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火烧雪峰
念姑姑2020-07-19 23:534,404

  青魅青惑两人一听大喜,对蔺北道:“蔺公子,我姐妹做事极为讲究,我们各吸你十口阳气,只需你半月即可恢复。北江将士的毒我们姐妹给解了。只是西域百姓恕我们不能再管,这是大齐与北江的国事,大齐给了我们佣金,我们来迷倒了北江将士,瘟疫我姐妹却是束手无策。”

  “如若北江给双份的佣金并带上上佳的男子供吸食阳气,婆婆是否可能帮我们解了瘟疫之困?”蔺北道。

  青魅喜道:“蔺公子所言当真?谈什么佣金,也不用别人,只用你一人即可,只要每日容我们吸两口,陪在我们身边一年即可。”

  蔺北这才明白,原来这两个长生不老的妖怪竟是吸食男子气血保持青春容貌的。

  他苦笑:“我陪婆婆一年不足惜,却是我皇绝不会同意,我为臣子,无法从婆婆的意,乃为憾事。瘟疫我另寻他法。只是眼下这阳气之事,不知婆婆们如何吸食?”

  青魅道:“蔺公子,你只需要躺下即可,我们不会动你身体的,放心好了。”

  蔺北有求于人,更被两人刚刚救下,也没他法,只有躺下,任由两人操控。

  他一直保持着头中清明,鼻间却闻到一股风,带着些香气,他觉得头脑开始昏沉,不知何时竟睡过去。

  待再次醒来时,外面天色大亮,他也不知是几时,挣扎着起身,却发现浑身酸软,极为不适,脚边一只蜡烛被踢掉。

  外面人听到响动跑进来,道:“蔺大人,您可醒了!您可真是神人再生,您发给兄弟们的药吃了就都好了,还有青魅无双那两个贱人,也被您伤的极重,如若不是兄弟们都中了毒,怕是她二人都跑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蔺北摸摸昏沉的脑袋,道:“别说这么多。我伤了根本,怕是近十天无法指战,你召百夫长来,我有事要交待。”

  那人很利落地出去,很快进来了十几个人,在蔺北屋里排成一排。

  蔺北靠着软枕,脸色极为苍白,他不知青魅无双对他做了什么,醒来除了全身无力酸软之外并无其他不妥,他试了下灵力,依旧充盈,只是受体力所限,用不出多少来。

  自西域开始蔓延瘟疫以来,北江最近的西铁城派了驻军来支援,在遭受了大齐外袭之后,又派了更多的军队。

  军中治律森严,军衔更是严苛慎谨。西域原来并没有驻军,在几支外援来了之后,由一个将军统领,将军下设有副将与参谋,再下才是百夫长。可以说百夫长是军中最小的军衔,哪里见过枢密使这样类一品的将军。

  一排人在对敌面前杀力凶凶,但面对蔺北却一个个忐忑不安。

  这也实在不怪他们,常年驻守边境不说,就算有战事,也轮不到他们与将领对话,最多他们只能远远看着将领喊话,这一下子如此近距离面对战神,每个都手足无措。

  在这排人前面,还站着几个人,最当前一个正是援军统领将军刘业,他见蔺北看过来,先单腿下跪向蔺北道求饶。

  “蔺大人,末将有罪,不该上了敌军的当,害整军被毒,如若不是大人前来,我等此时怕是皆早已没命。”

  蔺北眼睛扫过来,淡淡道:“你是谁?”

  刘业赶紧自报家门:“回蔺大人,末将是此次西域援军暂时将领刘业。”

  “出去,百夫长留下。”

  “蔺大人!”刘业极为不解,“您要交待事项,交给末将就好,末将定能完成任务。”

  “不需,你不愿出去就退后,别挡着百夫长。”蔺北依旧语气淡淡。

  刘业还想说什么,他身边的副将碰碰他,将他站到一旁。

  刘业无奈,只好躲一排人后面,这一躲就躲到了门口。

  一群百夫长见自己的头头都退后了,他们一个个也战战兢兢,不知道蔺北有何事要直接吩咐他们。

  蔺北扫了一眼面前的一排人,眼神冷了几分:“你们就是百夫长?一共十一人?”

  蔺北眼神又扫向门边的刘业:“刘将军,此次援军共多少人?”

  刘业连忙踮起脚,以高出前面人一个头顶的微弱优势回应道:“回蔺大人,此次总共有五百人,其中对敌的有三百人,其余是援助治理瘟疫的。”

  “这里的是对抗援军的百夫长?”蔺北看着这群人。

  刘业忙点头:“是,治理瘟疫的怕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没敢让他们来。”

  “传令,即日撤下刘业援西域统领将军一职,由副将顺位代替。传此时在固守岗位的百夫长升千夫长!”蔺北不恕自威的清冷语气让屋内猛然降了好几度。

  刘业一听自己竟然被撸了下来,极为不平,跳起脚就要问个清红皂白。幸好旁边的副将拉住他,小声告诫他万事不可急,看蔺北接下来如何吩咐。

  果然,蔺北也没有让这帮人等多久,直接吩咐道:“昨日我已将大齐敌军的营地布署探清楚,刘业如若想戴罪立功,就依着这张地图去烧了他们的主营与粮草。切记,万不可在他们营地上流的河中投毒,损人害己的事绝不可做。”

  刘业一听,眼睛瞪的贼大,他是靠着自己姐夫才爬到这个位子的,哪里就有真本事了。让他去烧主营和粮草,与让他自戕没什么区别。

  可眼下,他哪里敢违抗,刚刚丢了官职,再被不听命砍了头就太憋屈了。

  刘业硬着头皮答应了。

  “副将与你一同前去。事如成,你们双双升职,如不成,则不用回来了。”蔺北道。

  刘业心头一颤,这个少年战神,年纪虽小,做事却极为有序且严谨。

  前排的百夫长听到自己的主将被交给了这样不可完成的任务,一个个缄默如死人,连气都不敢出。

  “十一个百夫长听令,依着这个地图,将你们的兵力分散埋伏,明日午后完成部署,明日夜间发起冲击,将大齐敌军一举歼灭,一个不留。”

  蔺北这话一落,一排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能,却皆不敢言,都缩着肩膀不敢看蔺北。

  “我北江军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连挺胸抬头都不会了?中了一次毒,都变成缩头乌龟了。”

  “如若不是我恰好赶到,你们所有的人此刻全部已经是死人。”

  “明日的战役你们觉得不可为!那昨日你们中毒是否可为?”

  “敌军可为,你们不可为!”

  “有辱我北江军士的气势!百死不得涤清脏污!”

  “你们都死了,还有什么事不可为!”

  “明日的战役必成!”

  蔺北忽然加重了语气,每个字都咬的极重,敲击在屋里每个人的心头,让他们觉得空荡荡的心室,一下子充满了动力。

  “必成!”

  “必成!”

  “必成!”

  十几个将士整齐划一的呼声让整个屋子都为之震颤。

  蔺北挥手,身边一个临时随从将他事先吩咐的军令交到每个人手上。

  交一份军令留一个名字按一个手印。

  军令发完,随从道:“每个人的任务不同,地点与位置均不同。但相互之间会有交叉,在明日战役结束之前,你们不得相互透露各自军令。如若自己的军令没有完成,整队就以死谢罪,不用回来了!听到没有!”

  说到最后,突然提高声音,满屋有充斥着“听到!明白”的呼喊声。

  蔺北挥挥手,让他们都撤下去,只余随从时,他低声与他交谈了一阵,那人得令出去。

  援军包括刘业在内的所有人都非常诧异,从军几十年,哪里见到过这种同一支队伍相互不知道各自军令的事。

  这在战场上是大忌,别说相互之间打配合,相互之间不知对方战术,极有可能造成内乱。

  刘业看着围着自己的百夫长,攒起一脸的褶子。

  “将军,不如咱们将军令拆开,彼此都看看,别到时候真的自己伤了自己!”

  “是啊,将军,咱们拆了看看,都是自己兄弟,没人会告诉蔺大人。”

  “将军,拆吧。”

  “将军!”

  “将军?”

  刘业也在犹豫,突然他想到什么,问:“今日有百夫长没来蔺大人这里听令?”

  有一个百夫长道:“将军,十四队的王洋说将军对垒不可掉以轻心,所有人都走了,敌军若打个措手不及该后悔了,他说他要留守,就没有来。兄弟们一听很有道理,也就没有催他。”

  刘业一拍大腿:“以往见王洋这小子总是爱刺头,却不想是个有主意的。在所有人都受到处分时,他却升了职!”

  “你们都看看,跟人学着点,这仕途,并不是非得上阵杀敌才能挣来,有眼力劲比卖命更有用。”

  一群人听着都点头称是,只是一个个心里都琢磨着,好像自己并没有受处分也没有降职。

  降职的似乎只有眼前的将军一人。

  不对,他现下不是将军了。

  众人这样想着,心里极为舒坦,看着刘业的眼神也硬气了起来,却偏偏刘业自己还不自知,不停叨叨着怎样升官发财。

  众人看着面前只想着自己一人的将军,再想想那个替自己卖命的留守兄弟,再没有人提要拆什么军令的事,一个个拱拳回自己账营去查看自己的军令。

  人总会想要更好的,可是在这之前,如若能有一个清明的贵人拉自己一把是最好不过。

  对于众人来说,这个贵人显然不是面前的将军,而是蔺北,那个恨不能比自己小上二十岁的小屁孩。

  蔺北屋里,军医摇着头刚出去,窗口飞进一人,却是珙桐。

  他见到蔺北竟靠在床头,极为惊诧:“少爷,可是受伤了?”

  蔺北摇头:“没有,昨日为这帮废物解毒废了些力气,无妨,休息下就没事了。交待你的事可与越太子交接好了?”

  珙桐道:“少爷放心,明日就是越太子夺位之时,当年大齐先皇留下的传位圣旨已经拿到手,大齐宫外的人越太子也集结完毕,只待明日西域边境战火一起,齐军一乱,越太子即开始动手。”

  蔺北轻拍着床头,凝眉想着各种可能性,道:“你死我亡,我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

  珙桐知道自己少爷心里想什么,宽慰道:“少爷,越太子定能成事!大齐有许多民众已经对齐皇不满,此次他借西域瘟疫之灾偷袭,想迁都西域,早已激起民怒。再加上明日战火延绵百里,百姓更会苦不堪言,越太子上位是水到渠成的事。”

  蔺北叹气道:“我说的不是他上位,他的能力上位只是迟早的事。可越太子毕竟是良善之人,最看不惯这些政事奸臣,我如何劝说他夺回皇位,不知是对还是错。也不知溪儿知晓了,会不会怪我。上位者痛苦也罢了,偏最痛苦的是百姓,明日的战火,怕是又要殃及不知多少无辜百姓,每想到此,我心便滴血般疼痛。”

  “少爷!”珙桐知道自家少爷是怎样从一个纯净的男孩成长为杀伐果断的战神,不光他能力超群,他的心智也受到了无时不在的煎熬。

  “历来皇位更迭皆如此。我已将百里内的民众以瘟疫之名圈了起来,对他们的影响不会很大。”

  “还会有很多人不听劝告留在家中,这些人,怕是明日免不了家破人亡。”

  “少爷!”

  “无妨,你去忙吧。你想的我都知晓,去吧,用他们的鲜血来换整个大齐的新皇,这也算一件好事。”

  珙桐有些担心的应声离去。

  蔺北忽地一歪头,似是晕了过去。许久才慢慢睁开眼,挣扎着坐到桌边,歪歪扭扭地写着信:

  溪儿,你可还好?这信我会送到大齐,等你收到的时候,你已经是大齐公主了吧。你的身份变了,你是不是要想想,你是继续做蔺夫人,还是让我做你的附马?

  离你一日,我心如刀割。

  无时不念你,放你在心间。

  而就在蔺北挣扎着写信的同时,越灵溪睁了双眼,正看到在床下睁着两只眼睛看自己的离骚。

  她一骨碌爬起来,道:“来吧,开干。”

  离骚早准备好了一堆物事,见越灵溪起来,他先将雪室送饭的小口打开,将一桶不知什么东西能过小孔一点点洒在外墙上,随后打着火石点着一个火折子,扔到外面。

  “哄”的一下,雪室外面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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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花渐欲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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