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早朝的时候，喻谨便频频将视线落在孔彦昌的身上。
孔彦昌也以注意到他，只是见朝堂中那么多人，没有做出回应罢了。
“二皇子请留步，老夫找你有话要说。”
早朝一结束，孔彦昌就叫住了喻谨。
若是放在以前，孔彦昌看在对方是皇子身份，还会在他面前称自己为下官。
但是现在，他却只把喻谨当作是一个普通的后辈而已。
难得听到孔彦昌主动与自己搭话，喻谨心中暗喜。
见五皇子喻轩看向自己，喻谨更加得意，给他回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孔丞相有什么事？”
喻谨知道，孔丞相大概是要找自己谈一谈孔素素的事情。
正好，他原本还愁找不到机会跟孔彦昌坦白，自己昨晚已经与孔素素成亲的事情。
没想到孔彦昌倒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他没有去找他，孔彦昌就找了自己。
“这里人多，二皇子不介意到老夫府上详谈吧？”
孔彦昌看了看来往的同僚，他想说的事情，实在是不太适合在这种地方说。
这种事情关于一个女子的名节，他不想毁了自己的闺女。
“自然是不介意的。”
喻谨恨不得能到丞相府上，只是之前孔彦昌一直闭门不见。
如今总算是有了机会，喻谨自然不会错过。
两人前后脚离开的事情传播的很快，几乎整个朝堂上的官员都知道了。
保持中立的几位官员相互看了一眼对方，纷纷摇头，他们的中立保皇党又要少一个人了。
但是属于喻谨这方党派的官员拍手叫好，只要有了孔彦昌的加入，那他们这一方的胜算便大了许多。
而跟喻谨敌对方的五皇子党却隐隐开始担忧，他们倒是宁愿孔彦昌哪一派都不属于，也不希望看到他加入二皇子党的阵营。
不过看眼前的形式，孔彦昌极有可能已经被拉入了二皇子党。
其实最担心的人，莫过于五皇子喻轩。
他近日明明一直关注着喻谨的动态，没有发现他有和孔彦昌走动的迹象。
倒是听说，喻谨最近和丞相府庶出小姐孔素素走得极近。
难道是……
喻轩望着孔彦昌和喻谨离开的方向，双眼危险的眯起来。
如若真是这样，他倒是应该想办法拆散这对鸳鸯才好。
朝堂上的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老皇帝的耳中。
他现在年纪大了，对这种皇子之间的党派之争尤为不喜。
原本看在孔彦昌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而且没有将嫡女改嫁给更有权势的皇子，老皇帝便更加看重这个丞相。
只是这才过了没几天，竟然就听到他有意加入二皇子党。
这让老皇帝尤为气愤。
若往严重了说，他是可以给孔彦昌安上欺君之罪的。
喻谨在丞相府仅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黑着脸从里面出来。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又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孔素素昨天和喻谨新婚，辛苦了一个晚上，喻谨早上出门上朝的时候，特意交代下人让她好好休息，不要打扰她。
因此，直到日晒三竿孔素素才在丫鬟婆子们的服侍下慢悠悠的梳洗更衣。
这么一通折腾，一个时辰就过去了。
当丫鬟打开卧房门的时候，一阵浓重的脂粉味扑鼻而来。
孔素素见到门外跪着的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眉头立刻紧紧蹙起。
“这是什么情况？”
她打量着这些女人，心中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妹妹们给姐姐请安。”
见到孔素素出来，那群莺莺燕燕纷纷出声道。
按照礼制，家主娶了当家主母之后，她们这些妾室是需要过来请安的。
她们都是管家喊过来的，昨日他听到喻谨说要娶孔素素为二皇妃，于是昨日就吩咐了下去，让她们今早记得过来请安。
此时，孔素素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这一瞬间似乎轰的一声炸开了。
自小在丞相府长大的孔素素哪里会不知道，眼前的这些女人，大概都是喻谨的妾室吧？
她有想过自己嫁给喻谨之后，他肯定会在后院纳很多的姬妾。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在没有嫁给他之前，他的府中就已经有了这么多女人。
不是说，二皇子向来洁身自好，嫌少亲近女色的吗？
是她的消息有误，还是喻谨一直以来都隐藏得极好？
在这么一瞬间，孔素素感受到了深深的欺骗。
她不知道是怎么打发那些妾室回去的，反正在知道了这个事实之后，孔素素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再没有出来过。
“二皇妃，二皇子回来了。”
门外的丫鬟敲着门，对她说道：“二皇子让您去书房一趟。”
“知道了。”
孔素素苍白着一张脸打开房门，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便让丫鬟带路。
正好，她也要去问问，这些妾室是什么意思。
“二皇子，您……”
走进书房，孔素素才开了口，便发现书房内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你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书房内的低气压都是从喻谨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他和昨日温柔的形象判若两人，让孔素素觉得很是陌生。
面对这样不同的喻谨，孔素素早已将这一路上过来想要质问他的话抛之脑后，此时只剩下了紧张。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感到紧张害怕，就是不自觉的，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
对了，难道是，喻谨已经发现了她和孔彦昌已经断绝父女关系的事儿了？
“二皇子您听我解释。”
孔素素快速的在脑海中组织语言和说辞，想着怎么说才能让自己免遭惩罚。
“你说。”
喻谨的语气平淡下来，可是却让孔素素更加紧张。
“我……”
明明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但是此时孔素素不知道为何，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白。
“你与丞相断绝了父女关系。”
见孔素素一直说不出口，喻谨便替她回答。
他用的是陈述句，可见，他已经知道了。
孔素素默认着，没有接话。
她知道，现在她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从她准备这么做的那一刻起，她几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后果。
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甚至她都还没有想好退路，这件事情就瞒不下去了。
“所以你一直不让我将我们成亲的事情告诉你父亲？”
喻谨站在阴暗里，孔素素看不到他的脸色，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她听得出来，他特别的生气。
她还从来没有哪一次见到这样，正处于暴怒边缘的喻谨。
“我瞒着你是我不对，”
现如今，孔素素只能诚心认错，“但是我已经努力过了，我跟爹爹说非你不嫁，可是我没想到，爹爹竟然会狠心的与我断绝关系。”
“你没想到？”
喻谨冷笑着呵呵两声，他此时连杀了孔素素的心都有。
“那我昨日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他从阴暗里走出来，走到孔素素的面前时，毫无预兆的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问她：“恐怕你昨晚突然说要与我成亲，也是你的算计吧？”
喻谨现在脑海中还是时不时回忆起早上跟孔彦昌回丞相府之后的事情。
“我是不会站在二皇子的阵营，二皇子就死了这条心吧！”
回到府里，孔彦昌对喻谨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他还没有来得及发问，孔彦昌就继续对他说：“别以为你让我们家素素对你死心塌地，你就有了胜算。”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我也不怕告诉你。”
接下来孔彦昌的话让喻谨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
他说：“我已经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此后她的所作所为，都与我孔某人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别想趁机与我谈条件了。”
喻谨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他费尽心思接触孔素素，让她成功嫁给了自己，可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我……”
孔素素抓住喻谨的手，她感觉自己已经要呼吸不上来了。
她的脖子被掐的生疼，想要说话，但是喉咙里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二皇子，我，我没有算计你。”
就在孔素素以为，今天即将死在喻谨手上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她。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从来没有哪一刻会觉得，呼吸是如此开心的一件事情。
喻谨根本就不搭理她：“我给你一个认错的机会。”
“二皇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与我爹爹吵架，不该瞒着你这件事。”
一听喻谨要给她认错的机会，孔素素立刻跪到地上，抱着他的小腿“细数自己的罪状”。
他对于孔素素所说的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
喻谨现在只想和丞相府搭上关系，不论用什么手段。
“我说的是，让你去找你爹认错。”
孔素素哭起来的声音听着特别刺耳，喻谨将她拉了起来。
“什么？”
闻言，孔素素不可思议的望向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怎么可能回去跟孔彦昌认错，明明是他老古董，不在乎她，甚至将她赶出家门。
错的人分明就是孔彦昌，可是喻谨却让自己去认错？
“二皇子，你知道为什么会与爹爹决裂吗？”
孔素素愣住，不敢相信的看向喻谨。
“你怎么与他决裂的我不在乎。”
喻谨觉得从来没有哪个时候在面对孔素素的时候会这么烦躁，甚至连她的声音都不想听到。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喻谨，孔素素哭着哭着就笑了：“我爹爹死活不同意让我嫁给你。”
“可是我的身子都已经给了你，我觉得你是我的良人，我说非你不嫁。”
在陈述的时候，孔素素忽然冷静了下来：“我是死活要嫁给你，所以我爹爹才会说，若是我一意孤行，他便不再认我这个女儿。”
“二皇子，我与我爹爹断绝父女关系可都是为了你啊！”
闻言，喻谨心中的烦躁感更甚。
他不喜欢听到这种为了他如何如何的话，这样只会让他加速对她的厌恶。
更何况，又不是他让她这么做的，她凭什么把什么过错都往他身上推？
孔素素以为，她这么说了，喻谨就会感动。
看在她为了他而放弃家人的份上，会善待她。
然而，在喻谨拧着眉扒开她抓住他袖子的手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赌错了。
“我从始至终就没有说过让你要和你爹闹僵的话。”
喻谨无情的反驳她：“我要娶的人，是丞相府的小姐。”
“而不是一个，已经被丞相府赶出来，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庶女。”
他一脸嫌弃的看着孔素素，看她就像看瘟疫一样，往后退了一大步，拉开自己与她的距离。
听着这种话从喻谨的口中说出来，孔素素瞪大了双眼，感到很是惊诧。
“所以，你已经后悔娶了我吗？”
孔素素苦笑着朝喻谨靠近，可后者却避之如蛇蝎。
“孔姑娘说笑了，”
喻谨表情平淡，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话：“我从未娶你，我给你三媒六聘了吗？成亲时你娘家人到场了吗？有宾客见证吗？”
一连三问，将孔素素给问的哑口无言。
这些都是她说不要的。
她天真的以为，只要拜过堂，成了亲，她这二皇子妃的位子就妥妥的了。
可是却万万没想到，就是她不甚在意的虚礼，竟然成了喻谨矢口否认的借口。
“喻谨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激动之下，孔素素已经顾不上尊卑，直呼了二皇子的名讳。
“我为了能嫁给你，不惜跟家里决裂，我已经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孔素素扑到喻谨的身上，浑身颤抖着，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太过伤心所致。
喻谨一向不喜欢应付这些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做法，这样的行为只会让他更加烦躁。
“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丞相府早已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
此时孔素素简直是欲哭无泪，她也想不明白，昨天为什么非要为了嫁给这样的男人，而和自己最敬重的爹爹闹到那样的地步。
若是这世间会有后悔药，她昨天就不应该跟爹爹那样吵。
“行了，我不会赶你出去。”
再怎么说，也是有一些情分在的，喻谨见孔素素哭得这样凄惨，也起了收留她的心思。
反正她府里的姬妾也不少，多养一个也还是养得起的。
只是他现在，得重新物色需要拉拢的对象了。
孔素素无力的抬眼看了喻谨一眼，他现在赶不赶她出去，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她心里明白得很，她这二皇妃的位子，肯定是没有办法保住了。
既然在二皇子府不是作为女主人，那她留不留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最终，喻谨还是给了孔素素一个小妾的位分。
他将孔素素赶出了书房，让管家随便带她到哪个院子安置下来。
至于以后她在这二皇子府中，是生是死他都不会再理会了。
“喻谨，你不得好死！”
直到被下人拖下去之后，孔素素才朝着紧闭着的书房门破口大骂：“我诅咒你，死后下地狱，愿你死无葬身之地。”
“还不赶紧拖走。”
书房内的喻谨坐在书桌前，单手撑着额头，用食指和拇指揉着太阳穴的位置。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再被孔素素这么一闹，他只觉头疼不已。
被带到杂乱得像是柴房的院子时，孔素素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只是想想就觉得讽刺，不久前，她还有十几个丫鬟婆子前拥后蹙，府中的那些妾室见着她都要行礼。
而这会儿，她怕是连那些妾室的地位都不如了吧！
第二天，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孔素素半夜主动到二皇子府求嫁的消息。
此时，那些人在谈论这件事的时候，程皎皎的马车正好就在旁边。
“皇妃，要不要奴婢过去阻止他们？”
晴雪听到这些言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程皎皎。
虽说程皎皎与孔素素向来不和，但是这种话已经波及到丞相府与他们六皇子府。
准确来说，是影响到程皎皎的名声。
重点是，那些传话的人，将这件事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就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而放出这些消息的人，除了喻谨也没有别人了。
他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孔素素就能把他像耍猴一样耍的团团转。
而且，自从昨天孔彦昌再一次向他表明了自己坚定的立场，喻谨就知道，他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孔彦昌拉到身边为己用了。
既然如此，得不到就毁掉是他一向的行事作风。
所以今天一早起来，大街小巷才会穿遍了这样的消息。
一来，他既报复了孔素素，又毁了她的名声，二来，他也是想要让朝堂上的那些人知道，是孔彦昌的女儿上赶子要嫁给他，而不是他卑微的上丞相府求娶。
“不用。”
程皎皎无所谓的大手一挥，似乎那些人只是在谈论别人家的事，与她无关。
“继续赶路吧。”
她撩起帘子对晴雪交代：“听说城郊的那一处桃园，观赏的人特别多，我们要是去晚了，可就找不到好位置了。”
闻言，晴雪和晴梦都愣了一下，现在是关心赏不到桃花的时候吗？
就连坐在程皎皎身旁的喻皑都忍不住打量她。
“看什么？”
察觉到喻皑的视线，程皎皎偏头看向他。
“我看皇妃今日格外的美。”
喻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程皎皎，面色不变道。
闻言，程皎皎也不按套路出牌，脸上就没有出现娇羞什么的：“嗯？只有今日才美吗？”
“夫人是不是应该关心一下今日街上都在传的事？”
见程皎皎一直跟他装傻充愣，喻皑也不再打马虎，直接点明。
这件事喻谨着实做的阴险，一个没有处理好，可谓是牵连甚广。
原本老皇帝因为前两日的那件事就已经心生不满，如今再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更是暴跳如雷。
一时之间，丞相府不仅蒙羞，老皇帝也对孔彦昌的怀疑更甚。
要是他更加多疑一些，恐怕连喻皑都会被怀疑上。
“有什么好关心的，”
程皎皎依旧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倒是看向喻皑的时候，眼底带了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这是该你们男人操心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
她的话说的隐晦，但是喻皑明白，她指的是自己私下招兵买马的事。
自前两天她挑明了喻皑的野心之后，喻皑便也没有什么瞒着她的。
“夫人还真是无情。”
喻皑做出委屈状，抱起程皎皎的胳膊拿脸去蹭。
与此同时的皇宫御书房内，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孔爱卿，你觉得二皇子如何？”
表面上，老皇帝是在询问孔彦昌，实则是在试探，他究竟与喻谨有没有勾结。
像这样类似的谈话，孔彦昌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叫来了。
“二皇子雷厉风行，做事颇有手段。”
很中肯的一句评价，孔彦昌没有说他好也没有说他不好，倒像是他以往的作风。
这个回答，让老皇帝的心情变好一些。
他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他多多少少也是清楚的。
老皇帝知道，孔彦昌说这话不是敷衍他。
“孔爱卿以为，朕的江山若是交到他的手上……”
这话才一说出口，孔彦昌久跪倒在地，伏在地上：“皇上正值壮年，这江山自然是由皇上操持最为稳妥。”
这半个多时辰的谈话里，孔彦昌的表现让老皇帝感到还是满意的。
因此，没有多留他，便放他回去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最近这段时间，他被老皇帝叫到御书房已经是家常便饭，他已经习惯了。
今天会被叫进宫里，孔彦昌知道，老皇帝一定是听到了城中今日一直在传的那件事。
不过他倒是觉得，因为这个被老皇帝喊过来谈话倒不是什么要紧事。
相比之下，他更加担心的是孔素素。
总归是自己的女儿，孔彦昌没有办法做到真的对她不管不顾。
更何况，她现在的处境还不容乐观。
他担心，因为这样的传言，孔素素在二皇子府里会被欺负。
那些下人一贯都是踩低捧高的，孔素素没有丞相府小姐这层身份在，怕是会更加难过。
只是，他都已经对孔素素放出了狠话，说是不会再管她。
更何况，他现在被老皇帝盯的死死的，他也不太适合出入二皇子府。
想了想去，孔彦昌唯一想到能够代替他去看孔素素的人，也就只有程皎皎了。
从皇宫里一出来，孔彦昌就去了六皇子府。
“丞相大人，六皇子带着六皇妃，一大早就到城郊赏桃花去了。”
六皇子府的管家见到孔彦昌，连忙迎出来。
上次已经被喻皑说教过，他此时对孔彦昌可谓是毕恭毕敬。
简直比对待六皇子还要更加恭敬得多。
“一大早就出门了？”
孔彦昌心下着急，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这样也好，他倒是羡慕六皇子这样的，每日里赏花遛鸟无所事事，程皎皎跟着他也比较安全，不会被卷入政党之争。
“丞相大人可是找六皇子有事？”
管家见孔彦昌没有再说话，但是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便追问道：“不若这样，小的这就让人去给六皇子捎个口信。”
“不必，我就顺路过来看看。”
孔彦昌拦住管家，临上马车前，他还是交代道：“六皇子和六皇妃回来之后，你让人过来跟我说一声。”
从六皇子府离开，孔彦昌鬼使神差的让马车夫带他去了二皇子府。
在离六皇子府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孔彦昌便让马车夫停下。
他盯着二皇子府的大门看了许久，才回了自己的府中。
而此时正泡在池水里找东西的孔素素并不知道，她与自己的老父亲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别偷懒，你给我好好的找。”
丫鬟见孔素素的动作慢了下来，叉着腰指着她大声喝道。
“那可是成姨娘最中意的镯子，你找不到就别上来了。”
仗着成姨娘在喻谨的面前受宠，就连她身边的丫鬟都鼻孔朝天，见谁都不放在眼里。
更何况，此时她们使唤的这人还是已经被降为妾室的孔素素。
就算她曾经是丞相府的小姐又如何。
此时，她还不是和府中的其他妾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