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终于松了一口气,说了一声多谢整个人颓然的低下头去。
长久的平静,突然被前方的一声轻哼打破,乔伊猛地抬起头来,看见躺在地上的桑月,已经睁开了双眼,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桑月,你还好吗?”
桑月猛地抬起头来,就突然看见那边伤痕累累的乔伊,顿时眼圈一红,差点哭了出来,“乔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乔伊轻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这里是县衙门的牢房。”
桑月瞳孔骤缩,脸色惨白的透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乔伊。”桑月眼泪汩汩而落,趴在牢房门前,看着乔伊,“你有没有事啊?你身上还有伤。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为什么会被他们一起抓到这里来?”
乔伊脸上充满了温柔,他安静的说:“你放心,假如这次,真的出了什么事,我拼死也会把你从这里救出去的。”
桑月抱着栏杆失声痛哭起来。
“哟,小美人你终于醒了。”外面传来了一阵戏谑的声音,一个身影缓缓的走了进来,站在两人的中间。
“徐县令!”桑月咬牙切齿,“我们又没有犯罪,你凭什么将我们抓进来?”
徐县令看着她的样子哈哈大笑,“谁说你们没有犯罪?我说你们犯罪了,你们就是犯罪了。”
“徐县令。”桑月看着那边乔伊身上的伤痕累累,都要急哭了,“我求求你放了他,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有什么事情咱们两个人说。”
乔伊猛地抬起头来,咬牙切齿的看着桑月,“你在说什么屁话?”
桑月眼泪簌簌而落,她红着眼睛仰着头望着徐县令,“我求求你了。”
“你们俩人还真是恩爱。”徐县令轻轻笑了一下,转过头去打开了乔伊所在的牢房大门,走进去,看了看乔伊的脸,感叹着摇了摇头,“没发现你居然还是个深情的种,坊间传闻你是个杀手,我差点就信了。”
乔伊垂头,嘴角微翘,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这件事情本来并没有什么。”徐县令走到旁边的墙壁上拿下了一条鞭子,舔了舔嘴,转头看向桑月,突然回首一鞭子打在乔伊的身上。
“啊!”桑月惊恐地尖叫出声,疯了一样的想要从栅栏里面挤出去,可是却怎么也没有办法,“你不要打他!我求求你了,不要打他!”
徐县令的眼中兴奋渐起,他转过身去,拿过旁边的一个刀子,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听说这把刀非常锋利,轻轻一划便能削皮断肉。”
桑月已经快要崩溃了,她跪在那里不停地哭喊着,感觉到全身发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只是因为自己一个小小的举动居然会引祸烧身,害得乔伊也遭此不幸。
生怕桑月担心,乔伊紧抿着嘴一声不吭,他垂下头去,尽量不让桑月看到自己隐忍疼痛的表情。
“你喊啊。”徐县令嘿嘿笑了笑,看起来,桑月的呼救,让他变得更加兴奋了。
乔伊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嘴角微翘,用沙哑的声音小声说道:“桑月,你不用哭,这点伤奈何不了我的。”
可是桑月已经不可自持了,失声痛哭起来。
“我。”桑月跪在那里不停地磕头,“徐县令,我错了,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了,不要动他!”
乔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抬眼,看向徐县令的视线中顿时充满了杀意,“你动我可以,你敢碰她,你就活不了几天了。”
虽然他的心里面是想说,就算你动我你也活不了几天。
徐县令惊讶地睁大双眼,哈哈大笑起来,“那我可真是好害怕哦。”
外面突然走进来了一个狱卒,在徐县令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句什么。
徐县令低头看看手里的刀子,不知为何好像又觉得没意思了,将手中的刀子扔在旁边,转身走出来,“今天本县令累了,过两天再来找你们好好玩玩。”
说完,让狱卒将门锁上,转身向外走去。
桑月终于颓然的坐倒在地上,她扶着栏杆看着对面的乔伊,愧疚感油然而生,她失声痛哭,“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乔伊轻轻地笑了一下,声音沙哑的说道:“桑月,咱们是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
桑月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绝望的境地,她落着眼泪,哽咽着说:“我们难道就真的命绝于此了吗?”
“不会。”乔伊柔声说着,“还有你爹娘呢。”
三天,桑月和乔伊没有去桑九阳那里,长合县也没有任何他们的身影。
王若白心中有些奇怪,在第四天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向桑月家走去。
可是去那里敲了半天门也没有人开,心中奇怪,便来到了桑家村里。
听到门外有人敲门,桑九阳放下桑恒之,转身去打开了房门,可是眼前却是一个非常陌生的面孔,这让桑九阳觉得有些奇怪,“请问你是?”
王若白拱手,恭敬的说道:“在下王若白,在桑月手下做事。”
一听到桑月,桑九阳便笑起来,也拱手回礼,“幸会幸会。”
王若白看了看桑九阳,有些疑惑的说道:“不知道桑月最近有没有来您这里。”
“没有啊?”桑九阳苦笑一声说:“孩子们肯定有孩子们需要做的事情,所以我们也不便插手。”
王若白眉头微皱,喃喃自语着说:“那这就奇怪了,他们去哪儿了呢?”
桑九阳眨了眨眼睛,眼中有些迷茫,“他们在半山腰也有个房子,那里才是他们真正的住所。”
王若白苦笑了一声说:“不瞒您说,我刚刚就是先去了他们的房子,可是房子却没有人开门,我才过来找您的。”
桑九阳睁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可是他们也没有说要外出啊。”
“所以这正是我所担心之处。”王若白恭敬的说。
桑九阳摸了摸胡子,眉头紧皱,“那怎么回事?”
“算了吧,桑大夫。”王若白说:“我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要问他们一些事情,再等两天,如果要是找不到的话我们报官。”
桑九阳眼中也充满了担忧,叹息着说:“只希望他们两个人不要出什么事。”
可是两天,依然没有他们的消息,王若白有些坐不住,在大街上询问了一些乞丐,可是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颇为无奈,王若白走进卤肉店里,坐在那里点了一份卤肉,因为朱老板向来和桑月交好,王若白问道:“朱老板,最近有没有看见桑月?”
朱老板坐在王若白地身边,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头:“没有啊,已经好几天没有出现过,前段时间还来我这里吃过饭。”
不知为何,王若白的心中渐渐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老板!来两斤卤肉!”外面走进来了一队官兵,坐在桌子那儿围了一圈,“再来两斤好酒。”
几个人在那里坐着边吃着瓜子边聊。
“听说徐县令最近抓了两个人。”
“对呀,那两个人没有罪,但是就是以一些奇奇怪怪的罪名给抓进来了。”
“我听说这两个人在县城里还挺有名的。”
“对,桑桑跑腿就是他们开的。”
王若白的脑中嗡的一声,深吸了一口气,强按着自己坐在那里,低着头静静地听着。
“徐县令也太过分了,那次打了他们的孩子,还派人传流言,现在又把他们二人抓住,真是不知道徐县令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