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单人出征
念姑姑2020-08-29 23:554,073

  蔺北看着自己祖父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心头有些酸涩:“祖父,蔺家不会帝王之家,您不是,父亲更不是。到了北儿这里,北儿心中比父亲还无意朝堂。北儿只是想您不要过分在意忠良二字,这二字是相对的。”

  蔺文虎微微点头,他气息低委,声音也低弱:“臣忠则君良,臣忠而君不良,臣亦不为臣。”

  蔺北笑道:“袓父累了,好好歇歇。此毒饭一出,宁皇怕是不会给蔺家什么绊子了。怀疑并没有证据,他再如此胡乱下去,那就别怪我蔺家真的反了他。”

  蔺文虎突然双目潮湿,叹气道:“北儿,我蔺家世代为臣,如今却落的这步田地,都是蔺文虎我为臣无力,没有辨识明君呐!”

  他说着抬眼看蔺北:“北儿,你恨祖父吗?如果不是祖父一时鬼迷心窍,听从了皇上为他建立暗卫的命令,那你也不用与越家联姻,我蔺家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

  蔺北听了正要反驳,蔺文虎又道:“也罢,皇上对我蔺家起了疑心,才会让我蔺家联姻。所性蔺家儿孙尚在,东山再起也未不可知。”

  “只是苦了你,你与溪儿怕是以后只能天人永隔了。”

  “祖父!”蔺北出声,“溪儿尚在,祖父为何这样说?天人永隔乃是永不得见,孙儿与溪儿终将正果。”

  蔺文虎看着自己孙儿,心中叹息:“北儿,你该去大齐。”

  “祖父在这里。”蔺北淡淡道。

  蔺文虎素来坚毅的眼眶瞬间湿润,他从来心中只有君王,从未有家人。

  他的儿子蔺连忠,在成年后不愿进朝堂,他曾经被气的一病不起。

  后来,还是蔺北出生,慢慢长大显露出非凡的才能后,蔺文虎的注意力才从蔺连忠身上转移到下一代身上。

  这些年,蔺北总是依从自己的安排,好好的做着那些够不到却努力往上去够的目标。

  直至后来一战成名。

  这就是自己的孙儿,自己一直将他作为蔺家光耀门楣的工具。

  而他却这样惦记着自己。

  蔺文虎一时有些喉咙哽咽。

  蔺北道:“祖父,您现在不光有北儿,您还有了个小孙女,叫做蔺南。过段时日,父亲会带她回来。”

  “什么?!”蔺文虎激动地站起来。

  多少代了,蔺家不得有分支,只因蔺家儿郎太过优秀,当年蔺家祖上助宁氏拿下皇位,蔺家祖上为保长久,向皇室保证后代世代单传。

  宁氏假意委拒,却立了个蔺家单传的圣旨。

  蔺文虎何曾想过自己还能当爷爷。

  “可是真的?!”蔺文虎声音都有些颤抖。

  蔺北点头:“祖父此事自然不假,只是现下不是回来的时候,我们要等着让皇上请我们蔺家再回京华。”

  蔺文虎手颤抖着,身体也微微战栗,一时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祖父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北儿。”

  祖孙两人对视,隔代人眼神交汇,心念与信念化为结,汇入两人心里。

  皇宫里早就闹翻了天,宫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上书房内更是不停地传出摔打器皿的声音。

  “废物!一群废物,送个饭都送不好!滚出去!把饭菜都给我舔了!让这群人!竟然连只狗都拦不住!”

  宁皇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他本来下了狠心,众目睽睽之下灭了蔺家,哪谁知竟被几只狗给糟蹋了!!!

  他被气的头脑发晕,满大殿能摔的都被他摔了!

  怎么就会这样!

  这个蔺家,真是他的心头刺!

  此时无人敢靠近皇上,更无人敢上前来劝他,偏偏李新波是个不怕死的。

  此刻的上书房内,宫人们都早已退出去,只剩下怒到了极点的宁皇和不怕死的李新波。

  “皇上息怒,蔺家这是破罐子破摔,哪里还有一丝高官的尊贵模样。”

  “你闭嘴!李新波!如果不是你,朕也不会与蔺家落到这份田地!!!”

  宁皇忍无可忍,差点拿起手下的玉玺扔出来。

  李新波早已做好了躲开的准备,他才不会像原来那样傻,硬站着挨打。

  他见皇上没东西可扔,他弯腰去将奏折捡起来,趁这机会走到御案前,低声道:“皇上,一战不成再来一战?此时西海也有战事,兵部不是正在愁无人可派?”

  宁皇本来要将李新波刚捡回来的奏折再次扔出去,听了这话,缓了下来:“找!兵部的折子给朕找出来!”

  李新波立刻一顿乱翻,翻到折子后,恭敬地递给宁皇。

  宁皇接过去,突然抬头看着李新波,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李新波,你对朝中之事倒是了如指掌。”

  李新波一听心慌,立刻后退下跪:“皇上,臣绝无二心。实在是今日臣在殿外候旨时,听几位大人讨论说起,臣有心问了几句。”

  他说完,跪着不敢抬头。

  宁皇看了他半天,道:“起来吧,动不动就跪。朕有那么可怕吗?你倒是有心了,只是西海之事,你有何想法?”

  李新波起身,又靠近宁皇,压低声音:“皇上,西海鲛人很是勇猛,无人能敌。”

  宁皇突地看向李新波,李新波未像从前一样躲避,而是大胆的迎上去。

  这是他第一次直视君主的眼睛,那双眼睛狠厉带着恶意,李新波让自己努力平静,尽力从容的对视。

  “好。就听你的。传蔺北!”宁皇摆手,“你走吧,此去西海,你暗处随去。”

  “皇上!”李新波大惊!

  西海是何等凶险的地方,哪里能去那里!

  “无妨,唯有你去了朕才能放心。前几次失手,此次再也不能错过,你就是暗处那把最利的剑,务必要一击毙命!”

  宁皇怎不知李新波的心思,但这个人给自己吹了太多的风,不让他参与其中,他心中实在也愤恨不已。

  事已至此,李新波也无话可说,只好硬着头皮硬下。

  蔺北很快就进了宫,领了去西海的活。

  只是此次去西海,宁皇未再派军队,因海军与陆军不同,且京华到西海路途遥远,等过去之后必将元气大伤。

  所以此次出征西海,说是出征,其实只有蔺北一个人。

  蔺北也不以为意,丝毫未反驳,转身就出了宫,回到蔺府,与蔺文虎道别后很利索的骑马西去。

  本来蔺北走的极为隐秘,并未惊动任何人。

  却不知为何在接下来的两天里,京华掀起了一股浪潮。

  一股编斥宁皇,为蔺北鸣不平的浪潮。

  宁皇忌妒英才,竟让战神只身前往西海平定战事。

  传言极为迅速的传开,没几日的功夫就传出了京华,传遍了北江,还传去了大齐。

  越灵溪早已经习惯了,每日出宫。去场子里转上一圈,再慢慢的走回宫中。

  这一日在回宫的路上,突然听到街角有两个老乞丐提到了蔺北的字眼。

  越灵溪赶紧凑上去问:“什么蔺北?可是北江的战神?”

  两个老乞丐见越灵溪衣着光鲜,不像是平常家的女儿。但又见她不嫌弃老两个,离他们很近心中生起好感,肚子里的那点货也一句不落的全都倒了出来。

  “这位姑娘,我们说的正是北江的战神蔺北蔺大人,听说北江的皇上将令大人派去平定西海,竟然未派一兵一卒让蔺大人只身前往,这不是去送命却是做什么,这个北江的皇帝真的是失了人心了。”

  越灵溪听着心中大惊,又感到慌乱起来。

  她昨日收到了蔺北的信还是安好,为何现在就已经去了西海,消息从北江京华能传到大齐,怕是这些时日蔺北不会已经到了西海?

  “两位大叔说的可是真的?”越灵溪十分焦急。

  两个老乞丐争先恐后的点着头:“姑娘一看就不常出门吧,这消息早已经传遍整个都城了,怕是家喻户晓,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了。街上都有的小孩子们在唱骂北江皇上的歌谣了。”

  越灵溪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皇宫,她只觉得脚下的每一步都轻飘飘的,没有定处。

  应着上一次的教训,这次她没有急于去越山川那里。

  朝中的事已经日渐平稳,这几日越山川总是会来月华宫与越灵溪一同用膳。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越灵溪。看着沙漏耐心的倒数着时间。

  就在越灵溪快数完的时候,门外进来一闪明黄。

  “爹,今天晚了半盏茶,要多喝一碗汤。”越灵溪如同往常一样给越山川净手。

  越山川则乐呵呵地回应道:“溪儿你是越来越没有样子了,你娘从不让我多吃,她说宁可欠一口也不能多吃,我都喝了这碗汤,怕是别的就吃不下了。”

  越灵溪则不依不饶:“爹,您总是这样把娘放在心上,溪儿该生气了。 爹,娘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越山川先喝口汤,放下碗道:“你娘最喜欢大海了,只可惜我曾许诺了要带她去,却失了言,这也是爹每每想起来就不能原谅自己的事情之一。”

  越灵溪道:“爹,溪儿也想去看大海。不如就让溪儿代替娘去看吧。”

  越山川抬眼揣摩着越灵溪的意思,他拿起净帕擦擦嘴边道:“你要去看大海,怎么之前没有听你说起过?”

  越灵溪道:“爹,您从来也没有提到过呀!溪儿如果知道娘有这心愿,溪儿早就去了。”

  越山川微微沉吟说道:“也好,此时大齐境内已经安稳,且东海就在我大齐境内,早些年爹为太子的时候,曾经去过那里,十分令人心旷神怡。你去看看散散心也好,爹派出护卫保护你,定能无忧。”

  东海?

  越灵溪有了片刻的愣神,蔺北在西海,她去东海做什么?

  “ 爹,溪儿想去西海,西海要远一些,听说那里海水更蓝,海天一色的景象只有西海才有。”越灵溪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越山川立刻摇头:“不可。西海此时战事胶着,北江已派去了重兵去围剿西海鲛人,你去那里岂不是危险重重!”

  西海战士重重!那蔺北孤身前往,岂不是九死一生。

  越灵溪执拗道:“爹,溪儿就去西海吧,溪儿不去有战事的地方,哪里太平去哪里。”

  越山川道:“那就去东海。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等着等西海的战事结束,晚两年去也是可以的。”

  越灵溪立刻道:“去去我去东海!过几年等西海没有战事了,再去西海也不迟,先了结娘的心愿要紧。”

  越山川道:“爹知道你心里记挂着蔺北,但此时当真不是你去寻他的好时候。”

  越灵溪见自己的心事被拆穿,也不带隐瞒,干脆问道:“爹,你明明在南疆救了蔺北,却为何要对溪儿说您不便出手?”

  “爹是一场皇帝,岂能去助力其他国的臣子?”越山川抬眼看她一眼。

  越灵溪道:“爹,溪儿又不是外人,您与我说真话,溪儿又不会去告诫别人!”

  越山川有些宠溺的看着自己女儿:“这是为君之道,你不懂,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得说,那事也不是爹做的,怕是有旁人以后此事不要再说起。”

  “此去东海,一切要注意安全,不得私自行事,否则爹有的是办法将你给带回来。”

  越山川说到最后,语气变为了警告。

  越灵溪点头道:“爹放心,溪儿必定会乖乖的去东海,看到大海圆了娘的心愿,马上就回皇宫。”

  “爹,今天听说在朝上那些人又开始说酸话了?”

  越山川道:“别理那些人,一个称呼而已,又能如何?宫中只有咱们父女,叫父皇,哪有叫爹来的亲切?咱们父女自在就好,不用管旁人。

  越灵溪心头一暖,她从见到越山川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与平常的古人不同。

  他身上只有从容,没有丝毫的执拗与偏执。

  这样的性格也无时不在的在影响着越灵溪,将越灵溪尖锐又娇嗔的性格磨得柔韧。

  “对了,溪儿,有件事爹要告诉你,雪峰上的峰主离向阳死了。”

  “什么?”越灵溪心头一震,“那爹知道雪峰现下如何?”

  越山川摇头:“离向阳死的消息极为隐秘,爹通过一个故人才知道的。爹知道你在意离骚离大师,已经派人去雪峰查看,一旦有消息立马会传回来。”

继续阅读:第一百四十一章 西海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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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花渐欲迷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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