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寻喻皑,他却偏偏不在,未免也太巧了!”程皎皎喃喃自语,心中气愤一拳捶在墙上。
皇后故意支开喻皑,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坏事。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迈出书房,看着北岳国悠远蔚蓝的天空,心上却压抑烦闷得很。
她去房间里换了身合适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妆容便去了宫里。
皇后设宴在昭和殿,入宫下了轿子便是一位面生的公公带着她们前往。
程皎皎去得早,诸位公主小姐还都没到场。
自然,喻婉琳也是不在的。
程皎皎不是没想过找王谨之来想办法。
但是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王家是富甲一方,可在皇权之下,根本没有半分说话的余地。若是因此牵连了家族,他更是一无所有。
“小姐先在这歇着,奴先退下了。”公公牵引着她们入座,便退下了。宫宴繁忙,他还得去忙活别的。他前脚一走,程皎皎便左右张望,确定没人盯着她们之后,便悄无声息地从宫殿里溜出
来了。芷儿跟在她身后,提心吊胆的。一个端着糕点的宫女差点和二人迎面撞上来,还好程皎皎机灵,拉着芷儿躲进了拐角的地方。
“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干嘛?”芷儿看着程皎皎的手里有张地图,上面有皇宫各处的建筑,但是有一处宫殿被朱砂鲜红地标识出来了。
“我们现在去寻聘婷公主。”程皎皎看着上面错综复杂的路线,头大的很。之前他在太医院打听婉琳郡主的住处,一个还算年轻温和的太医,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这张羊皮卷描绘的地图,给他标示了出来。
之后在宫中,都碰上诸多事端,无法抽身去想更多。更何况他没有理由贸贸然去拜访本没什么交集的婉琳郡主。
原以为他是白费功夫,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婉琳郡主住在飞鱼殿,算是后宫中比较偏的地方,紧挨着的就是冷宫。路上弯弯绕绕的都是些小路,程皎皎小心谨慎才没有走错。“你在干嘛?”程皎皎看着面前分叉的碎石小路,没了方向,再度展开羊皮绘卷的时候却被一个凭空冒出来的人抢走了。
“婉歌公主?”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出声。母后就在距离这里不远处的花亭处与喻皑坐着,身旁还有毓王。他听从母后的话,
来这边盯梢,原意是防止喻婉琳来寻喻皑,没想到却有了意外的收获。婉歌公主将那地图捏在手里,轻轻瞟一眼便得意洋洋地笑出了声。“私自绘制皇宫地图,我看你是心怀不轨!”婉歌公主指着程皎皎的鼻子,厉声指责。
她的贴身丫鬟看了她的眼色,三两下上前死死拽着程皎皎的胳膊,宛如抓捕罪犯。“呵,婉歌公主可真是聪慧!”程皎皎冷冷一笑。“就知道你与那喻婉琳合谋,还装出苦大仇深的样子来蒙骗大家!”
她振振有词,抱着他心爱的波斯猫,咄咄逼人地靠近。程皎皎瞅准了地上的一块碎石,在她靠近的时候,右脚悄悄伸出去一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踢飞不偏不倚地打在婉歌公主的手上。
她吃痛,连忙抽回手来,哪里管得了他怀中的东西。小猫也受了惊,身下没了支撑,
惊慌的朝她身上爬过去。小腿一蹬,脚上尖尖的指甲便在她的小臂上划出血红的三五道痕迹!只可惜,婉歌公主身上穿着的裙子是上好的丝绸,顺滑得很,猫猫勾不住,胡乱跳跃没少折腾。
“啊!你还不过来帮我把这个畜生轰开!”她气急败坏地喊着婢女。婢女只好连忙松手,去赶开那只受伤的猫咪。“婉歌公主,你没事吧?”程皎皎气定神闲地站在一边,转了转他刚刚被捏的死死的而有些发红的手婉。
她被婉歌公主这窘迫的样子逗乐,笑了出声。“发生什么事情了?”皇后在花亭边正在和喻皑还有毓王一起品茶,听到婉歌公主的叫喊便过来查看。她牵制着喻皑,生怕他得知他想要将喻婉琳嫁出去。至于喻睿毓,这个从封地回来的亲王不容小觑,她想要借此机会,让他物色一位花容月貌的小姐,好收买人心在他的身边安插眼线。
一切事情正顺利着,不远处就传过来了婉歌的尖叫。这孩子一向稳重,为何如此失态……
她还以为是喻婉琳和她不对付,起了争执。“见过皇后娘娘。”程皎皎瞧见皇后身后的喻睿毓和喻皑,心中惊讶眼眸也跟着颤了颤,便连忙蹲下身来行礼。
果然,他的猜测是对的。“大惊小怪地做什么?”皇后过来瞧见并无大事发生,便转过身来叱责婉歌公主。他的儿子已经够不成器了,要是这个女儿还这样冒冒失失的,要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能放心?
“母后,是这个畜生……”婉歌公主指着在被婢女抓住的猫,愤愤地说着。此时早已没了刚刚母老虎的架势,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里泪花都在打转,将他受伤的小臂抬起来拿给皇后看。
喻皑瞧见了,皱着眉头将视线转移到程皎皎的身上。
程皎皎虽然装作镇定,却还是心虚地移开视线了。看着这个女人古灵精怪不安分的模样,喻皑在心里竟然有些气愤,还暗暗叹了一口气。不管他怎么警告,她也不听。
“这猫无缘无故怎么会发狂?”皇后瞧见这显眼的血痕,一下子没了火气,心疼地用指尖轻轻抚摸。“奴……奴也不知道。”婉歌公主的贴身婢女,感受到了皇后刀子一般的视线,连忙跪在前面,连连磕头。
婉歌公主也不清楚缘由,眼下有气没处撒,就狠狠地踹了几脚地上的婢女,连声骂着废
物。“母后,这程家小姐私藏皇宫地图,心怀不轨!”婉琳郡主指着程皎皎,眼里萃着浓稠的恶意,咬牙切齿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