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皎皎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好坦白的,你不是瞒的挺好的吗?为何非要坦白?你就老老实实的继续扮演我的半夜师傅,然后白天见了面,还能做高高在上的皇子,让我尊尊敬敬的给你行礼,这样不好吗?你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了,明摆着让我生气,对你有什么好处?”
程皎皎说完又要走,喻皑一把拉住她,程皎皎甩开他的手:“拉拉扯扯做什么,我现在好歹是相府千金,你这样要是被旁的人给看见了,有辱我的名节。”
喻皑一撇嘴,收回了自己的手:“我承认,骗你是我的不对,不过我是出于好心……”
他话没说完,便被程皎皎打断:“好心?你省省吧,我没见哪个好心的,这么把别人耍的团团转,自己还自得其乐的人,你是我师傅,教我武功,我也付给你钱了,今后咱们两清,我不用你再教武功,你也别再来纠缠我,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在大街上碰见了,尽量绕开走,咱们谁也别挡谁的道儿。”
喻皑一听这话,微微皱眉头:“你这是说的哪里话,见外了不是?我特意来给你道歉的。”
“还真用不着,咱们本就是萍水相逢的关系,道歉不道歉的,没有必要。”
一番对话下来,程皎皎更觉得生气了,脸涨得通红,每和喻皑说一句话,就觉得这火气往上拱,恨不得伸拳头打在对方脸上。
喻皑看出了她的用意,甚至直接把脸凑了过去:“你那么生气,随便怎么打,我都受着。”
程皎皎后退一步,看疯子一样的看着他:“你有病吧,没事儿找打做什么?我都跟你说了,咱们两清了,以后还是尽量少见面,看见你我就心烦。”
程皎皎说完,情急之下,转身迈开腿就走。
她忘了,两人临近池塘边儿,她刚才后退的,已经到了池塘边缘,这下一转身儿一迈步,直直地奔着池塘里去了。
喻皑见状不妙,顾不得礼节规矩,伸手一把拉住她,往回用力一扯,两人结结实实倒在了旁边的草地上,程皎皎整个人都压在了喻皑身上,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原本就有些微醉的她,此刻看起来,越发通透可爱,娇憨的像是一直被抓住,做了错事的小猫,急于躲闪,眨巴着眼睛慌乱的四下观望,挣扎着便要从喻皑身上起来。
奈何微醉的她,体力不支,手又被草地上的石子一扎,一下没撑住,刚起来又倒了下去,反复几次,喻皑眉眼弯弯,温柔的看着她,索性双手一拥,把她拥入了怀里。
程皎皎身子一僵:“你干什么?放开我,你快放开!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被旁人见了,又该说些流言蜚语中伤!你不要名声,我可还要呢,我这才当上千金,第一天不能被人抓了把柄,我让你放开,你听见没有?”
程皎皎碎碎念,语气强势霸道,有着刁蛮的小劲儿,偏偏她挣脱不过喻皑,像被捆了绳子一样,扭了半天,挣脱不出束缚,脸涨得更红了。
只是她这一扭动,倒让喻皑越来越不好意思了,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对她警告:“别再动了,再动,我可真的就不放过你了。”
程皎皎原本还惊讶他嗓音窘迫的变化,神色也有一些窘意,可待她察觉到身下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这才明白小伙子因何红了面庞,忍不住“扑哧”一声乐了,趁机讥笑:“好歹是皇子,在后宫不知阅尽了多少的妃嫔,美人儿,这样的境况,竟是还能勾起你的情欲,着实可笑!”
喻皑瞪着她:“可笑?你说我可笑?那我把你就地办了怎么样?”
一听这话,程皎皎有些慌了,这种事儿,她相信喻皑干得出来,就算不是在这儿,以喻皑的身手,分分钟把自己拎到一个没人的房间,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决了。
自己武功远低于他,别说挣扎了,只怕就连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便能被对方堵住了嘴巴。
“你……你敢!”
这下轮到喻皑好整以暇得看着她:“怎么,要赌一下吗?看我敢不敢!”
程皎皎无奈,只能落败:“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快松手!待会儿我的丫鬟可就回来了。”
喻皑一挑眉:“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你是真不知道名声对于一个女子多重要是吗?”
程皎皎以前可能还不在意,毕竟她是一个人,做了什么事情,自己承担后果就行了,可现在不一样啊,她是相府的千金呀,她什么样的举止,那是关乎到整个相府的荣辱,是要给爹和娘丢脸的。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节,但她不能不在乎爹和娘的名声,何况爹在朝野之上,向来为人正直,从不做任何逾越的举止,程皎皎又怎么能给爹抹黑呢?
还有,让程皎皎十分意外的是,怎么眼下这个喻皑,和自己印象中的师傅判若两人呢?
师傅向来严肃,严苛,从不说调侃的话,更不会同她开这种玩笑,反观喻皑,说话轻巧,又死缠烂打,还如此任性大胆,这和程皎皎从传言中听到的六皇子的为人截然相反。
她恨恨的看着喻皑,“呸”了他一脸:“什么体弱多病,什么与世无争,没有野心,都是假的!还说什么不近女色,该让世人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有力气,偏还抱着一个女子,你那副虚伪的面具早该揭开了!你要是不怕有辱我的名声,我就让世人知道,你本来面目究竟是怎样的!”
就在这时,雀儿的声音传来:“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啊?衣服拿来了,小姐?”
听到雀儿的声音,程皎皎更是奋力挣扎,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对喻皑警告:“快放开我,你要再不放开我,我就咬你了。”
喻皑淡淡的笑着看着她:“你咬吧,若是我身上能留下你的印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横竖将来你都是要嫁给我的。”
程皎皎一听这话呆住了:“你说什么?”
“怎么?你爹没和你说吗?将来我们两个是要成亲的,也对,你才刚和家人相认,总该有个适应过程,咱们两个的婚事不着急,可以慢慢来,我等得起。”
在程皎皎的错愕神色当中,喻皑这才缓缓地放开了她,身子一滚,滚到了一旁,利索的站起,却瞬间微微弓着身子,干咳了几声,刚刚还精彩的神色垮顿下来,转眼便又成了那副病殃殃的样子,哪里还有刚才与程皎皎变口舌的利落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