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再相见
七景年华2020-05-31 20:579,389

  想来想,她也没想明白,索性便不再去想。晚间时,孟子期激动的冲到了哥哥的房间,一把推开门喊道:“哥,有好消息,王后刚才派人来秘密送信,说是明日晚上安排你进宫和齐太子妃见一面。”

  孟子衡听见他的话,立即走了过来,将他身后的门猛的关上,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的脑袋:“你就不能小声点,深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

  被他这么一说,孟子期这才意识到自己嗓门太大,一脸讪笑道:“哎呀哥哥,我这不是一时太激动了才忘记了吗。”

  叹了口气,倒也没再继续怪他:“你说王后派人来的?”

  见他问起,孟子期忙点头:“是啊,听来人说,是王后和宫里的几位娘娘想要齐太子妃再调配些瘦身汤,而她点名说只有你才能弄齐她想要的材料,要亲自和你见上一面。”

  原来如此,孟子衡的眉头微微舒展:“还是她有办法,你我用了这么大的力气都没能找到机会进宫,她倒是轻轻松松几句话就让王后娘娘出手帮忙。”

  “是啊哥,你当初选择和这齐太子妃合作真的是没看错人。”

  兄弟俩说话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大少爷,你在里面吗?”

  “在,怎么了?”

  没让人进来,府里的小厮就站在门口喊道:“回大少爷的话,有位姓喻的公子说是有要事找您。”

  一听姓喻,兄弟俩的眼睛都瞪的老大。

  “哥哥,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孟子衡嘘声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别伸张,你去让人准备先茶水送到这儿来,我亲自去迎接他。”

  孟子期不敢怠慢,应了声便赶紧去办。

  紧紧跟着那下人的脚步,孟子衡转瞬就到了府邸门口,待看清来人的面容,确定了身份,他立即双手恭敬交握行礼:“喻公子,在下等你已经很久了,还请随我进府一叙。”

  喻皑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

  穿过长廊,到了孟子衡的书房,才走进去,还没等孟子衡开口说话,脖子就已经被人掐住,猛地推到了墙上,死死的压着他,而他的眼前是一张暴怒的脸。

  孟子期刚端着茶水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剑弩拔张的局面,手里的茶水跌落在地,人已经冲了上去,猛力扯着喻皑的手:“齐太子,你别冲动,并非是我哥哥故意邀太子妃前来南疆的,我们也是中了南疆王的计了。”

  喻皑压根听不进他说的话,手上力道不减,声音更是冷酷:“那又如何,若不是你们想起来要带她来这,她又怎么会被软禁在此,说到底还是你们的错,本宫现在就了解了你们,再去救人。”

  孟子衡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只能看到孟子期焦急的面容,就在肺里最后一丝空气都要被消耗殆尽时,孟子期急中生智喊道:“王后已经安排明日哥哥进宫去见齐太子妃,这是救她的好时机,难道你不想救她了吗?”

  喻皑的神色微微一变,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下来,最终收回自己的手。

  孟子衡的身体已经脱力,他顺着墙壁跌坐在了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孟子期忙去扶他起身,关切道:“哥,你没事吧,刚才都快吓死我了。”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显然被吓的不轻。

  拍了拍他扶着自己的手安慰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喻皑看也不看这两人,他哪里还能管的了别人,满心满眼想的都是程皎皎,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妻子,孟子衡自然不会去怪他,反而上前告罪:“齐太子,此次之事的确是在下跌错,你有气也是应该的,等我们一起将齐太子妃救出来,您要在下怎么谢罪都行。”

  喻皑这才看了他一眼:“好,若是人救出来了,这事情就算了,若是太子妃有任何三场两短,你们两兄弟谁也逃不掉。”

  孟子衡眼睛眨也不眨道:“好,一言为定。”

  孟府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人知道,程皎皎还在想着明日见到孟子衡后应该怎么办,可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能烦躁的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不知道用了多久,才终于睡着。

  这一晚倒也没怎么睡的实在,恍惚间似乎梦见了喻皑,只是不论她怎么跑向他,他都离自己好几尺远,最后醒来才发现脸颊上早已经布满了泪痕,双手还保持着拥抱的姿势,可怀里却什么都没有。

  心里头空空荡荡的,她好想离开这里,好想见到喻皑啊。这一想,眼泪就越发的控制不住,抱着膝头哭了一会儿,外头的天彻底大亮,伺候的丫鬟快要进来,赶在人进来之前抹去了泪痕,又恢复如初。

  一整天,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直到了晚上,她早早的将人从房间打发出去,等着孟子衡。夜色越来越深,她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看了看月色,都快要到子时了,却还是不见孟子衡来。

  程皎皎逐渐失望,莫不是她被王后骗了,或者因为什么变故导致孟子衡没能成功进宫?脑子里胡思乱想一片,眼见时间越来越晚,心头最后一点希望也被浇灭了个干净,她无奈上了床榻。

  刚躺下身子,门口却传来了动静,程皎皎一个激灵就坐起了身。

  黑暗中,之间一个清瘦的身影小心走了进来,又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他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确认床榻的方向,这才向她这边走过来。

  没有灯火,程皎皎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是试探性的喊道:“是孟公子吗?”

  那人听到她的声音,整个人都是一抖,下一秒步伐加快,冲到了她的面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程皎皎大惊失色,刚想大喊救命,就听见耳畔传来自己思念许久的声音:“娘子,别出声,是我,让我抱抱你。”

  程皎皎有些不可置信,她颤抖着双手慢慢放在了他的后背,熟悉的气味已经萦绕在鼻息间,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是你吗,夫君?”她在这儿的每一夜都梦到他,可每一次醒来就都只是梦,她害怕现在发生的一切也都只是个梦。

  直到他的声音再次清醒无比的传入她的耳朵,她这才相信,他是真的来了。

  “娘子,终于找到你了,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抱了一会儿,他这才想起来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程皎皎拼命摇着头告诉他:“我没事,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只是不让我出去,对了,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南疆离大齐这么远,你……”

  看着他的身形比之前还要瘦削,程皎皎心疼的要命,更加自责自己当初没有听他的话。

  喻皑如何不了解她所想,他安慰道:“娘子,我没事的,日夜兼程赶过来倒也快,等咱们回到大齐,你给我多做几顿好吃的,我就恢复了。”

  “好,可是咱们怎么出去呢?”

  她现在担心的就是怎么出这南疆的皇宫。

  喻皑早就已经准备妥当:“娘子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和孟子衡他们在宫外接应,这是给你准备的太监府,你这宫里的丫鬟小翠是南疆王后安排的,她会带我们走安全的路线出宫。”

  程皎皎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可是南疆王后这么帮我们是为何,如是她故意引你而来,我们岂不是更加危险。”

  这若是先前说安排孟子衡进宫是为了瘦身汤她倒还是能接受的,可如今居然愿意放喻皑进宫来救她,还安排人接应她们,程皎皎怎么想怎么不对。

  喻皑知道她聪明,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只能道:“自然是给了她好处的。”

  程皎皎一愣:“什么好处?”

  喻皑拉起她的手一边带着她往门口走,一边道:“这事情说来话长,咱们先出了王宫,等安全了我再慢慢给你解释。”

  说罢,等着程皎皎换好了太监服,两人便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到了院子里,王后安排的丫鬟已经等在那儿,见到两人福了个身便在前面引着两人从后门走了出去。

  这个时辰,看守的侍卫是要换人值夜的,那丫鬟早已经打点好,此刻空无一人。三个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出入王宫的宫门,一个带刀侍卫拦住了三人去路。

  “什么人,这么晚你们到这儿干什么?”

  那丫鬟上前两步,将自己腰间的腰牌摘了下来:“我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娘娘夜里突感不适,让我等速速去请太医,还请侍卫大哥赶紧开了宫门让我等离去,以免耽误了时辰,娘娘怪罪可就不好了。”

  那侍卫仔细看了一下那个腰牌,确认是王后娘娘宫里的腰牌,这才放了他们出去,这每走一步哦,程皎皎都觉得心快提到嗓子眼了,直到宫门在他们的身后缓缓关闭,她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那丫鬟带着他们到离宫门远些的地方,就看见孟子衡还有喻皑的人带着一辆马车等在那儿。

  看到他两安然无恙的出了王宫,孟子衡和孟子期都长出了一口气,他二人上前一人一边扶着一个上了马车,而那丫鬟在将人送到后便兀自离开了,程皎皎本还想和她道个谢,转眼就不见了人。

  一行人连夜便出了城,等到了城门外,孟家兄弟便停下了脚步。

  掀开车帘,程皎皎看着他二人关切道:“孟公子,你们不跟我们一起走吗,万一南疆王追究下来,你门……”

  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孟子衡微微一笑:“太子妃不用担心我们兄弟二人,这南疆很快就要变天了,南疆王就算发现了你出逃,只怕也没工夫怪罪到我们的头上,太子妃只管安心回大齐就是,这次的事都怪我们兄弟二人,您能成功回到大齐,我和我弟弟就安心了。”

  变天?程皎皎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知道他们不会有什么危险,她的心才算安了些,但还是嘱咐道:“好,但若有什么危险,你们可随时到大齐找我,这次的事你们也是无心,我不会怪你们的,都是朋友。”

  的确,认识了这么久,程皎皎早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朋友。孟子衡二人也是颇为感动,点了点头,催促道:“好了,太子太子妃,你们赶紧走吧,一刻也不停,等到了大齐的地界再歇脚,切记。”

  喻皑和程皎皎点了头,和他二人道别后,一行人驾着马车快马加鞭的朝着南疆与大齐接壤的都城驶去。

  几人更替终于在两日之内出了南疆,等到了大齐的地界,所有人才终于松开紧绷的神经,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好好休息了一番。

  而此时的南疆早已经乱成一锅粥,程皎皎逃出的第二天南疆王便发现,他封锁了南疆所有的都城,不过因为喻皑他们日夜未停,等到消息传到和大齐相连的那座都城时,他们已经出了城。

  为此南疆王被气生了病,皇后悉心照料,却不见好,只是七日就暴毙在了王宫内。

  听闻南疆王暴毙消息时,程皎皎她们已经回到了京城,彼时她正在大快朵颐许久没吃到的饭菜,听到消息,满眼都是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一旁气定神闲的喻皑:“你说南疆王暴毙了?不会吧,之前看见他的那次,虽然身量粗壮,可精神却很好,不至于因为抓不到我们就被气死了吧。”

  喻皑挑了挑眉:“这也不是不可能的啊,气急攻心也是正常。”

  “是吗?”程皎皎一脸不信的看着他:“我怎么觉得这里面没那么简单啊,你也说了是南疆王后一直在照顾他,该不会是南疆王后故意害死了南疆王吧。”

  喻皑笑着道:“娘子,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点嘛?”

  突然转了话题,程皎皎愣了一下,下意识道:“哪点?”

  “喜欢你的聪明,你实在是太聪明了,什么事情只要让你知道个头,剩下的也就不用再说了。”

  他折磨说,程皎皎哪还有不懂的道理,双眼睁的老大:“真的是南疆王后下的手!可是我初见她和南疆王时,觉得这二人还挺恩爱的,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怨,才让她要了枕边人性命呢。”

  见她如此好奇,喻皑倒也不在乎多费些口舌给她说道说道,轻摇着手里的折扇,靠在椅背上,回想道:“那是因为当今的南疆王后压根就不是南疆人,她本是我大齐边境一户农户的女儿。”

  正吃着肉的程皎皎顿时一噎,根本就不曾想到南疆王后居然是大齐人。

  她压下心头无比的震惊继续听喻皑说道:“大齐与南疆的边境曾经近十年一直是战争不断,直到三年前大齐和南疆达成了互惠的共识,这才平息下来,而三年前最后一场战役,南疆的士兵抓走了许多大齐的女子献给南疆王。”

  程皎皎接茬道:“南疆王后就是当时那些女子中的一个?”

  喻皑不置可否点点头:“对,她被送到南疆王宫后,南疆王一见倾心,从此专房独宠,很快南疆前任王后死于疾病,南疆王便强扶了她坐上了王后的宝座。”

  程皎皎啧啧了一声:“没想到南疆王居然还有如此痴情的一面,居然不在乎王后的齐人身份。”

  她才说完便换来喻皑一声冷哼:“那又如何,他不过是看上了王后的美貌,而人都有人老色衰的时候,王后深知,更何况她和南疆王还隔着血海深仇,他的士兵是杀光了南疆王后的父母才将她掳走的,杀亲之仇,云和可报。”

  听他一一说完,程皎皎的心很是复杂,她没有想到,那美艳的南疆王后身上居然背负了这么多。

  她想到那日王后对她说的话,喃喃道:“难怪她会出手相助,我还以为是她故意引你入局就我,是我错怪她了。”

  喻皑却摇摇头:“那倒未必,她虽是我大齐的人,但这么多年在权利的大海里看了太多太多,她比谁都知道权利的重要性,之所以会帮我们,只是卖给大齐一个人情,好让她有时间收拾了南疆王,然后自己上位。”

  “自己上位?做太后?”

  她能想到的权利最高的位置,却见喻皑开口:“你错了,她要做的可不是太后,而是南疆王。”

  程皎皎吃着东西的牙齿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你……你说什么,她居然有这样的野心,我的天呐,真的是太惊世骇俗了。”

  喻皑朝她眨了眨眼:“那不是和你很像,你也总是做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不是吗。娘子,你不知道你的出现,改变了我多少曾经固有的想法,如今倒是再看她想称帝,便也觉得没什么稀奇的了。”

  他这一说,程皎皎倒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只是还有些没法从南疆王后的那个身世里抽身。

  “想想她的过往,我还是希望她能称帝的,只是南疆王虽死,可他还有后嗣兄弟,这些人肯定都虎视眈眈这个王位,她也未必有胜算的。”

  见她如此担心,喻皑只是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抚了抚:“你啊,就不要操心这个了,放心吧,她既已经这么做,就肯定做了万全之策,咱们只等着看结果就是。”

  程皎皎点点头,算是作答。

  倒也并没有等太长的时间,南疆王下葬的时候,孟家就传了消息给程皎皎,说是南疆王后成功继位了南疆王的位置,而今的南疆国是女帝治国了。

  信上还写明,女帝希望她能将瘦身汤带入南疆,更要和孟氏长久合作,她非常希望她能再次踏足南疆,到时必好生招待,不会再有软禁之事发生。

  虽只是寥寥数语,程皎皎却能感受到女帝对自己的那份欣赏,就如同当日她与她最后那一面那双眼睛里传递出来的情谊。

  想到这里,她挥手着墨给孟子衡回了封信,写明会将瘦身汤的成品流入南疆,由孟氏卖,自然这次不再有什么保证金,同时先送了五百份瘦身汤恭贺女帝治国。

  自此,程皎皎开发的脂粉瘦身汤在南疆很是盛行,她的营生也是越做越大,更有南疆女帝这层关系,喻皑也常常感叹她这身后的关系是越来越大。

  而她的这层关系也让朝中官员更加觉得站在太子这一队绝对没错,毕竟权和钱太子一家就占了个全乎,谁都不再记得当初那意气风发的二皇子,如今只是孤独的关在自己的府邸,整日里意志消沉。

  孔素素每每看到他这副样子,便觉得心中作呕,想起自己要跟着这个废物在这座府邸老死她就满满的不甘心。

  可再不甘心,她现在都是二皇子的妾室,和他是一体的,又如何能摆脱这里呢。

  一想到这些,她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在自己的屋子里又打又砸,伺候她的丫鬟实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拉住她劝道:”娘娘,您快别砸了,您这样一味打砸东西泄愤也不是办法,咱们还是要好好想想出路才行啊。”

  提到这儿,孔素素已经是两行青泪:“出路?我还能有什么出路呢,你也看到了,二皇子已经彻底失了势,此生已再无翻身的可能。”

  丫鬟却道:“娘娘,这你就钻牛角尖了,二皇子是不行了,这辈子也不可能再做什么太子皇帝,但咱们也未必就要在他的身上浪费精力啊。”

  她的话成功引起孔素素的兴趣:“你的意思是……太子?”

  见她懂了,丫鬟忙点头:“对太子,娘娘若是肯下点功夫,搭上太子这条船,也未尝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这话说的孔素素分外心动,可她多少还是有些碍于自己的身份,为难道:“可我现在的身份去找太子,只怕也难入他的眼啊。”

  丫鬟微微一笑道:“娘娘无需担心,奴婢有一法子。”说罢,她便附在孔素素的耳边说了办法。

  听完,孔素素看着她道:“这……这方法能行吗?”

  “娘娘,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你若不绝处逢生,这后面的日子怕是更加难熬呢。”

  这句话倒是说中了孔素素的心,原本还有的那点个忐忑在此刻也彻底化作乌有。

  “好,就照你说的办,我现在就写封拜贴,你明日就送到东宫去。“

  丫鬟立即应声:”是,娘娘。“

  第二天一大早,孔素素的侍女便将拜贴送到了东宫,不巧的事,前日程皎皎便跟随喻皑一起出京去了行宫,皇帝担心朝中事务太重会累到喻皑,便赐他二人去行宫玩上几日。

  阴差阳错,孔素素也没有办法,只能等着三日后他们回来再做打算。

  这一等,不想二皇子却生了病,做为府里的的女卷,孔素素不得不和其他女眷一起轮流照顾。

  皇宫里,皇帝正批阅奏折时,内侍太监突然走了进来,小声道:”皇上,二皇子府上来人通传,说是二皇子一直高热不退,这两日若敖不过,或许就……“

  手里的笔顿时跌落在了纸上,皇帝也顾不得弄脏了奏折,猛地站起身,神情万分紧张:”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没有人去请太医去瞧吗?“

  看他火冒三丈的样子,太监身体一抖,弯的更狠:”回皇上的话,二皇子一直被圈禁,只怕有人觉得皇上不在乎二皇子了,所以生了病也只是让乡野大夫去瞧了一下,并没有太上心。”

  刚说完,皇帝怒目道:“混账,这些狗东西,居然敢如此对待皇家子弟,你赶紧去备帝撵,然后去请太医随行,朕要亲自去趟二皇子府。”

  “是。”太监立马出去准备,没一会儿,浩浩荡荡的随行着皇帝一起出发去了二皇子府。

  深夜,原本寂静无比的二皇子府突然人身鼎沸,休息的侍女小厮都被纷纷叫了起来,前去府门口接驾。

  原本好眠的孔素素也被丫鬟急切叫醒。她本就有些起床气,这么突然被醒,口气也不自觉坏的很:“什么时辰就叫我,你还要不要你的小命了。”

  丫鬟都快急哭了,忙道:“娘娘,您快不要吓奴婢了,皇上已经快到二皇子府门口了,咱们赶紧起来去接驾吧,不然这小命可是不保啊。”

  孔素素猛的抓住了她的胳膊:“你说什么?皇上来了?”

  丫鬟赶紧点头,一边扶她起身,一边道:“是啊,不知道是谁告诉了皇上二皇子的病情,这才连夜赶了来,娘娘,咱们也快别耽搁了。”

  说罢,便替她更衣梳发,等感到大门口,皇帝的帝撵也刚好停下。

  所有人跪在地上,恭敬的喊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看着乌泱泱的一片,皇帝没有立即让起身,而是开口道:“听说你们自从二皇子被圈禁之后就对他多有怠慢,如今生了病不知道请太医来瞧,反倒随便找个乡野大夫应付,你们是真当朕不知道吗。”

  “奴婢(奴才)不敢。”

  皇帝冷哼一声:“你们敢不敢自己知道,从今日开始,若是再让朕知道你们谁苛待二皇子,即刻丈毙。”

  说完,也不管他们,径直朝着二皇子的房间走去。

  等他走远了,丫鬟才敢起身去扶孔素素,看着那怒气冲冲的背影,孔素素反倒有些不解,难不成这皇帝对这个二儿子还是心存一丝期盼的,不然又怎么会在知道他生病时,如此着急。

  丫鬟询问道:”娘娘,你说我们要不要随行过去看看?”

  孔素素想了一下点点头:“也好,我们去看看。”

  “是。”

  行至二皇子屋子门口,孔素素他们便被拦了下来,原来是皇帝吩咐,除非他出来,否则所有人不得进入。

  而屋内,皇帝已经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喻谨苍白的脸颊,眼里闪过一丝心痛,虽然这个孩子再不好,但到底还是自己的孩子,看他这般受病痛的折磨,心里又岂能好受。

  “来人啊,快给二皇子看看到底是什么病。”

  身后的太医立马领命上前,替他搭脉,本在昏睡中的喻谨被动静吵醒,迷糊中看到一个明黄的身影,待视线清晰,看清楚,他无比震惊:“父皇。”

  下意识要起身,奈何身体实在太虚弱,加之太医让其不要动,皇帝也走过来道:“好了,你还生病在,礼就免了,让太医给你先瞧瞧。”

  喻谨这才没有起身,等太医把脉完,告诉皇上并无大碍,只是惹了寒症,好好吃几副药就没事了。

  得了这话,皇帝才彻底放心,待太医走了,他才走到床边坐下,顺手替喻谨掩了被子。

  “怎么会让自己病的这么重,你是不是饥饿的朕罚你罚的太重了。”

  喻谨忙摇头:“怎么会,父皇是一国之君,一定是喻谨做的不够好才会让父皇涼了心,这些日子,儿子也一直在反省自己,从前真的是错了太多,太多哦。”

  看他如今这副忏悔的模样,皇帝的心也软了几分,他站起身道:“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你既已经知道悔过,往后就要克己明心,好好将身体养好,从明日你就不必再圈禁在府里,可自由出入,喻谨,其实做个闲散的皇子真的没什么不好,希望你早日能想通这其中的道理。”

  说完,他有些怅然的离开。

  喻谨坐在床上,苍白的脸在皇帝转身后便冷了下来,声音淡淡:“儿臣恭送父皇。”

  皇子府再次重回于平静,喻谨却不顾身体的虚弱从床榻上起了身,他就知道自己只要生了重病,皇帝绝对不会不管他,果然如他所料,如今解了禁足,也算是好事,只要父皇心里还有他这个儿子,他就还有机会。

  喻皑,他一定能把他从太子之位拉下来!

  当晚,整个二皇子府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孔素素自然也知道了,身边也没有旁人,只能和贴身丫鬟讨论:“你觉得皇上此举,是不是代表二皇子还有可能翻身?”

  小丫鬟摇了摇头:“娘娘,这种事情肯定是没有绝对的答案的,但奴婢想六皇子既然已经坐上了太子的位置,多半是不会再有变故的,咱们齐国自开国以来还没有出现过太子被非冲立的事情呢。”

  这么一说到也是,思来想去孔素素还是觉得喻谨没有多大的指望。

  “对了,明日是不是程皎皎他们就从行宫回来了?”

  丫鬟立马道:“是啊娘娘,可要奴婢明日去把拜贴送过去?”

  点了点头:“嗯,去的时候再把已经准备好的礼物一并提了去,伸手不打笑脸人,想来我那姐姐应该不致于将我拒之门外。”

  三日后,喻皑带着程皎皎回到京城,二皇子被解了圈禁一事便落入了他们的耳朵里,程皎皎惊讶的看着同样眉目传微锁的喻皑:“夫君,这父皇突然解了喻谨的圈禁,会不会对你有影响,他被你打击的折磨狠,只怕这次出来不会轻易放过你。”

  喻皑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却也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来着她的手安抚道:“放心吧娘子,我心里有数的。”

  两人还在说话,就有人来传话道:“太子,太子妃,有人送来拜贴,说是今日下午要过府一叙。”

  说罢,他将手上的拜贴递给了程皎皎,她愣了一下:“这拜贴是给我的?”

  见他直点头,程皎皎满心都是疑惑,她素日里也没交什么朋友,谁会递拜贴个她。

  打开纸一瞧,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将那拜贴放在了桌上,一脸无奈的扶额。

  看她这副神情,喻皑倒是生起了好奇,将那拜贴拿过来一看,神情含笑:“我道是谁来让娘子这么愁眉不展,原来是孔素素,你若是不想见便让人回了去,别勉强自己。”

  程皎皎倒是想,可一想到这二皇子刚解了圈禁,这孔素素就巴巴的来找她,总想着这其中是否会有关联,就这么直接拒绝似乎不是太好。

  “算了吧,还是见见,终归也是姐妹一场,做的的太难看,也是丢自己的颜面。”说罢,她将那拜贴递给等候在一旁的下人,吩咐道:“你且去回话,说本宫恭候。”

  “是,奴才明白了。”

  见她真要见孔素素,担心她一人应付不来,关心道:“不然我下午陪娘子一起吧。”

  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程皎皎却摇头:“没事的额,你且去忙你的,这是在东宫,她还能把我怎么样吗。”

  这么说倒也对,但还是嘱咐她有任何事虽是派人去找他,这才放心离开。

继续阅读:第四百二十六章 拜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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