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衍一听，哭笑不得：“听你这么说，合着我不该过来，还应该再去忙一会儿？那不然，我再回去？”
程皎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这个人，平日里不幽默，这一调皮起来，明里暗里却都在嘲讽我，怎么，我偷懒不行吗？”
“行，没人比你偷懒更理所应当了，听闻你宝香斋的生意步入正轨了，想来你现在也是没什么可苦恼的了吧。”
程皎皎想了想，优哉游哉的吃着花生米：“算是吧，村子里纠缠我的人各有着落，生意嘛，也都挺好，确实，这生活平静了不少。”
冯衍看她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甚是欣慰。
“身体恢复的不错，相比从前，这身子骨可壮实了很多呀。”
程皎皎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壮士？冯大夫你可真会夸人，我还是第一次听别人用‘壮士’来形容女子的。怎么着，是因为我没有花容月貌，闭月羞花之姿，所以在你眼里，等同于男人的存在，是不是？”
冯衍连忙摇头：“我可没那个意思，就是为你高兴。原本我还担心，你身子刚恢复不久便操劳生意，会修养不当，身子会日渐亏空了，不过现在看来，你比我所想的要休养的好。”
程皎皎闻言，欺身朝他凑了凑，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现在可是拜师学武功呢。”
冯衍“哦”了一声，脸上显出惊讶：“拜师学武功？就你？”
看他那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以及疑惑的眼神，程皎皎一撇嘴：“怎么，我不行吗？你这个表情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身材瘦小，学武功？怎么吃得了那个苦？”
程皎皎一挺自己的小身板儿，极为自豪：“那照你这么说，那些打小就开始学武功的，更没法学了，练武而已，挑什么身板儿！至于吃苦什么的，我从小儿在田地里养大的，上山砍柴，采药不在话下，又怎么会吃不了苦。”
冯衍听了这话，倒也赞同。
想想程皎皎之前所经历的那些糟心事儿，不由感慨：“学武好，你孤身一人，身边没个靠谱的人保护着，多学一些东西，正好也避免遭受他人伤害。对了，之前给你的迷药，你那里还有吗，没有我再给你一些。”
“不用不用，我还有好多呢。说来奇怪，自打你给我之后啊，我也没遇到什么糟心事和危险的人，所以无处施展，还让我失望了好一阵儿呢，本想验证一下你这些迷药的功效呢，结果……”程皎皎双手一摊，“连个施展的人都没有。”
看她一脸颇为失望的样子，冯衍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旁人都求平安，你还非要添一些糟心事儿，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纠缠吗？”
程皎皎否认：“倒也不是，就是觉得这迷药有些浪费了。”
冯衍却是忽然想起他在宫中被喻皑叮嘱的话，看好程皎皎，避免二皇子和五皇子发现她，并对她下手。
“总会有用处的。”
冯衍也只能这样说。
紧接着，程皎皎便向冯衍询问京城店铺选址的事儿。
冯衍一拍脑门儿，脸上带有惬意之色：“哎呀，实在不好意思，最近一直都忙着药材的事情，倒是忘了这一茬儿，待会儿我就去看。”
程皎皎让他放宽心：“不着急，反正距离我来京城还有一段时间，你慢慢看，现在药材的事情是第一位，毕竟救死扶伤才是大事，除了药材方面，其他的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可一定要跟我说，钱财人力我都可以出的。”
冯衍看程皎皎一脸真诚，再联想孔素素的所作所为，同是一个爹生的，做人的差距竟是如此之大，也难怪夫人会强烈要求找到亲生女儿。
而在丞相府内，见珍儿一直都不返回的孔素素，有些烦躁不安，冲着小兰发火。
“我要喝莲子羹，你给我端来的这是什么，是人喝的东西吗？做事情一点儿都不用心，是人还是猪啊！”
说着，便将一碗汤羹朝着小兰泼了过来，烫的小兰惊呼躲避，终究还是没有躲过，脖子被烫红了一片，浇的一身狼狈。
结果她这一躲，更是让孔素素气愤不已，过来揪着她的衣领，便拿着整壶刚烧开的水往她的衣服里面倒。
“啊啊……救命啊，奴婢知道错了，救命啊……”
小兰被烫的吱哇乱叫，外面的下人听了她的叫声，都缩着脖子往这边探头，但是却没一人敢出面。
小姐教训下人最狠了，谁敢给小兰求情？万一波及到了自身，那责罚只会更重。
“还叫，我叫你再喊，来人，给本小姐接着拿来热水，看我不烫死你！”
小兰越是喊疼求饶，孔素素越是来劲，越是能够得到满足感，成就感。
在外面她吃了亏，在娘亲那儿又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无处发泄，也只能对这些下人们下手。
唯有她们，不敢反抗，不敢真的对自己如何，偏偏还要向自己求饶。
孔素素如今也就这点儿追求了，心理崎岖的有些变态，让下人们看到她都绕着走，万一她哪儿气不顺了，又随手逮着一个下人就开始肆意责罚呢。
李嬷嬷赶来叫人的时候，正听到小兰凄惨的呼救声，连忙走了进来，便看到孔素素在小兰的衣服里灌热水，皮肤都已经烫开了皮，孔素素却是没有要收手的意思，还纵声大笑，十分猖狂尽兴的样子。
李嬷嬷脸上显出厌弃，庆幸她并非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否则这个样子，非得把夫人给气着不可。
“小姐，夫人让老奴来传话。”
李嬷嬷连喊了好几声，孔素素都没听到，一直沉浸在自己折磨下人的痛快之中，还是小兰发觉了李嬷嬷，朝着她呼救：“嬷嬷救我，嬷嬷救我……”
孔素素这才看到了李嬷嬷，一失手，把茶壶掉落在地，摔了个粉碎，一把又将小兰给推开，脸上立刻换上一副无辜的模样，对着李嬷嬷解释：“嬷嬷，并非是我有意惩罚她，实在是这个奴才太不听话，竟想要在汤羹里下毒来害我，我这才惩罚她的。”
“我没有……”小兰立即喊冤，被孔素素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李嬷嬷原本也没想听孔素素的解释，如今听她说出这番荒唐的缘由，心知她不过是给个人的罪行寻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罢了，也是为了堵住李嬷嬷的嘴，不想让李嬷嬷到秦惜时面前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