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他们是一对野鸳鸯,那可真是都抬举他们了,一对无媒苟合的人,其中一人还是别人豢养的玩物,做了这等不要脸的事情,还一做再做,说他们是一对野鸳鸯,那都是玷污了鸳鸯二字。”
南明和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人,这样的人毫无忠贞可言,嘴上说一套做的又是一套,最会做的事情就是说些花言巧语去骗人,整日里就是拿些甜言蜜语去哄别人,实际上心里想的做的都是些龌龊事。
“咱们也不必就这样直接上门去说,上门去说,说不定还惹来一身腥臊,苏家掌权的人是苏老爷,苏老爷对苏小姐可谓是有求必应,十分信任,我们过去和他说苏小姐想害他,那恐怕是做不成。
我想了又想,觉得咱们还不如慢慢的静观其变好了,如果苏家出了什么事,咱们也能收到消息。”
南明和这般说道。
晏昭昭想了想才说道:“二哥哥这话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我却想着,要是真让苏小姐将他家的人给害了,有些人便格外无辜。我听春芝说,苏夫人对他们家里的每个人都很好,有的时候也并不是不想管苏小姐,只是苏夫人如今年老色衰,就算多说些什么,苏老爷也未必会听。
苏夫人不是苏老爷心尖尖上的人物,而且苏夫人的性格也不要强,甚至是温柔许多,所以一直都被苏老爷弹压着。要是苏夫人直接被害死了,那死的也太过无辜了些,反倒叫轻者痛,仇者快,死的没价值。”
南明和其实并没有可怜别人的心思,不过他觉得既然昭昭想要管这件闲事,那苏夫人无辜,那也确实是太无辜了些。
“你既然想救苏家那些无辜的人,那咱们还是得另想法子,必须要提醒一下苏家的人苏小姐心怀不轨。
如果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就很容易被苏小姐得手,毕竟对她毫无防备,就算知道她是个心思深沉之人,但也绝对想不到这人竟然敢动手害死他们。
苏家一旦出了事,到那个时候我们再去说,那恐怕就回天乏术了,反而叫苏小姐得手得意。”
南明和这话也说的有道理,要是等到出事的时候再来处理这件事情,人都已经去世了,还讲那些可怜做什么?
可怜是最没用的情绪。
与其在事后觉得受害者可怜,不如在事前就想一想自己有什么办法,只要自己的方法奏效,能够帮到他们,那就已经算是再好不过了。”
“二哥哥的话很有道理,只不过我实在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这不是才寻二哥哥来了吗?二哥哥可有想到什么好法子?”
晏昭昭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我在想,要不要咱们安排些什么人到苏家去?只要能把人成功放进苏家,她只要聪明一些,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然后在暗中悄悄的盯着她的动作,只要有蛛丝马迹,抓苏小姐个正着,然后再告诉苏家的人,就不愁他们不相信。”
两人说着说着,这时候就已经走到了来的时候坐着的马车前面。
春芝不敢坐在马车上,自然是站在马车周围,看上去大概是在等他们回来。
晏昭昭的目光落在了春芝身上,眼光之中就有了几番计较。
春芝远远的就看见了他们,连忙迎了上来,一边小声说道:“小姐和公子可有什么有效的消息?可曾看见他们了?”
晏昭昭点了点头,说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再换个地方再说。”
三人很快坐上了马车,然后就离开了此地。
他们要是回去了,这话就没处可说了,这个时辰也不算太晚,这里的夜市还没有歇息,南明和便让马车开到夜市里,找了个干净雅致的茶楼,三人开了个雅间,这才说话。
这里的人倒很会享受这个时间点,都没有回去休息,有不少人都在茶楼之中喝茶,楼下还有说书先生正在说书,好生热闹。
三人坐在楼上的雅间,春芝这时候才迫不及待的问:“小姐和公子刚才都看见什么了?”
“不过看见了一对不知廉耻的人。虽说这看了长针眼,但也确实,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他们两个人言语之间提到了药物,后来两人还交换了药品。”
晏昭昭将刚才他们在院子里看到的事情如实相告,春芝听到俩人果然苟合,脸上果然染上愤怒之色:“这一对不要脸的狗男女!苏家养着她,好吃好穿,她要什么给她什么,除了没给她夫人的位分,几乎什么都给她了,她怎么好意思在外头和别人偷腥?”
晏昭昭不好接她这句话,这时候才说到:“不过我们虽然看见了他们交换了药物,却并没有别的证据,咱们直接和苏家的人说看见这两人拉扯不清,也没有证据证明,苏家人未必会相信我们,说不定还会觉得我们心怀不轨。”
这是个很难理解的道理,春芝也没有多想,确实点了点头:“这话说的很有道理,咱们手里没有证据,就算回去和夫人说,夫人也不一定会相信。”
“那该如何是好?总不能看着他们真的去害别人吧,这若是真叫他们得手了,奴婢的心里恐怕一辈子都不安宁。”
春芝看上去忧心种种,她确实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所以晏昭昭便直接说道:“我和许公子思前想后商讨了不少,总是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不过前后想想,只有一个方法可行。”
春芝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好方法?”
“我们准备将自己的人送到苏家里去,这个人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但是也是我们的心腹,不会被苏小姐策反,就在暗中盯着她,只要苏小姐有任何风吹草动的地方,那就着重注意她到底在做什么,只要能够抓住苏小姐动手害人的证据,那就能证明她心怀不轨。”
春芝稍微思考了一番,就立刻说道:“那不如就派奴婢去!两位主子手里哪里有什么其他可以送回苏家的人,只有奴婢是最好的选择。
这件事情也本来就是奴婢想要多管闲事,两位主子愿意纵容奴婢如此,已经算是十分包容,其他的事情怎么又好劳烦主子们再多加操心。”
春芝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这样说。
她倒是胆子大的很,还不用晏昭昭给她安排究竟要怎么回到苏家去,她自己就已经说道:“奴婢想到一个好办法,只需要小姐将奴婢从秦家赶出去,就说是奴婢自己愚蠢,做错了事情,惹了小姐不高兴,所以秦家不想要奴婢伺候了。
奴婢从小就当奴婢,除了当别人家里的奴婢,什么别的活儿也不会干。秦家把奴婢赶出去,奴婢不会做别的事情,难不成就这样饿死在街头?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那想一想,人之常情,在外头做不到别的事情养活自己,那就自然是回到自己原来所在的主家再方便不过。
奴婢只需要厚着脸皮回苏家去,不愁苏家不要奴婢。”
春芝平常话说的很少,想不到她这话倒说的正在点子上,这道理说的很有道理。
但晏昭昭旋即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你这个法子好是好,但是我却想到,你要是这样回去,那苏家小姐必定为难你。我之前把你从她身边要走,以苏小姐那心胸狭窄的性子,必然恼火至极。
她又恨我,却没有办法对我出手,如果你回到苏家身边去,那她当然是把对我的恼怒都施加在你的身上,到时候你恐怕要吃许多苦。”
晏昭昭说道,春芝就忍不住摇了摇头:“奴婢也知道小姐的心里是心疼奴婢,不过奴婢这些年已经吃了多少苦了,并不害怕这一点苦头。
那苏小姐心里憎恶奴婢,无非就是打奴婢骂奴婢,在苏夫人眼皮子底下,苏小姐还不敢将奴婢直接给打死。
其实换个念头,小姐也不必为奴婢太担忧。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奴婢主动提出来的,那就应该由奴婢去完成这危险的任务,奴婢虽然口口声声说的是担忧苏夫人的安全,其实奴婢的心里也有私心。
苏小姐性格暴虐,整天不将奴婢当做人看,将那些惨无人道的手段用在奴婢的身上,奴婢对她当然恨之入骨,奴婢不可能像苏小姐一样无视法纪,把苏小姐给杀了,那就应该想想,有没有别的法子报复苏小姐。
如今苏小姐自己要做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只要能够抓住她的小辫子,将此事捅到官府去,那就是苏老爷花再多的钱也保不住苏小姐。
她蓄意谋害别人已经是犯了大罪,又购买违禁药品,那就是罪上加罪,而且就算苏老爷想保苏小姐,如果苏小姐和那药铺的小伙计通奸的事情被苏老爷知道了,苏老爷头上顶着这样一顶绿帽子,怎么可能还会想着保她?怕不是更想将她送到牢里去吃那牢狱之灾!
所以只要奴婢进去吃些苦头,能够将苏小姐的罪状搜集出来,那就不算是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