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选秀现场?”越灵溪也挪不开眼睛,这老马家是拯救了世界,生了十二个如此如花似玉的仙女?当真比天上的七仙女还要更胜一筹。
“赫季,这么多美女,怎么没进宫?”越灵溪胳膊肘碰了下赫季。
赫季瞅都没瞅她,道:“这,这,这,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
越灵溪侧脸看他,很是不满,上去踩了他一脚:“这么着迷?魂没了?”
一脚下去,赫季却没有动,连越灵溪的话都没听到,眼睛还是直直看着那十二个女子,又满冒着亮光,还带着迷蒙,当真是魂失在其中。
越灵溪一见不好,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向赫季脸上一洒,直浇的他一哆嗦。
赫季脸一抖,拍着胸脯道:“怎么了?我怎么了?这老马家怕是有问题。”
越灵溪见他这样再看向马家十二女儿的眼神也不对了:“赫季,不然我们先回吧,这老马家处怎么都透着不对。”
赫季道:“我刚才觉得好像魂都没了,好像被她们牵着任意走,太邪性了。”
越灵溪直呼气:“还不快走,等他们反应过来就难走了。”
赫季往后退:“走。”
就在赫季转身的瞬间,那十二女婿突然动起来,上来就朝赫季抓过来。
转瞬间,赫季连回手之力都没有,直接被那十二女婿架起来,扛在肩上。
越灵溪大急:“大胆!来人,去将赫公子救下来。”
她话一落,身边却无动静。
越灵溪转头这才看到她带来的护卫,竟然都已经如同赫季刚才一样,都陷入了沉迷。
赫季急急喊:“越灵溪,他们都被迷倒了!这马府不能进。”
越灵溪看看周围,看着被扛起来的赫季,再看站在马府门口十二个貌美如天仙的马家女儿,她朗声道:“本宫乃大齐月华公主,你等竟敢怠慢!还不快快开门,迎公主入府!”
赫季一听,急得满头冒汗:“越灵溪,你疯了!”
越灵溪淡淡道:“本来要走,现下却是走不了了。既然马家这样胜情,那我们不妨对上一对。”
那十二个女婿见越灵溪如此说,扛着赫季让开路,齐声道:“恭迎公主进府!”
他们后面的马家十二女儿齐齐弯腰行礼:“恭迎公主进府。”
越灵溪看着他们眼神一缩,他们看似蛮横,却进退有节,礼数更是比宫人更加严谨,怕这马家当真带着来头。
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越灵溪顺着他们让开的路径直先入了马府。
原以为外面看起来亭台楼阁,府内定会小楼细水,却谁知除了房屋,只有空空的院子,院子里有数人在忙碌。
做什么的都有,但更多的浆染的,其他的基本都是为浆洗服务,比如烧水、燃炭、挂晒等。
越灵溪一进来,院里的人都停下来,在原地对着越灵溪行礼:“恭迎公主。”
待越灵溪让他们免礼后,那些人都继续忙起来,似乎压根就没有这个插曲过。
竟然连做粗活的下人都这样进退有仪。
越灵溪心里的警觉又重了几分。
前面领路的下人转身对着越灵溪道:“公主,前面便马前堂,我们家主在那里等您,您自过去便可。”
越灵溪点头,指着赫季道:“放他下来,让他随我一同进去。”
本以为会受到难度,却没成想那十二女婿很小心的放下赫季,还有一个女婿竟然给他抚平了衣衫。
越灵溪看着心里微微放了下来,至少,他们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
赫季却被吓得不轻,一得到自由就赶紧跑到越灵溪身边,不停地拍着胸口:“越灵溪,真是吓死我了。我们快走吧,这地方处处都透着邪气。”
越灵溪道:“现在走了,那你这惊吓不是白受了吗?走吧,我们去见见马家主,看看他是否正常。”
两人向前走去,途中没有人阻挡,待来到马前堂,大厅门开着,因着外面的阳光厅内昏暗一片,让人看不清里面。
赫季看着心脏跳个不停,拉拉越灵溪道:“别进去了,这里怎么这么冷静,连个下人都没有。你好歹也是大齐公主,怎能这样冷待。”
越灵溪一把拽住要转身的赫季,道:“走,未见到人,一切没有定数。马上就见到正主了,至少要将事情弄明白才行。”
越灵溪拉着赫季进了马前堂,堂内与室外布置几乎无二,除了必要的几把椅子和长条几案,没有一丝多余。以至于整个大厅都显得空空荡荡,人走在上面还带着回音,让人莫名心头颤上几颤。
赫季走了几步就不愿再走了,他看着四周,对着越灵溪道:“咱们走吧,算我求你了。这里哪有什么马家主,不会是什么陷阱,要招你来害你在此吧?”
越灵溪一听,心里也有些害怕,她这个大齐公主早就被北江皇上盯着,大齐内的逆贼更是很危险,恨不能时时杀她泄愤。
这马家,从进入她眼,到现在,每一步似乎都被人牵着走,莫不是真的被人盯上了。
越灵溪长出口气,道:“赫季,不可能,如果他们要我死,在进马府的那瞬间就死了,就不会等到现在。对方想法,那我就奉陪到底。”
半明半暗的室内丝丝缕缕阳光映在越灵溪脸上,一根根细细的绒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赫季看着看着,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一鼓胸脯道:“走,越灵溪,不管是下刀山还是下火海,本公子都陪定你了。”
越灵溪淡淡一笑,一直拉着他衣角的手放下,朝着内室而去。
就在她刚刚迈步的时候,突然有股苍老的声音响起来,虽声音没有恶意,却吓了越灵溪和赫季两人一跳。
“月华公主真是好胆识,说起来,这老马家已经有些年没有外人进来过了。公主请到后堂来,马化腾腿脚不便,不能出门去接公主,还请公主多担待。”
待他话音落下,越灵溪才重新起步。
进入后堂,依旧与前厅没什么区别,只是正中央多了一张大大的床,靠着床头坐着一个人。
越灵溪与赫季初看到那个人,都不禁吸口冷气。
料想这马家主年纪不小,却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双腿,全身只余上半身,看上去像是飘在床上,动作十分怪异。
见到两人,马化腾自嘲笑道:“许久没有见到有人来看我了,没想到还是我大齐的公主。草民马家马化腾拜见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
马化腾上半个身子几乎贴在床上,这是他所能做到的动作的极限。
越灵溪看着不知为何鼻头有些酸涩,赶忙道:“马家主请起,是我们不请自来,打扰了。”
马化腾也不以为意,指指旁边的公主椅,道:“公主请坐,公子请坐。”
越灵溪看了看赫季,没动地方,道:“马家主,我们今日来是为马家女儿仿宫中帕子一事,我有意想要收购马家女儿所有的刺绣,不知您意下如何?”
一个是大齐无比尊贵的月华公主,一个是身残家怪的普通人,公主竟对他放弃了尊称,还向他说您。
马化腾一生阅人无数,自是看出这位月华公主与众不同,但这并不能改变他的态度。
他摇头道:“此事怕不成,还请公主多多谅解。实在是我马家有难言之隐,我告诉她们不再仿宫中样子就是。”
赫季一听,很是开心,这就是说好了,该走了。他看着马化腾道:“马家庄敞亮!那我与公主就此告辞。”
“且慢!”越灵溪道:“不知马家主是有何难言之隐。据我今日来府中所见,府中并不算富裕。按理说有马家女儿这些手艺,不该如此才对,不知马家主可否与我们畅谈一二?”
马化腾苦笑:“从前经常说,后来说的都没人听了,再后来也没人来老马家了。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完了,谁成想老天竟派来老佛爷带来贵人。也罢,此事说来话长,公主不妨坐下细细聊?我着人上茶。”
赫季别着脸,一心想快点离开,越灵溪却仿若未见到他的眼色,直直坐了下来,对着马家主道:“来吧,就请您受累说上一说。”
赫季看着越灵溪几乎都要瞪出眼珠子,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马化腾也不理会赫季是坐是站,他对越灵溪坐下来十分满意。这些年他实在太闷了,终于有人跟他说话了,他竟有些兴奋,说起马家的往事。
那是大概三十年前,马化腾在父亲的书孰帮教,有一日一个孩童受了病,他送孩童回家。回来时天色晚了,又遇上了大雨,他进了一处废弃的寺庙躲雨。
不想寺庙里早有个女子在里面,看到有人进来被吓得瑟瑟发抖,似是十分怕他靠近。
马化腾见到女子,连连站在门口不再向里走,不停道歉:“姑娘请放心,小生不向里去。只在门口,待雨小些便立时离去。”
那女子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可谁知这雨越下越大,竟淹没了寺庙的门槛,眼看着水都要溢进里面。
那女孩看着即便如此都守在门口一动不动的马化腾,心里一动,悠悠道:“公子不如向里些,这寺庙如此之大,也并非是小女子所有,公子不要泡水病了才好。”
马化腾这才向里靠了靠,却靠向离女子远些的一边:“多谢姑娘!”
女子笑着摇头:“公子好生客气,却是不像普通汉子,敢问公子可是读书人?”
马化腾点头,又摇摇头:“我识字,但不喜读书,爱好做商人。可父亲管的严,也就成了半吊子,什么也不成。”
“那公子为何此时会为此处避雨?”
马化腾将他送孩童的事说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不知聊了多久,后来女子不停说冷,向马化腾这里靠过来。
越靠越近,马化腾几乎都能感觉到女子身上散了的冷气,他心里起了恻隐之心,对着女子道:“姑娘,在下火力旺盛,不知可否帮度你些暖气?”
女子略带羞涩点点头,马化腾大着胆子将女子揽进怀里,将自己的温暖给她。
后来不知为何,马化腾竟睡了过去,待再醒来时,天已大亮,外面一片阳光洒进破庙。
马化腾使劲揉揉眼睛,再睁开,差点没被吓死,他怀中竟然抱着昨晚那个女子,女子身上几乎未着寸缕,就这样躺在马化腾不远的草地上睡着。
这?
马化腾慌了,赶紧看看自己,他比女子稍好些,至少还有件单衣,却也凌乱不堪。
这?
马化腾彻底乱了,他如何也想不起昨夜发生了什么。
这?
就是他慌乱间,女子竟然醒了,一双无限魅惑的眼睛看着他。
马化腾被她看的心头乱跳,话也不知该怎么说了,赶紧裹裹自己的衣服怕在她面前不雅,却突然看到女子还光着,头脑一热将自己仅有的一件单衣脱下覆在女子身上。
一阵风吹过, 马化腾感觉身上一冷,他这才发现自己也光了。
他脸突地红了,结结巴巴道:“姑,姑娘,我实在想不起昨夜的事,如有冒犯还请多多谅解。”
女子依旧悠悠看着他, 马化腾又赶紧补充道:“没,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不想给姑娘负责任。”
女子被他的手足无措逗笑了,将他的衣服在身上拉了拉,道:“公子无妨,昨夜是小女子唐突了,小女子不需公子怎样,也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公子尽可放心。”
马化腾一听急了:“那,那怎么行!姑娘这样美!我,我怎能做事不敢当?”
女子凝神:“那怎么办?小女子无父无母,想去找姑母,却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所有的迹象都在告诉我姑母也不在了。小女子孑然一身,公子当真不需有负担。”
马化腾再一听,更是将胸脯拍的砰砰响:“那更不行!我 马化腾岂能将一孤身女子于不顾?”
女子笑道:“ 你叫马化腾?我叫达清美。”
两人互通了姓名,当时精虫上脑的 马化腾就以为女子将所有都告诉了他,便将女子带回了家,还与她成了亲。
可怪事自那之后,就连连不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