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皑和程皎皎赏完花回来，听到管家汇报说孔彦昌来过，便打算回丞相府看看。
两人才换好了衣服出来，在府外正巧遇见宫里来的人。
“今日怕是又闲不下来了。”
程皎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喻皑小声咬耳朵。
她的话才刚说完，丽妃身边的公公便从马车上下来。
“六皇子，六皇妃，丽妃娘娘请二位进宫一叙。”
公公扯着尖细的嗓音对二人说道。
“二位这是准备出门？”
那公公瞥见喻皑和程皎皎身旁的马车，明知故问道。
他们俩都还没有回答，公公便走上前了几步，对喻皑低声道：“六皇子，奴才全您还是进宫一趟。”
“娘娘特意嘱咐奴才提醒您，皇上今日摆宴长春殿。”
这位公公已经是丽妃身边的老人了，喻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丽妃的身边服侍。
所以，也可以算是从小看着喻皑长大的。
“多谢公公。”
喻皑对公公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公公先行一步，我们随后就来。”
公公闻言，便先一步回宫复命去。
喻皑让管家给孔彦昌带话，他们等会儿回来再去府上拜访。
随后，与程皎皎上了马车一路往皇宫的方向去。
对于这次丽妃让他们进宫的原因，两人在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程皎皎今天在外面玩了一整天，现在已经开始犯困。
再加上马车颠簸的幅度正好，她靠着喻皑的肩膀，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喻皑给她调整到一个舒适的位置，便任由她靠子，而他自己则拿了一旁的书翻看。
不多时，马车到了宫外，喻皑见程皎皎依旧没有睡醒的迹象。
于是便任由她睡着，没有叫醒她。
程皎皎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到半梦半醒间，发现还在马车里。
“还没到吗？”
看来她还没有睡很久，从六皇子府到皇宫的距离不长，她睡醒了还没到。
“到哪儿了？”
见喻皑没有回答，程皎皎便自己去撩了马车帘子。
第一眼，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是看错了。
再撩开帘子看了一眼，程皎皎确定已经到了皇宫外。
“到了？”
程皎皎回头找喻皑确认，之间后者慢条斯理的点着头，将手上的书放到一旁。
“不仅到了，天还黑了。”
说着，喻皑吹灭马车里的蜡烛，率先一步下了车。
跟在喻皑的身后从马车上下来，程皎皎才意识到他没有开玩笑。
天已经黑了下来。
“你干嘛不叫醒我。”
程皎皎有点担心，约他们吃饭的人可是当今皇上。
他们这样名目张党的放皇上鸽子，不会被冠上欺君之罪的帽子吧？
“看你睡的香，没忍心。”
喻皑回答的一本正经，让程皎皎实在是没有办法反驳。
“那我们这么迟进宫，应该不会有事吧？”
程皎皎还是比较担心自己的小命。
如果是因为这种事惹怒了皇上而被杀，好像有点亏诶。
相比较程皎皎的担心，喻皑倒是非常淡定。
“不一定。”
他模凌两可的说着，惹来程皎皎的白眼：“反正有你当垫背，我也无所谓。”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长春殿。
丽妃一直在寝殿外等着，远远见到喻皑和程皎皎过来，脸上的焦急才缓和了一些。
“得亏你父皇临时又说不来了，要不然，你们俩这会儿才到，怕是又要惹他生气了。”
一边将人往里面临，丽妃一边说着。
喻皑没有接话，丽妃又说了他几句觉得没意思，便也不再理他。
“对了，皎皎啊，你上次给我带来的那个什么珍珠白玉膏还有吗？”
丽妃拉过程皎皎的手， 带着她进了寝殿，扔下喻皑一个人可怜兮兮的跟在身后。
晚饭没有老皇帝在场，一家三口人吃着晚饭倒也温馨。
吃完饭之后，丽妃依依不舍的送走两人，在寝殿外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许久，直到见不到人了才回去。
才走了没有多久，老皇帝身边的公公便拦住了他们：“六皇子，皇上让您去御书房一趟。”
就知道今天老皇帝找喻皑不仅仅是吃饭那么简单。
“我在外面等你？”
程皎皎担心老皇帝会找喻皑麻烦，因此在公公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对喻皑问道。
“不用，你先回去吧！”
喻皑想到没想便拒绝了。
他知道，老皇帝找他肯定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你去你爹那里一趟，回去就早点休息吧！”
言下之意，他今天晚上应该会很迟才能回去。
“行，那你……”
本来想说，让他照顾好自己。
但是想想这里是皇宫，可是他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找他的人是他老子。
所以她让他照顾好自己就显得又些奇怪了吧？
从宫中分开，程皎皎直接去了丞相府。
孔彦昌一直在花厅里等着，下人一来禀报程皎皎回来了，他立刻出来。
“爹，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
虽然是问孔彦昌，但是程皎皎已经猜到，恐怕又是和孔素素的事情有关。
果不其然，她猜测的没有错，孔彦昌让她帮忙去二皇子府看孔素素。
“爹，你没有搞错吧？她当初不顾你反对，非要嫁给二皇子，现在这些难道不是她自作自受吗？”
程皎皎有些时候真想把龙彦昌的脑袋掰开来看看，那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孔素素的这一系列骚操作惹怒了二皇子，差点牵连丞相府不说。
现如今，孔彦昌竟然还让她去帮忙看看看孔素素？
她要是在这个时候没有再踩孔素素一脚，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怎么说她也是你姐姐。”
孔彦昌尝试着劝道。
“行，我会去的。”
看在孔彦昌的面子上，程皎皎最终还是心软，答应了下来。
“你去看看，素素有没有被人欺负。”
这是孔彦昌最关心的问题：“若是被人欺负了，你想尽办法把她带回来。”
“咱们孔家的人，纵使做错了，也不该让别人欺负了去。”
孔彦昌自己跟自己说着。
程皎皎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看了孔彦昌一眼，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最后，程皎皎让孔彦昌放心之后，就回了六皇子府。
远远望着黑漆漆的院子，程皎皎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六皇子还没有回来？”
程皎皎顺口问了一句。
看一看时间，天色已经不早了，老皇帝究竟拉着喻皑在说些什么。
都已经聊了这么久，还没有聊完的吗？
程皎皎这一个晚上几乎没有睡觉，她等了喻皑一整个晚上，都没有等到人回来。
一直到天都已经亮了，程皎皎还是没有见到喻皑的身影。
“宫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程皎皎一个晚上没有见到喻皑，总觉得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正给程皎皎更衣的晴雪摇头摇到一半突然点头：“昨夜六皇子让人带了消息出来，他近几日都会住在宫里。”
“可有说是什么原因？”
那种不安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心头，程皎皎仍旧觉得不放心。
这个晴雪就不知道了，她没有办法回答程皎皎的问题。
好在程皎皎也没有多问，她昨天晚上已经答应了孔彦昌要代替他去二皇子府看看孔素素。
所以在梳洗完之后，程皎皎草草的吃完了早膳，便出发去了二皇子府。
孔素素这两天在二皇子府的后院里，受了他那些小妾不少气。
因此今天，吓得她连院子门都不想出。
以往在丞相府，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还没有人敢骑到她的头上。
可是现在，人人都可以欺负她，就连一些丫鬟都敢指着她的鼻子，对她大声说话。
大概，这就是分水轮流转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孔素素，你给我出来。”
上次那个成姨娘身边的丫鬟冲到了孔素素的院子里，朝着唯一的一个房间大喊。
听到这个丫鬟没大没小的声音，孔素素也很是火大。
“喊什么喊，叫魂啊！”
本来孔素素想装作不在，不搭理对方，奈何对方不依不饶，孔素素只能从柴房里出来，朝她喊了回去。
那丫鬟平日里也是被吼习惯了，现如今突然被孔素素这么一吼，倒是实实在在的吓了一跳。
“成姨娘让我来问问，早上交给你的衣服洗完了吗？”
那丫鬟回过神来，将自己的气势重新找了回来。
“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丫鬟，衣服洗没洗，你问我啊！”
孔素素没好气的回道，前两天是她还没有振作起来，所以总是被压一头。
现如今，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可是堂堂丞相府的千金，就算下嫁到二皇子府为妾，她也不是能任人随意欺负的。
“你……”
丫鬟显然没有想到孔素素会这么说，她被怼得哑口无言。
“你有本事就等着，我去喊成姨娘来。”
扔下这句话，丫鬟便匆匆离开了这个破院子。
没多久，丫鬟便领着一个身穿淡蓝色纱裙，风情万种的女人过来。
在她的身后，还跟了好几个身型壮大的麽麽婆子。
“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会怕你们？”
虽然此时孔素素的心里已经极其恐惧，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那几个麽麽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样子。
重点是，她现在连一个帮手都还没有。
如果真的和对方杠上，她绝对没有胜算可言。
所以现在她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然后找个机会跑出去，躲起来。
她没有想到那个丫鬟竟然那么阴险，出去找了成姨娘来，还找了这么多麽麽婆子。
“孔小姐，你好好看看清澈，这里是二皇子府，不是你们的丞相府。”
成姨娘做了一个手势，让丫鬟们先退到一旁：“在这个府里，我最受宠。”
“新进来的姐妹们都要想尽办法巴结我。”
说着话的时候，成姨娘还一面朝着孔素素靠近：“可我看在你不懂规矩的分上，这两天可是亲自过来教你，以后见到我该怎么做。”
“可是，你竟然不领情呢！”
成姨娘的脸突然变得阴狠起来。
“麽麽们，你们来给她教教规矩。”
闻言，麽麽们蜂拥而至，很快就想孔素素给包围住。
大大小小的针尖扎入皮肤，疼的孔素素连连求饶。
“停。”
似乎挺享受孔素素疼得不行的大喊声，成姨娘恋恋不舍的让众人都停了下来。
“你是选择去把我的衣服都洗了，还是继续……”
成姨娘的话没有说完整，但是从她的视线方向可以看到银针。
孔素素现在见到针就觉得浑身发疼，她可不想再经历一遍。
“我去洗衣服。”
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个选择。
若是换在以前，孔素素真的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沦落到给这个妓女出生的小妾洗衣服。
孔素素在嘴上答应着，趁着她们没有防备之时，眼疾手快的推了成姨娘一把。
周围的丫鬟婆子见状连忙去扶成姨娘。
成姨娘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二皇子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因此，这又给了孔素素更多的逃跑时间。
“你们，去把她抓回来。”
站稳之后，成姨娘满肚子的火气。
孔素素真是好大的胆子，明知道她有了身孕还敢推她。
一边跑着，孔素素一边回头去看那些追着她的下人。
她已经两天都没有怎么吃过东西了，此时跑着已经快要没有力气。
眼看着就要被那些人追上，孔素素如然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人一把抓住。
还来不及看清对方是谁，孔素素就被莫名其妙的拉进了另外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院子里。
“谢谢……”
孔素素心有余悸的看着那群人跑过去，松了一口气正想对救她的人道谢。
只是在抬头的时候，孔素素所有的话都被烟回到了肚子里。
“你来干嘛？”
孔素素突然之间就变了脸，“看到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
“你是特意来二皇子府看我过得惨不惨的吧？”
一说起这个，孔素素就变的激动起来，都怪她当初瞎了眼。
程皎皎看着孔素素，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摇头否认。
不过，知道她最近这一段时间都过得并不好，程皎皎就觉得开心。
就应该这样戳一戳她的傲气。
“爹让我看你。”
过了很久，就在孔素素以为，程皎皎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突然出声道。
“看我？看我死了没有？”
一提起孔彦昌，孔素素还是忍不住想起那天孔彦昌狠狠的说要与她断绝关系的场景。
“他让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程皎皎如实将孔彦昌的话传达给孔素素。
可是孔素素闻言，却是不屑的冷哼：“就凭你，还想救我？”
“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更何况，她是心甘情愿留在这里的。
没错，比起丞相府，孔素素倒是更愿意留在二皇子府。
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妾室而已，日后等喻谨当真坐上了太子之位，日后再坐上皇位，那她的身份可就不一般了。
而如果她现在选择跟程皎皎回去的话，她不仅什么都得不到，还要被孔彦昌好一阵说教。
而且，她已经不干净了，就算回去，她也再难找到好姻缘。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不信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救你。”
这样一来，程皎皎倒是省事了。
一直到程皎皎离开了许久之后，孔素素才从藏身之处出来。
方才追着她的那一群人已经不知去向，孔素素有气无力的拖着身子往自己破败的院子走去。
今日分明是晴天，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却是投射出一个凄凉孤单的影子。
“她在那里，别让她跑了。”
身后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来，不多时孔素素就已经被家丁丫鬟们团团围住。
孔素素冷静淡定的抬眼扫了下人们一眼，已经不准备再跑。
她大概也想通了，左右不过洗几件衣服，若是这样能够二皇子更好的生存下去的话，她倒是也愿意。
“把她绑起来。”
说话的麽麽孔素素认识，成姨娘身边的人。
家丁们闻言，毫不客气的上前将她五花大绑。
倒是孔素素没有丝毫的挣扎，让众人有些不解。
走了一小段路程，孔素素才发现不对，这不是去她院子的路。
“你们要带我哪里？”
一想到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孔素素才开始慌了。
她苍白无血色的小脸上的淡定再也挂不住，她小小的挣扎了一下。
没有人回答孔素素的话，只是她在挣扎的时候，抓着的家丁稍稍使了些劲儿，防止她逃脱。
当孔素素被带到大堂的时候，大堂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在那里。
她第一眼就看到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喻谨。
他还是那么的风流倜傥与矜贵，一身绛紫色长袍更是衬托他的高贵。
在视线触及他的那一瞬，孔素素早以为死了的心再次活跃跳动起来。
这还是她做妾室以来，第一次见到喻谨。
还来不及多想，孔素素便被身后的家丁一推，她踉跄的跌倒在地。
“是你推的成姨娘？”
一双做工精细的黑色官靴出现在孔素素的眼前。
不等她抬头，下巴就被人钳制住，迫使她仰头去看那人。
喻谨的脸上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看向她的眼神，比看一个陌生人都要冷漠。
“你最好祈祷成姨娘腹中的胎儿不要有事，否则……”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威胁意味十足，孔素素又不是傻子，她如何会听不出来。
只是她的脑袋还没有转过来，她为什么要祈祷成姨娘腹中的最好没事？
那会儿她虽然慌张着逃跑，但是她分明也记得，她只是轻轻推了成姨娘一把。
而且那么多下人在身边，她很快就被扶稳，根本就没有被摔着。
可她怎么看着这架势，倒像是成姨娘腹中胎儿即将不保的样子？
也是在这会儿，孔素素的注意力才从喻谨的身上移开，看向周围的其他人，几乎整个后院的妾室都到场了。
这么大的排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却是喻谨为了惩罚她。
那些莺莺燕燕看向孔素素的眼神里，全是幸灾乐祸的神色。
虽然在她被贬为妾室的这几天，她们没有像成姨娘一样上门找她麻烦，但是却也不待见她。
从宫里请来的太医从后院出来，附在喻谨的耳边说着什么，便被送着出了府。
“把她关到柴房，没我允许不准放她出来。”
在太医走后，喻谨扫了她一眼便抬脚快步离开。
这样应该是没事了吧？
孔素素在心里暗自猜测着，按照刚才这个架势，若是成姨娘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恐怕喻谨真的会直接杀了她。
下人对她的态度完全取决于喻谨，先前喻谨将她当作宝的时候，丫鬟仆人们自然对她殷勤。
可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家丁粗鲁的将她推进柴房，便将门带上，从外面锁上。
“你们给我记着，今日你们怎么对我的，日后我定加倍奉还。”
孔素素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便扯着嗓门朝门外大喊。
她这话不知是对成姨娘说的，还是对刚才那些下人。
反正，门外一片寂静，没有人接她的话。
“虽说是柴房，不过看起来倒是比那个破院子好多了。”
打量了一遍四周，孔素素暗自嘀咕着。
那可不，她住的那个院子长满了荒草不说，院墙因为年久失修还坍塌的一块，屋顶也缺了一角。
昨日下雨的时候，她简直无处可躲，屋内到处漏雨。
若不是现在的天气不冷，她今日怕是已经染上了风寒。
相比较之下，这间柴房能遮风避雨，确实是比她所住的那间院子好许多。
“早知道刚才就跟程皎皎出去了。”
孔素素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双手环抱着两只膝盖。
若是刚才跟着她走了，现在就不会待着这里。
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一声，孔素素的脸上尽是无奈，她忘了，今天一大早起来到现在，她还没有吃过东西呢！
孔素素爬到草垛上，蜷缩着躺下，心里想着，逼迫自己快快睡着。
与此同时另一边，从二皇子府里出去的程皎皎也已经到了六皇子府。
“怎么样了，素素她还好吗？”
一直站在大门外等消息的孔彦昌见到程皎皎从马车上下来，连忙往前走了两步追问。
程皎皎看着面前的老父亲，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他额头上的皱纹似乎加深了几条，鬓上也新添了几丝银发，他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也没有比孔素素好到哪里去。
对于这个父亲虽说没有什么感情，但是看着他这副模样，程皎皎还是感到有些心酸。
“不太好。”
回忆着她到府里的场景，孔素素正在被人追着跑，便对孔彦昌如实说道。
孔彦昌蠕动着嘴唇，似乎还有话要问。
程皎皎就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似的，不等他问就已经先开了口：“我问过她要不要带她出来，她拒绝了。”
“这路是她自己选的，我干涉不了。”
害怕再听到孔彦昌求自己的话，程皎皎直接把话堵死，表示自己真的无能为力。
“但是，父亲让我带给她的银子我给了。”
在那种地方，有银子傍身总归还是会好过一些的。
孔彦昌从程皎皎这里又打听到了一些孔素素的情况，随后摇着头叹着气离开。
算了，二皇子府里的事情他插手不了，孔素素以后的路他也帮不上忙，暂且也就只能这样了。
望着孔彦昌离开的方向，程皎皎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朱自清的《背影》，大抵，天底下的父亲都一样吧！
“夫人幸苦了。”
孔彦昌离开之后，喻皑才有机会接的上话。
“他没难为你吧！”
程皎皎知道喻皑问的他是指二皇子喻谨，她要进二皇子府，势必要与他打交道，喻皑担心喻谨会因为他的关系而难为她。
“没有，我打通后门的人进去的，没见到他。”
程皎皎摇头如实回答道。
毕竟她进二皇子府的时候，原本有打算要带孔素素出来的，她怎么可能会走大门。
虽然，最后孔素素没领情，她一个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