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他们的女儿,来的十分怪异。
马化腾带着达清美回家后,家人只一眼就同意了他们的婚事,本来马化腾还怕他父亲会质问达清美家世,却没想到问也没问,还催着他们快些办婚事。
达清美来了大齐都后,整个都城都沸腾了,人们都没有见过这样美丽女人。
大齐都本是个大城池,民风并不闭塞,对于突然出现的美丽的过分的女人也给了足够的包容,很快达清美就被大家接受,与马化腾生活在了一起。
很快,达清美生了第一个女儿,从出生就遗传了母亲美丽异常。大女儿出生后不到一年,二女儿又出生了,后面接下来,几乎每十一二个月马化腾就会添一个女儿,有时还是双胞胎。
如此频繁的生育,达清美不仅没有苍老,还愈发清丽秀美,比之马化腾刚见到她时更是魅诱无双。
如此娇妻当前,马化腾觉得越来越不想离开她,甚至要出去做事时,也想带让达清美。
那时马化腾的父母也欣喜不已,虽说达清美没有生下儿子,可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儿,无论怎样都会嫁到不错的人家,还可以招婿,马家门楣不会被埋没。
尽管一切看起来很美好,但是慢慢马化腾还是发现了不对,因为他发现自己女儿竟然不见年长。也就是说女儿到了十五六岁就一直是那幅模样,一点变化也没有,也就是说,无论是二女儿还是三女儿四女儿都与大姐一样,容貌不再变化。到后来,终于在大女儿来月事后,开始出事了。
那时马家为了女儿迟迟不来月事也苦恼不已,别人家女儿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就会来月事,可马家女儿足足到了十八岁。
那日大女儿衣衫被染红吓坏了,偏达清美出城去买什么鸡,说那里的鸡好吃,家里只有马化腾。
这个当爹的一见女儿这样,立时知道是什么事,可高兴坏了,他让下人给大女儿换洗,还给她讲了些注意事项。
他说完后,嘱咐女儿好好休息,看了眼女儿打算离开时,出事了。
马化腾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忽然满脸通红,上手使劲扇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越灵溪被吓坏了,她看着马化腾,空荡荡的下身该是那会发生的事吧。
果不其然,马化腾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接着道:“那日我看了大女儿一眼,竟陷入其中不能自拔。我真是个畜生,我不该这样!我不是人!我竟然会对自己女儿起了别样心思!大女儿被我吓坏了,她大声叫着爹,我却听不到,后来她声音引来了全府的人,所有人都拦不住我,我铁了心地一心往大女儿身上扑。不仅如此,凡是府里的男人,像家丁,都跟我一样向我女儿扑去!我成了害我女儿的凶手。”
马化腾说着竟呜咽起来,一时之间竟放声哭起来。
越灵溪与赫季看着很是有些尴尬,女子哭泣还让人容易理解些,可是一个半老男人,很是让人难以相信。
也许这样的事情马化腾做了许多次,他并未觉得自己这行为有多么难为情,没多久就恢复了正常,继续说道:“就是事态即将难以控制时,我夫人回来了,她手里拿着只老母鸡,见一群男人往自己女儿身上扑,她直接就将母鸡割破脖子,将血洒在发疯的男人身上。”
越灵溪这才明白,怕是这达清美发觉自己女儿即将来月事,所以要买鸡做预备。但怕是不是普通的鸡,不然也不会非要自己去。
而马化腾后来说的话,才让越灵溪明白,到底为何男人会发疯。
原来达清美家族遭了诅咒,不光达家生不出男崽,生出的女儿还都有带有媚毒,这种毒在女子成熟后散发,无时不刻,但凡见到的男人都会深受其迷惑无法自拔。
此事一出,达清美也瞒不住了,才对马化腾摊了牌。
马化腾自是理解,可是他爹却不愿意了,毕竟马老爹是见过世面的,他这时才想起为何自己初见到这个儿媳妇就同意,必定是这达清美给他放了毒。
马老爹背着马化腾去找了高人,让他看看达清美究竟是什么来头。这一看不要紧,那高人在深山设了阵,阵中燃了达清美一件衣服,烟雾很快变成了一只白色狐狸的形状。
那高人看着说这达清美是白狐转世,就是来魅惑人间的,说他有办法除了这妖孽。
那马老爹这时候自是没有别的可说,直直就点头,只要能毁了这达清美,就万事大吉。
就这样,在达清美不知道的情形下,马老爹让人在她吃食中下了药,达清美吃下后,突然发疯,七窍流血而死。
待马化腾回来见到这一幕,怎样也不能接受。
他问马老爹要来高人给的秘方,拿去给识货的人看,结果高人给的却是毒物!
马老爹一听,当场悔恨自杀,马母一见,也随了他而去。
一天马家失了三人,马化腾也生无可恋,可是如果他死了,自己这十二个女儿该怎么办!
他只能硬着头皮活下来,为老父老母夫人安葬。
安葬的那日也出了大事。
马化腾为三人安排在同一片墓地,马老爹与马母埋在一起,达清美稍远些,马化腾还在达清美旁边给自己留好了地。
埋完老人,就在要埋达清美时,山林里突然跑出来一群狐狸,个个狰狞不堪,直朝着马化腾就扑上来。
所有现场的人都被吓坏了,四散而逃。
只余下马化腾被狐狸围攻,马化腾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第二日竟然醒了过来,醒来后,他产下半身就没有了。
当时埋人他怕女儿们出来出事,没让她们出来,可他一夜未归,让女儿们担心不已,十二个女儿手牵着手跑出来,到坟地来找他,才发现只剩下半截的爹。
父女们哭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一缕幻象出现,正是达清美。
她看着哭成一团的父女,也心痛不已,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与他们已经不是同世人。
正是达清美这个幻象,告诉了马化腾不要让女儿出门,要给她们招婿,如若有男子被迷惑,则让他用喂了女儿血的母鸡血去浇那些男子。
马化腾的话说了很久,终于停下了,他喃喃道:“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她,以后再也没有见过,梦里都没有。我以为是心已死,却谁知……”
马化腾说着说着竟然又哭了起来,这次哭的声音极低,能感受到他极为伤心。
越灵溪与赫季对视一眼,都同情又无奈。
早知道要来这里听故事,他们打死也不会来,时间对于越灵溪来说是最宝贵的。
越灵溪给赫季眼色,让他近前去劝上一劝。
赫季摇头,站着一动不动。
她一个女孩子家,怎好去劝一个老爷爷。
两人只好傻站着,等着马化腾自己停下来。
这次他哭的很久,足足有半个时辰,最后还能看出来是强制着自己忍住悲痛。
终于不哭了,越灵溪正要开口,马化腾又自言自语上了。
“没人知道,为什么人死了连梦也入不了。那是因为,我的清儿为了让我这半幅残躯活着,将自己的魂体打碎将能量给了我。”
马化腾说着最残酷的话,却带着说不出情绪的声音。
越灵溪和赫季只剩震惊,尤其是越灵溪,她觉得这些事简直就不可思议,这种鬼神之说怎么能让人相信。
可是事实就摆在她面前,半幅残躯,惑人十二女。
越灵溪也不想说话了,她有些后悔来这里,怕是这马家女儿都不是普通人,万一说火了,没准自己都离不开这里了。
刚刚在门口闹了那一场,竟没有一个护卫出现,怕是连暗处的也被这些女儿迷住了。
好厉害的媚毒,简直杀人于无形。
越灵溪突然想到一件事,如果谁知道了马家这秘密,将其收归自己所用,岂不是天下无敌?
她这念头让自己心头一颤,不敢再想下fuc。
此时倒是赫季神智清醒,他向马化腾问道:“马家主,公主很同情您的遭遇,但人不可胜天,命该如此,您还是要活在当下些。公主此来是想与您谈谈马家女儿刺绣的事情,公主适才已经表态,就是想将您女儿的刺绣全部买下,以后他们的活计就都由公主来收。价钱好商量,不知马家主意下何如?”
马化腾微微摇头:“无数人都看上了我女儿的手艺,如若要让别人来收,那早就不知道多少人了。我老马家早年受过恩人救助,此生我这十二个女儿活着就为了报恩。”
他说完,又看向越灵溪道:“公主,草民今日与您说了这许多,其实归根结底只有一句话,公主,草民无法应您!还请您饶过老马家!老马家必不再与宫中抢生意。”
他说话的时候越灵溪一直看着他,他的表情很郑重,与刚刚的悲痛截然相反,好像那个恩人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越灵溪道:“好,那便依你。你本无错,有何饶不饶过。只是你既知自己家女儿有这致命路术,切不可让她们再出马府半步,如有违令,本宫定将她们重罚。”
马化腾赶紧应下:“公主放心,这十几年来,今日是她们第一次出府,还仅只站到门口。她们都是好孩子,知道不能出去害人,都安分的很。”
越灵溪点头:“那便好,马家主好生休息。”
说话间她就要转身离开。
赫季却不愿意了,开始他不想进来,可是却不想走了,他拦住越灵溪道:“不行,哪里是他们说的算的事!你是公主,怎么这点出息都没有。这些马家女儿干活这样快,她们生在大齐养在大齐,为大齐出些力难道不应该吗?更何况,我们又不是不付报酬。”
越灵溪道:“马家主已经遭遇太多,如今连屋子都出不去,别再为难他了。我们走,办法总比困难多。”
赫季直瞪眼:“不行!那怎么成!命都不要的来了,就这么走了,你怎么对得起你的子民,亏你还是大齐公主!”
越灵溪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慢慢道:“我是大齐公主不假,却是个半路的。你不是大齐子民是真,却比大齐子民还爱大齐,怎么,想在这里定居了?”
赫季想都没想就回答道:“那还不是因为有你。总之,今日太邪性,不得到点什么不能走!堂堂大齐公主听小民讲故事,那别人知道了,也去给你讲,这辈子你还有时间干别的吗?”
越灵溪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歪理,却还是被他的关心所感动:“赫季,你放心,我不会成为你说的那样。”
赫季哼声不理她,对着马化腾道:“马家主,别的不说了,就这样说吧,公主现在缺钱,你看是给银子还是给帕子?”
越灵溪没料到他竟会这样说,一时惊讶张大了嘴巴。
还是马化腾回答道:“公子这话差矣,公主是天之娇子,岂能受俗物牵绊?我马家虽出帕子,可架不住抢的人多,很快就抢完了。银子更是没有多少,因我那些女婿太能吃,老马家每日要做五顿餐。”
越灵溪看着马化腾为难的样子,实在是心里不舒服,想快些离开这里,她催促赫季:“走吧,我们另想办法。”
却谁知赫季发飙了:“越灵溪!你刚才进来时候的胆呢?”
越灵溪还没应他,马化腾却迟疑着问道:“越灵溪?敢问公主叫越灵溪?”
赫季没好气地回答:“怎么?名字有问题。”
马化腾立时摇头:“没有没有,公子别误会。草民可否多问一句,公主可是北江蔺北蔺大人的夫人?”
越灵溪见他对自己将直楞起来,她好奇道:“是,我是蔺北的夫人越灵溪,不知马家主可有何事?”
马化腾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后,将上半身挺的直直,又是一大拜。
“主子在上,马化腾等您太久了。马府现下已经存银三十万两,另有手艺人百余名,任由主子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