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为了打抱不平，有太守在，用的着你出手？你一个闺阁中的女子，总是在外面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孔彦昌神色越发严肃，紧皱的眉头，似乎还在隐忍着更大的怒气。
“待会吃完了饭，去和你母亲道个歉，领了责罚，然后在府上禁足吧，除非得到你母亲的应允，否则你不准出门。”
孔素素闻言大惊失色，忙抓住孔彦昌的衣袖，苦苦求情：“爹，女儿今后不惹事就是了，为何要责罚？至于禁足，更是没有必要，女儿从未做错什么啊。”
孔彦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没做错什么，被你带去珍阁的那丫头的脸，是不是你给毁的？”
孔素素一惊，这件事情爹又是怎么知道的？她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身边的小兰和珍儿，两人皆是惊恐，连连摇头。
“看她们做什么，你做什么，我自有办法知道。往日你顽皮，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越是纵容你，你便做的越是过分，怎么，真当我不管你，你母亲不管你吗？”
孔彦昌一拍桌子，桌面上的饭菜都跟着颤了三颤，更是吓得孔素素身子一抖，直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女儿知错了，再也不敢了，恳求爹不要将我禁足，若是外人知道了，定然会嘲笑我的，今后参加京城名媛宴会的时候，更是没了立足之地，爹也不希望女儿丢尽了颜面，更不希望相府因此丢了颜面吧。”
孔素素用相府的名声和颜面来“威胁”孔彦昌，可他根本不吃这一套。
“颜面？我的颜面，相府的颜面早就被你给你丢尽了，从前你犯的那些个事情，有多少是没传扬出去的？我只恨当初没好好管教你，让你屡次暗害他人，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秦惜时的女儿，一点儿也不像她。”
说完，孔彦昌拂袖离去。
孔素素有些慌了神儿，如今连同爹都开始质疑她不是秦惜时的女儿，那她在相府的地位便越发的岌岌可危，这可如何是好？
小兰和珍儿心里七上八下，唯恐小姐会将怒气都转嫁到她们的身上。
果不其然，丞相刚一走，孔素素锐利而又狠辣的目光便射了过来，盯的两人浑身发毛。
“小姐，毁脸的事情，真的不关奴婢的事情。”
“是啊，奴婢们什么都没说，嘴巴严的很，从不会做对小姐不利的事情。”
孔素素却不听两人的解释，逼近了质问：“不是你们，还能是谁？毒是你们下的，梦蝶脸被毁的时候，也只有你们在跟前守着，盯着，难道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他人看到了？”
两人有苦说不出，却有想不出很好的理由，毕竟当时的确只有她们两个在。
“奴婢……奴婢不知……”
“奴婢也不知……”
“不知道？”孔素素声调立即抬高，眉眼也越发的凌厉起来，小兰和珍儿更是将心给提到了嗓子眼儿，浑身直哆嗦，忍不住纷纷给孔素素跪下，低着头，不敢发一言。
小姐发起狠来太可怕，并非是两人能够承受得起的，正是因为见识过小姐的厉害，对下人的残忍，所以两人才会越发的忌惮和恐惧。
“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把她们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孔素素向来都是来硬的，一旦不顺她的意，打死人都是常事，不然孔丞相也不会对她如此失望，乃至是禁足了。
“小姐，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奴婢是无辜的。”小兰情急之下，想要爬到孔素素脚边求饶，却被孔素素一脚给踢开了，身子直接栽倒在了一旁，加上有嬷嬷前来拉人，更是无还手之力。
珍儿见状，心知今日难逃责罚，有冤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小兰便是一个例子，若是自己也求情的话，后果相比小兰，只会更加的凄惨，倒不如受下这二十板子。
小兰却是忽然间大笑起来，珍儿都觉得她疯了。
“你笑什么？”孔素素走到小兰近前，嬷嬷见状，押着小兰在原地，没再挪动。
小兰盯着孔素素，脸上是猖狂的笑，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珍儿在一旁看的心里直发寒，心说今天小兰吃错药了吧？怎么竟是敢当着小姐的面儿嘲笑她？难道就不怕小姐气愤之下，要了她的小命？
孔素素还从没见谁对她如此放肆，甩手便给了小兰一巴掌，厉声呵斥：“我问你话呢，笑什么？难道你觉得我是一个笑话？”
她本来就极为敏感，旁人做什么，她都觉得和自己有关系，小兰如此毫不掩饰的大笑，孔素素不多想才怪。
小兰却是埋怨的看着她，语气里还带着恨意：“明明不是我和珍儿的过错，你却是因为受了丞相的呵斥，便将所有的不忿都发泄在我们身上，难怪你在府上被人在背后里说闲话，没有多少人信服你，我初入丞相府的时候还不知道为什么，外面的传言也只是听闻，如今在你身边待得久了，我早就受不了你了！活该你不被夫人待见！”
“掌嘴，给我狠狠的打！”
孔素素气的浑身发颤，咬牙切齿的吩咐，押着小兰的嬷嬷左右开弓，“啪啪”的声音响起，听着着实令人后脊发亮，汗毛直立。
小兰的嘴角已经被打的渗出了血，可孔素素并未要喊停的意思，珍儿跪在地上，也不敢有丝毫的求情，唯恐牵连自身。
直到把人给打晕过去，孔素素又下命令：“用水把她给我泼醒，把二十大板狠狠的打完！”说完，她看了眼珍儿，“你起来，跟我走！”
身边总要有留有一个能服侍的，孔素素选择了识趣的珍儿，带着她离开了前厅。
珍儿亦步亦趋的跟在孔素素的身后，朝着杏花苑走去。
走到一半，孔素素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珍儿，珍儿忙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说说吧，你们在背后都是怎么议论我的？”
珍儿闻言，后背直冒冷汗：“奴婢不敢妄议小姐。”
“小兰的话刚才你也听到了，她既然都知道我被府上的人背后非议，你自然也是知道的，我让你说你就说，否则，小兰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这意思，你要是不说的话，你的下场好小兰没差别。
珍儿更是一个机灵，可说吧，那些议论之词都是难听的话，但凡说出口，她只怕小命都要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