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皑淡淡的叹息一声:“难怪长风会请命找人替换,想必没少遭受你这样的折磨吧,人家吃美食,只能干看着,却无法享用,时间长了,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昌平欲言又止,他总不能说长风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况且程皎皎也是最近才开始对跟踪一事上心,并且着手开始调查的。
可若是将长风请命替换的缘由讲出来,那长风和殿下之间,不就因为一个女子有了嫌隙吗?
长风本就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才请命调离,昌平又何苦将事实给讲出来。
“殿下,属下甘愿受罚,这次确实是属下贪嘴,疏忽了,属下保证,今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她就是拿多好吃的东西,属下都不会上当了。”
昌平忙表态。
喻皑却丝毫不在意:“责罚不必了,今后你也不用来了。”
昌平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怎么了,殿下这是真的生气了,责罚不给,还不让他来履行自己的职责,瞬间让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平日里偶尔犯错也不是这么个程序啊,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殿……殿下,属下当真知错了,请殿下恕罪,该受的责罚,属下一样都不会少,还望殿下莫要生气,一切都是属下的错。”
昌平也只能不断的认错,道歉,请罪,否则陷入尴尬,他还真怕殿下会气的将他调离身边。
他和长风都是跟在殿下身边多年的,虽然平日里也有出错的时候,但基本小惩过后,他依旧待在殿下的身边,刚才殿下的话,着实将他给吓住了,想着殿下连责惩都不给,该不会是对他彻底失望,想要将他调离吧?
这人喝了酒,思路就是清奇,不过也难怪,喻皑说出这样不清不楚的话,让他这个下属很是惶恐啊。
“起来吧,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我是说,从今以后,我自己看着来就行,至于你,我还有别的事情吩咐你去做。”
喻皑把话给说清楚,昌平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长出一口气,站起身,屏气站在一旁,唯恐身上的酒气熏到了殿下。
“站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是没闻到,酒肉都吃完了,这会儿倒是在意起这些细枝末节了?”
喻皑不无调侃道,昌平的脸一阵白一阵红的。
“不过,你也算变相的做了件好事。”
喻皑话锋一转,昌平不解的抬眼:“好事?可是属下刚才差点儿暴露了啊。”
“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想要同你做交易,跟你学武功呢?这小丫头,竟是还有自保的意识,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她有聪明的头脑,赚钱的本事,可今后闯荡江湖,都是她一人,若是不学点儿自保的本事,恐危险重重。”
昌平听着殿下对程皎皎前途的分析,心里清楚,殿下这是在为程皎皎的安危担忧呢。
“所以,以后我来教她武功。”
这下,昌平彻底了解了主子的心思,这不是在对程皎皎动心是什么,变着法的帮她,脂粉肆的装潢一事,不就有理由让沈千石老板,主动去找程皎皎谈合作了吗?
所谓的谈合作,虽对两方都有利,但对程皎皎名声的打造,和品牌的营造是有更大的好处,昌平明白这一点,沈千石作为一个商人,明白的自然更透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喻皑一番少不了调侃:“我还当你是真的为我着想,想着让我这店铺多赚些钱,没想到却是在为那个丫头铺路啊。”
喻皑挑眉道:“你这话说的就不中听了,重新装潢过后,店里的客人是不是多了?每日进账,是不是比往日多了?让你有理由去谋求合作,对你是不是有利?”
“你这……”
“你别说别的,就说是不是吧?”
沈千石虽无奈,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行行行,你说的都有理,不过我可得提醒你啊,她身份低微,想进宫门,难于登天,你如此上心,若是日后不能得偿所愿,可别到我这儿来喝酒发泄,跟我诉苦,我早就提醒过你的啊。”
一提到这个,喻皑便沉默,转移话题,让沈千石很是不爽。
“你向来都是一个想的长远的人,为何这次栽倒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她确实很特别,很聪明,很有趣,同所有我见过的女子相比,都多了一份吸引力,但是现实就是现实,这不是你能够逾越得了的。”
沈千石也是为了避免日后喻皑痛苦,才事先将坎坷告知。
“我自有分寸。”这是喻皑最终回答。
沈千石见他固执,也不好说什么。
而此刻,他又朝着程皎皎迈了一步,昌平就算有心阻拦,也无济于事。
若是殿下没有来此一遭,不知道程皎皎想着让昌平教她武功,或许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但他来了,听到了,也决定了,昌平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是枉然。
殿下终究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前行,昌平心中不焦虑是假,他怕程皎皎会成为殿下权谋争斗中的绊脚石。
“殿下,皇上已然将兵权交到您的手上,还有朝中的诸多事务,也都一并需要您的处理,您哪儿有时间里教授武功?何况二皇子经上次被陷害一事之后,对殿下您多有疑心,万一被他抓到到了行踪,顺藤摸瓜,查到玉水村这里,岂不是对程皎皎不利?”
喻皑闻言,神色肃然,很显然,昌平的话提醒了他。
“这是个问题……”他陷入沉思,目光时不时投向程皎皎的屋舍,看得出来,他在和自己内心,以及权衡利弊做斗争。
“父皇如今的身子尚且能处理朝中政务,太子未立,虽明言让我处理事务,但我终究只是一个皇子,不能太过逾越,更不能太过冒尖,若是让二哥对我的疑心越拉越重,那才棘手。倒不如,显得力不从心些,其他的皇子才不会在此时将我视为争夺的对象,使得我成为众矢之的。”
若要显得力不从心,只需诸事都不过于理会,或者是堆积着不处理,自会引得旁人轻视,六皇子也会减轻对他的疑虑。
这是个好办法,如今喻皑羽翼未丰,皇上又没有足够的信任给他,其他的皇子因太子之位,更是争的头破血流,越是混乱之时,越不能彰显才能和冒尖的意识,否则,只会被群起而攻之。
喻皑明白这个道理,昌平自然也晓得,不免有些泄气。
合着自己这个理由,不足以让殿下远离程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