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腾,你干嘛对我这么好?你都快让我感动了。”姜绮姝听到他在电话里轻声叱责,心里却是漾起温暖,酒精让她觉有一丝恍惚,上一次殷腾的冷厉和慑人的气势依旧历历在目,此时他突然这么亲切,让姜绮姝有一种陷入梦境的错觉。
殷腾沉默片刻,然后才缓缓地说,“即便此时此刻,你心里对我仍有介怀,我都不准备再等待下去,姜绮姝,不是我耐心耗尽,是担心你会飞走。”
“哈哈哈,我不会飞,没有翅膀,也只能姜家弹丸之地扑棱,今天差一点在姜家也扑棱不开,张妈都差点被那个黑心的女人给害了,呜呜……”姜绮姝言语有些混乱,接着就是呓语,“你去哪了,为什么找不到你,殷腾!”
说完,电话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接着就是一片无声。
许东侧面的寒茫越来越胜,最后他终于憋不住开口,“殷先生,今天我是接到了姜小姐的电话,她只是说姜家出事了,让您回去帮她,我觉得AI智能的市场这么激烈,我们不能再错过这个黄金阶段,否则风口一过,再完美的战略都很难翻身了……”
“许东,你跟了我几年?”殷腾双眸炯黑,里面有不可违逆的逼迫寒意,许东内心里瑟缩一下,才小声说道,“从认识先生算起,十年。”
殷腾的眉眼越发深邃,让人揣测不到他在想什么,他的手掌紧紧握着方向盘,嘴角露出一抹坚毅,“那你应该清楚,我要做的事情无人可以阻拦,天地鬼神不可以,你是我的生死兄弟,但同样不能阻碍我想做的事情,否则……”
许东心里一寒,面色僵得跟一块铁板,上午的时候,他在挂了姜绮姝的电话,并把通话记录清除时,已经想清楚了后果,他没有任何怨言。
他知道,殷腾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更改,而他想做的不过是隐瞒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被揭穿了。
“好,到了丹宁市,我就会自行消失,永远不会再阻碍殷先生。”许东哽咽一声,素来沉默的表情此时布满了哀伤,他没有责怪殷腾,只是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继续为殷腾效力了,好在,现在殷腾的身边有张越,他心里稍感欣慰。
他也不恨姜绮姝,她向殷腾求救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她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
车子在茫茫夜色里疾驰,终于在凌晨两点的时候到达了丹宁市,许东就在高速路口要求下车,尔后,孑然一身走进清凉夜色,自始至终,殷腾都不发一言。
……
殷腾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一双东倒西歪的高跟鞋,女人的头发凌乱地散在沙发的扶手上,她双手压在侧脸,正在酣眠。
长睫微微地闪动,眼角有泪水的痕迹,他心里闪过一抹心疼,原来她只在酒醉的时候才会偷偷的流眼泪,她知道不知道,此时他的心里也在默默流泪。
跟随他将近十年许东,一直生死不离,此时却因为他的感情而背弃了他,在许东下车的那一刻,殷腾内心如同被刀刃细细的剐,那种抽丝剥茧的疼痛远比劈头一刀更折磨人,可是,他还是放不下姜绮姝。
他放开了生死兄弟,一路风尘,还是回到了这个女人身边,他默默地站在她的睡颜前,轻声说,“姜绮姝,我不想再等了。”
姜绮姝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温热,水流缓缓地冲刷着身体,十分地舒服,她忍不住要往水里坠,却被一双有力地大手扶着双腋阻止了,她恼怒地拍打着那双手,“别闹,让我沉一会,小时候我经常这么玩,没事!”
“没有那么大的地方。”殷腾的声音有些嘶哑,他的眼睛里此时布满了控制力,他强忍着身体的变化,细心地把姜绮姝扶好,枕在浴缸边沿,他和她对面而坐,衣服已经剥得只剩下贴身衣服,如果不是最后的理智,殷腾早就将她摁在床上,要了她。
刚刚抱起她的时候,大概是摇晃的原故,姜绮姝突然就止不住地呕吐起来,殷腾只能把她抱进浴室,脱去了外面弄脏的衣服,把她放进温热的水里。
本以为她会清醒,哪料到她不行地往水里溜,他怕一个转身她就会呛水,于是把自己身上弄脏的衣服也脱了,抱着她坐进了浴缸,片刻后,他就知道自己犯一个最愚蠢的错误,她身材纤细,站起来的时候不觉得有多高,此时躺在水里完全舒展,竟然挤得他在浴缸里没有丁点余地,而且还得不时欠身扶她坐起来,他身上已经被她撩到没有一处不着火,没有一片不颤动的地步。
该死!
女人如果你再这么折腾,我真的不能保证你还能这么玩下去。
姜绮姝迷迷瞪瞪的,恍惚中听到殷腾的声音,又自嘲道,怎么可能,今天都给他打过电话,他都没给她回一个。
当时虽然是许东接的,但许东唯他是从,怎么可能不转告他姜家出事的事情,也就是说,殷腾根本不在乎姜家有没有事,姜绮姝就觉得肯定是日有所思,所以此时更加愤怒,拍着水火说,“殷腾,你这个骗子,是你说,以后要保护我的,可是你根本就不理我!我一个人满大街的找人,一天水米未进,我觉得我都快死了,可是你却不回我电话,你个混蛋,你个魔鬼,你这么喜欢骗人,以后我再不会理你了。”
明知道她是醉话,可是殷腾听着却心疼不已,她从不轻易地说难过,一旦说出口,就说明事情已经到了她解决不了的地步。
“你有贴心的陆先生,找我做什么?”殷腾心里有气,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姓陆的,他怎么会头脑发热,不仅赶走了许东,还差一点走火入魔趁人之危,在她酒醉的时候要了她?但脑海里依旧浮现她对陆子豪笑颜如花的样子,心里腾起的复杂感情又险些让他抱着她去卧房。
水渐渐凉下来,姜绮姝的酒精也分解的差不多,浴室里淡蓝色的墙围,白色的拼接瓷砖是那么真实,她下意识地回应那句话,“陆先生,因为陆先生帮了我的大忙,我才舍命相陪,我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是不是还准备以身相许来着?”殷腾声音有些冷凝,一听到姜绮姝话语里对姓陆的赞不绝口,他就恼火,就嫉妒。
“是啊,陆先生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怎么不可以,说不定以后还能靠着陆家赶走潘玉兰,我们姜家就……唔,你干什么,放开我。”姜绮姝话还未落,身体就腾空而起,水落的声音敲击着她的神经,她顿时睁开眼睛,视线里,是殷腾阴沉如墨云的脸色,她惊叫一声,想要挣脱,哪料到身体发软,根本敌不过殷腾的力道。
她不是做梦,从一开始就是现实,殷腾……殷腾他不是去了大盂市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在浴室里。
她惊觉不对,低头看自己脱得只剩下吊带的穿着,顿时恼怒,“啪”地打到了殷腾脸上,“你耍无赖。”
殷腾心里堵得慌,她那一句以身相许,虽然是被他引出来的,可是分明感觉到她心里的确有这样的意图,接着,他又被她打了一下,第二次被她打脸。
他抱着她,蹭蹭地爬上二楼,用脚踢开卧室的门,反脚关上,然后把姜绮抛到了弹性十足的床垫上,他一边脱着白色的背心,一边冷声说,“既然你只是想找一个保护姜家的盾牌,那不如对我以身相许,我殷腾发誓,只要我在的一天,绝不允许姜家的人受到一点伤害。”
“你别过来!”姜绮姝完全懵了,这是哪跟哪?什么以身相许,什么姜家的盾牌,她喝醉酒到底放什么有毒的话了,为什么殷腾会恼火成这样?
顿时,卧房里展开了激烈的攻守,殷腾握着姜绮姝的手,姜绮姝则是拼尽全力地反抗,她酒刚醒,就看到殷腾这副样子,她心里怎么能不紧张?
不一会儿,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姜绮姝用力挣脱他的掣肘,殷腾猛得放手,在反作用力下,姜绮姝重重地跌到了地毯上,她仰躺在地毯上,满腹的郁结,“殷腾,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你这么喜欢折磨人?在姜鹏出事的时候,我厚着脸皮请求过你,你当时拒绝了我,那你告诉我,现在你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殷腾从床上翻下来,压在姜绮姝身上,眼睛里热烈的气息差点烧着姜绮姝,他紧紧凝着姜绮姝的脸,“我想让你心甘情愿地跟了我!”
“那我现在不情愿……”姜绮姝推他,恨不能一脚踹开,她都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在反复无常?
“我现在,也觉得,你是不是心甘情愿都不重要了,只要我是心甘情愿,就够了。”说完,殷腾俯身,一个深深的吻辗转在姜绮姝的唇边,他缱绻的柔情渐渐温暖了姜绮姝,她不再那么抗拒地默默接受了他的所有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