊主意一堆!你找这食人鹰来有什么用处,只赶走那个宁笛和公主,我有一万种办法,哪里要这么危险。你差点没吓死我。”

  离骚喊起来:“哎呦,姑奶奶,你什么时候怕过事!就今天这事我不信你看不出来!也就那个傻王爷看不出来,以自己开了天眼就沾沾自喜,还妄想帝位,真是可笑。那个长阳,倒是有几分小聪明。最聪明的,当属安崇丘。今日这个局,如若没他,还真就不摆了。”

  “安崇丘?”越灵溪不明白离骚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人。

  “跟他有什么关系?”

  离骚抬眼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你爷们来了,他会告诉你。”

  越灵溪四下看去,果然在她的右后方,一只食人鹰嘴里叼着蔺北正落在不远处的山坡上。

  “蔺北!”越灵溪跳起来,朝他跑去。

  她动作快速,将躺着的雪鹰吓得一啰嗦,害得离骚又哼哼几声。

  “溪儿,慢点。”

  蔺北刚得了自由,一个长身就跃到越灵溪面前,将她横抱起来。

  离骚本来眯着的眼突然睁大,道:“刚被食人鹰叼了那么久,也真有人不嫌味道重。”

  越灵溪脸微红,从蔺北怀中跳下来,骂道:“呸!活该你没人抱!”

  蔺北见越灵溪口无遮拦,离骚也不在意,他心下更放心几分,他抱拳道:“大师,您真是妙计,这样一来,宁笛他们想跟来也有心无力了。”

  “蔺北,到底怎么回事?”越灵溪问。

  蔺北道:“都是离大师为了我,给布的局。给皇上看的。一来可心摆脱宁笛和长阳,二来附近有贼人行不轨生意,让村民不宁,借食人鹰之事,揪出主事,还一方太平,三来让宁崇丘归顺于我。”

  越灵溪恍然大悟:“所以,你不仅大难不死,还平了一方难事!与只会逃跑的皇子公主来讲,高低立下。只是,有些不够吧,你看起来,并不像拼命的样子。”

  蔺北笑:“刚尝好滋味,就要分别,你嫌我不够惨?”

  越灵溪大囧。

  离骚狂咳。

  这兄弟的段子,当真比自己生猛太多。

  “你再说我不去雪峰了!”越灵溪佯怒。

  “别!”蔺北抱住她,“来,由你,你怎样收拾都可。”

  离骚两只眼睛瞪得好大,一眼不眨地看着两人。

  “离愿,你也不怕看瞎了。”越灵溪本来很是羞涩,被离骚这一看,顿时变为了尴尬。

  离骚摇头:“不,不怕。好久看不到片,都荒了。”

  蔺北听不懂这话,越灵溪却心知肚名,推开蔺北,上去两脚就却踢离骚:“滚!越远越好!”

  离骚见打趣的也差不多了,时间也不多了,也不再赖在原地,脚下走着,嘴里却好死不死道:“珍惜时间,有些事是来不及了。”

  越灵溪大窘,大叫道:“滚!!!”

  她这一嗓子,惊得雪鹰一个翻身立起来,展开双翅,两只骨溜溜眼睛盯着越灵溪。

  “雪鹰,躺下!”离骚指着雪鹰。

  雪鹰看看越灵溪,小心翼翼又趴在地上。

  离骚这才转身下了山坡,直到见不到两人时才找了片草坐下来。

  山顶上,蔺北已经从刚刚的风华少年变成了逃命之人,浑身狼狈,满脸是血,衣衫更是破烂不堪。

  即便这样,越灵溪还在他身上不停的撕扯着。

  “溪儿,上次你扮成春杏就是用的这法子吗?已经够了,你再扯下去,我这少年战神的名号怕是要丢了,一只鸟哪里能把我弄到如此狼狈?”

  越灵溪停下手来,左右看看,最后停在脸上:“一只不会,但是一群绝对会。既然布了这个局,就死里逃生让他们看看。安崇丘并不好相与,一个不慎,极有可能被他拆穿,小心些好。”

  蔺北实在不想她这样浪费时间,他本来多抱她一会,此刻只能叹气:“放心好了,一会还有一场恶战,我会上身上溅些真血,哪里会如此简单。”

继续阅读:第八十六章 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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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花渐欲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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