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看来,原来那都是前期历练呀,好在她经受住了考验,这才赢得柳暗花明。
她开心的想着,今后的道路,只怕要一帆风顺呀,老天爷果然懂得她的心思,使得她的人生节节高。
然而在宴会之上,程皎皎隐隐的,总是觉得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寻着感觉望去,却又找不到那双眼睛,当她把目光移开,被人盯的感觉又席卷而来,让她甚是费解和气愤。
什么人?要看大大方方的看,何必鬼鬼祟祟?来的大多是有身份的,哪个单独拎出来,都不是小角色,又何苦做这种令人唾弃的暗中偷窥的事情?未免也太卑鄙了!
秦惜时很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就在程皎皎又要喝下果酒的时候,秦惜时把她的酒杯拿掉:“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喝太多,这样的场面保持清醒最为重要,你向来不胜酒力,表示一下就行了,她们这些恭祝的,点头回应即可,不用每一杯都喝的。”
此时程皎皎脸颊上已经现出红晕:“知道了娘,可我现在想去茅厕。”
秦惜时忙让丫鬟带路,程皎皎这才借机离了宴席,跟在丫鬟身后,好好的看一看这相府的院子。
果不其然,那些电视剧里边的宅院场景,终究还是夸张了些,相府虽大,装潢上却是极简风格,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建筑,程皎皎很喜欢。
商业装潢是一回事儿,家居装潢又是另一回事儿,住的地方太过繁琐,反倒会有审美疲劳,遇上糟心的时候,看哪儿都觉得厌烦,反而是这种极简的风格,在主人心气儿不顺的时候,却有舒展平缓的作用。
带路的丫鬟,名叫雀儿,看样子是个小机灵,长得又水灵,甚是惹人喜爱。
程皎皎见她第一面,便觉得投缘,故此将她要到身边,当个贴身丫鬟,加上这个丫鬟是秦惜时亲自给程皎皎挑选的,人品问题自是没有怀疑。
从茅厕回来,欲要回到宴会上的时候,程皎皎忽然拉住雀儿:“宴会上先不去了,那么多人围拢过来,让我很不适应,况且娘也说了,不要让我喝太多的果酒,这样,你带着我在园子里转转吧,也好醒醒酒。”
雀儿带着她,往花园里溜达了一遭,又在竹林逛了一圈,突然间,程皎皎在荷塘边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一把叫住了雀儿。
“小姐,怎么了?”
程皎皎还不是很习惯这个称呼,不过她以后就是相府的嫡女了,旁的人都要称呼她为小姐,总是要习惯的。
“哦,没什么,就是这风有点儿凉,你去帮我拿件儿衣服过来。”
雀儿答应着,忙去取,程皎皎则渐渐走近了那个背影,试探着叫了一声:“师傅?”
男人转过身,待程皎皎看清那人的容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下意识后退两步,怎……怎么会是他?
“六皇子?”
她也是在今天参加宴会之后,才知道了自己所救男子的身份,难怪当初就看着他一身贵气,还出手阔绰,原来本身就是不俗的,高高在上的皇族。
程皎皎不想问他当时是如何受伤的,别人的闲事,她理会那些做什么?
人家在自己面前隐姓埋名,也是可以理解的,面对陌生人,即便是救命恩人,在不清楚对方底细之前,自然是要把隐私藏得妥妥儿的,免得招惹来祸事。
在这一方面,六皇子的谨慎,倒是和程皎皎有一拼。
程皎皎惊骇的是,六皇子刚才的背影,和教自己武功的师傅的背影,实在是太相似了,即便在这青天白日的,她都差点儿把两人当成一个人。
“怎么,看见我很意外吗?”
喻皑面色带笑,对程皎皎说道。
程皎皎仔细辨别他的声音,之前在酒楼见过一次,就觉得他的声音耳熟,但绝不是因为救过他一次,所以觉得耳熟,现在才忽然恍然,她之所以觉得耳熟,是因为连他的声音都和师傅有九成相似,只不过师傅的声音比他的要低沉一些,但只要喻皑稍稍压一下嗓子,只怕便和师傅的声音一般无二了。
这样想着,程皎皎看像喻皑的眼神越发的惊恐,心中斗胆猜测,这两个人……莫非是同一个人?
自己都能在忽然之间成了相府的千金,师傅和六皇子是同一个人,又有什么稀奇的?
只是这样的结果,程皎皎说不上来是好还是坏,就是突然之间拉开了同师傅之间的距离,好像原本同她关系十分亲密的师傅,一下子多了一层陌生人的滤镜,让程皎皎拉开了在心里与师傅之间的距离。
“程小姐,你这样一直直勾勾的盯着我,可是会让人误会的。”
程皎皎才不管他说的那些什么礼仪规矩,误会不误会的,她现在只想搞清楚一件事,喻皑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师傅?
沈千石同自己师傅相识,沈千石又同六皇子相识,更有可能说明六皇子与师傅是同一人。
不过,还需要她试探一番。
程皎皎冷不丁的射出一枚飞镖,喻皑闪身躲过,徒手竟是把飞镖给接住了,一边在手里把玩,一边饶有兴致的看着程皎皎,调侃道:“程小姐,暗器可不是这么玩儿的,当初我也不是这么教的。”
程皎皎一听,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脑子里全然都是“嗡嗡”的声音,之后喻皑又说了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师傅和喻皑,当真是同一个人!
“你这徒弟好不听话,我教你使用暗器,可不是用在我身上的,况且我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你对我扔镖做什么?”
喻皑拿着飞镖,在程皎皎眼前晃了晃,塞回了她的手里。
“怎么,允许你从乡野丫头变成丞相千金,就不能允许我从一个半夜师傅,成为六皇子吗?”
程皎皎眨了眨眼睛,恨恨的哼了一声,哪里还有从前对师傅的尊敬,心里更多的是气愤。
却也心知,自己实际上没有资格去生气,人家隐瞒身份是别人的权利,自己难不成要让人家把家底儿都告诉自己吗?
可她就是有一种被耍的感觉,转身便要走。
喻皑拦住她:“别走啊,我来就是要和你坦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