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你管你,姨娘你快走吧,娘若是看到了你,会生气的,她肯定不希望看到我同你在一处的。”
孔素素很是顾及秦惜时对严秋云的厌恶,推搡着,让严秋云离开,神色上也带了不耐烦。
“这是我和娘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妾室总来掺和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取代娘在我心里的位置?我告诉你,你就算是给我金山银山,娘始终是我的娘,你也永远不会从妾室转为正室的。”
孔素素一直都觉得严秋云对她的好是别有用心,也向来不喜欢严秋云的主动示好,一方面是为了和秦惜时站在同一边,一方面也是为了不让严秋云野心膨胀,取代了秦惜时的位置。
因为一旦秦惜时被取代,那孔素素嫡女的身边,便也可能受到影响。
另外,听闻了府上的那些传言之后,孔素素对严秋云的敌意便也更深了,认定是她死去的那个孩子阴魂不散,才会导致秦惜时的身体不济,抑郁不已,和自己的关系也生疏淡漠得很。
严秋云没想到孔素素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我知道你讨厌我,但你也不用这般辱骂我,我对你好,可从未贪图过什么啊。”
孔素素才不听她的解释,哼了一声:“我不想同你多说话,娘还在休息,你快走吧,免得打扰到我娘。”
严秋云心像是被刀子扎了一般,流血不止,她一直都捧在手心讨好的孔素素,竟是这般对她冷漠,充满了敌意,平日里疏离也就算了,眼下当着秦惜时的面儿,也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说的话如同冷箭一般,让严秋云无法面对。
可她也知道,除了忍让,她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一旦有异样的举动,很可能就被秦惜时察觉出不对劲来。
本来秦惜时便觉得孔素素身份不明,怀疑她不是自己的女儿,严秋云但凡露出一点儿破绽,便会被抓住不放。
严秋云筹谋了多年,不能让一时的冲动毁了自己的计划,所以即便是被孔素素骂着,让其离开,她在走的时候,也要帮孔素素一把。
“夫人,素素并没犯什么大错,外面那些所谓的传言,也只是传言,没有证据,素素向来都是听话的,夫人就不要让她再跪着了,入夜了,地上凉的很,这样一直跪着,到了夜里是要着凉生病的,夫人那么疼惜素素,又怎么忍心让她生病呢?”
严秋云一番求情,里间却没有任何动静,孔素素对严秋云不满道:“你快走吧,娘看见你就心烦,就算你是为我求情,娘只会更生气,你走了,没准儿不多时我就能起来了,总是帮倒忙!”
显然,她对严秋云的帮忙根本不领情。
严秋云很是挫败,可看着孔素素跪在地上,又觉得心疼,想着给她拿垫子吧,心知她不会接受自己的好意,挫败之下,转身离开,心里对那个周口镇的脂粉铺子,却是留意了几分。
她倒要看看,是多了不起的商人,竟是敢同丞相府的嫡女作对。
秦惜时没什么作为,不为孔素素出头,她这个姨娘总归是要做些什么的,也好让孔素素对她增加好感,多一份感激,少几分敌意和疏离。
一直到半夜,孔素素依旧跪在地上,腿都麻的没了知觉,还冷的很,可秦惜时没有半分想要叫她起来的意思。
李嬷嬷从里间出来的时候,便见孔素素和珍儿倾斜着身子,半跪着蜷缩在地上,早就睡着了。
“咳咳!”两声干咳,将两人给惊醒,见到李嬷嬷,孔素素有些欣喜:“是不是娘原谅我了,要我起来了?”
说着,她便要起身,却被李嬷嬷给制止了。
“小姐,老奴前来,只是告知你,既然是受罚,可不能有半分偷懒,府上的规矩若是不履行,你又如何树立威严,教导手下的奴才?要跪,就得跪好了,若是再睡着了,可是要延长时辰的。”
孔素素心里的委屈积攒的越来越多,却也没有反抗的勇气,本来还想着让自己犯错的态度讨母亲的喜欢,谁知道一跪便是半宿,她哪儿受得了?
珍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好歹也是亲母女,世上哪有亲生母亲对女儿这般的?
“小姐,奴婢去给您拿个垫子吧?”
珍儿没有比罚跪,她跪不过是陪着孔素素一起,不想让孔素素数落她,如今看小姐跪的疲惫,也担心受凉,故此问道,她是起身,自由进出的。
孔素素也实在是忍不了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拿垫子,我这腿脚都麻了,快点的。”
珍儿不敢有耽搁,忙去寻了一个垫子,垫在了孔素素的膝盖下面。
可这边刚垫好,李嬷嬷便又出来了,一眼看到了垫子,冷着脸命人给撤了下去。
“小姐,夫人的话,看来你还是没听懂,既是受罚,便该有个受罚的样子和态度,如此敷衍,可是要跪的更久了。”
动不动就说延长跪的时辰,可关键是,现在孔素素都不知道自己要跪到什么时候。
她这边被秦惜时责罚,程皎皎则在后山同样不顺当,被喻皑严厉训练,身体磕磕碰碰更是让她遭了不少罪。
喻皑有些不忍心:“要不就先练到这儿吧,你这伤势,我看着需要将养一段时间,等你的伤势好了,再接着练。”
程皎皎却不这样觉得:“那怎么行,学武中断,之前的练习不就白费了,你是练武之人,应该比我更清楚。”
“虽确实是这样,但你一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才更应该变得强大,好保护自己,省的被旁的人欺负,更不用依靠他人,这样才能活的有骨气,独立自由。我可不想赚了钱,反而没有守财的能力。”
在喻皑所接触的所有女子当中,程皎皎是唯一一个有这样的想法的人,不免让喻皑对她又刮目相看了几分。
“可是带伤学武,你真的没问题吗?”
程皎皎摇头:“要是有问题的话,我早就停下来了,放心,我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临近训练结尾的时候,男人像从前一样,送程皎皎回家,路上,他问了一个让程皎皎诧异的问题。
“你和冯大夫似乎关系不错?”
程皎皎没有多想:“对,他帮过我好几次,还有救命之恩,我一向都十分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