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听你的,出去走走,说起来,我还真是多日都未曾出门儿了。”
听闻夫人竟是答应了,李嬷嬷喜上眉梢,感激的看向冯衍,若非是他的努力,夫人这情绪也不会好转,更早就放弃了活下去的勇气。
“夫人多走走,把身子养好,等和小姐相见的时候,才能共享天伦之乐,小姐那性子,最是拘不住的,夫人若想弥补丢失的亲情,可得把身子养壮一些,否则就凭着小姐那个精力十足的劲头儿,夫人可没有精力陪她玩耍。”
就冲冯衍这一番话,秦惜时也下决心,今后要多多锻炼,多想一些美好的事情,让自己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提及孔素素,心知一旦提到了他,夫人便脸色大变,神色也跟着阴郁起来。
而至于孔素素究竟是谁的孩子,被谁调了包,众人心中都有猜测,嫌疑最大的人,便是严秋云。
丞相的这个妾室,最是阴险毒辣,当初刚嫁入丞相府的时候,明里暗里都给秦惜时使绊子,一心想着迫害秦惜时,取缔她的正室位子。
奈何后来被丞相发现,将其狠狠责罚了一番,并对她警告,万不可再对秦惜时下手,否则便将她轰出去,且言明,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坐在正室的位置上,那个位子,只能是秦惜时的。
自那以后,严秋云老实了好一阵儿,再之后,便是夫人与严秋云一同被发现身怀有孕。
之后的事情,便如坊间传言的那般,严秋云孩子没了,独留下秦惜时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的孔素素,但随即令府中人觉得奇怪诧异的是,严秋云对于夫人的孩子分外喜欢,终日巴结讨好。
无论孔素素有什么要求,秦惜时不答应的,严秋云都极尽宠爱的答应她,想要什么东西给买,想达成什么目的,严秋云帮忙,一度让众人觉得,严秋云这个做法才像是孔素素的亲生母亲。
也正因为严秋云爱女心切,所以更加深了众人对她的怀疑,其中的一个猜测便是:孔素素是严秋云的女儿。
这个传言致使孔素素刻意疏远严秋云,减少与她的来往和见面,而在秦惜时这里,因为他知道了程皎皎的存在,所以对于传言的怀疑便更深了些。
严秋云可不是一个付出不求回报的人,她做事一定是有目的,而那个目的也一定是对她好的,对她有利的。
孔素素向来对严秋云没有好脸色,对其心生厌恶,可严秋云还是上赶着讨好,这些秦惜时都是知道的。
同样是当了母亲的人,她也更为了解,一个母亲,唯有在对待自己儿女的时候,才会不计回报,甘心被误会。
几人正说着话,守门的嬷嬷把珍儿拽到了秦惜时面前:“夫人,这丫头竟然敢扒墙根儿,偷听夫人说话,该怎么处置?”
秦惜时看向珍儿:“素素让你来的?”
珍儿“扑通”跪地:“夫人饶命,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今后再也不敢了……”
李嬷嬷上前甩了他一个耳光:“既然知错,何苦要犯?区区一个奴才,敢听夫人的墙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珍儿吓得“咚咚”磕头,虽知道夫人脾气一向很好,手上也从未沾染鲜血,更从未谋害下人性命,可自己犯了这等大错,就算不死,只怕也要缺胳膊缺腿儿,不能囫囵个儿的回去了。
求饶的话甚是无力,她只能用力磕头,来表达自己的悔过之心。
李嬷嬷一把拽住她的头发,迫使她面对秦惜时:“夫人问你话,赶紧回答,是不是小姐让你来的?”
珍儿不敢撒谎:“是……是小姐让奴婢来的,可奴婢什么都没听见,奴婢刚过来就被抓住了,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李嬷嬷则看向秦惜时:“夫人,这丫头怎么处置,要不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吧?”
秦惜时没说话,微微点了点头,李嬷嬷立即命人把珍儿拖拽了出去。
“夫人饶命啊,奴婢知道错了,夫人……”珍儿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归于沉寂。
秦惜时脸上笑容,早就消失不见,又浮上了担忧之色:“冯公子,孔素素之前大闹的那个脂粉铺子,是皎皎打工的那一家吧?”
冯衍知道瞒不过:“是,不过孔小姐并不知道程皎皎的真正身份,权当她是一个乡野丫头。”
秦惜时却还是放心不下,站起身,给冯衍施了一礼,冯衍见状,慌忙起身还礼:“夫人,使不得。”
李嬷嬷在一忙却道:“冯公子,你安心收下这礼吧,夫人定然是有事相求,你若不收,夫人心里反而会不踏实。”
听闻这话,冯衍也不好再说什么。
只听秦惜时言辞十分诚恳:“这一礼,是想请冯公子再帮一个忙。”
“夫人但说无妨。”
“皎皎孤身一人在外打拼,甚是不易,偏孔素素又是一个刁蛮狠辣的主儿,对于她,用再多责罚,也不能扭转她的性子,我只怕她日后还会去找皎皎的麻烦,还请冯公子多帮帮皎皎,让她不要被孔素素太过为难。”
冯衍立即表态:“夫人放心,这件事情夫人就算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那就多谢冯公子了。”
冯衍回到灵济堂,看着手下人从玉水村后山带回来的草药,十分欣喜,之后又有喻皑从各地搜罗来的草药陆续运送抵达,冯衍更是忙着张罗,把这些草药安置,并分派给京城中的其他医馆。
程皎皎前来探望的时候,冯衍正忙碌着,对程皎皎抱以歉意的笑意:“不好意思,你先在一旁稍等一下,我安置好这些药物之后,过来找你。”
程皎皎摆手:“不着急,你忙你的,我不过就是来看看,寻思着你可能缺失药材,还琢磨着为你在其他的地方多采一些,不过眼下看来,供给充足,倒是不用我担心了。”
冯衍忙完之后,赶忙来到一直等候在客房的程皎皎,风风火火的着急样子,让程皎皎忍不住调侃:“现在你都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别再走路跟风似的,看你刚才脚步踉跄的样子,这要是摔倒了,伤着了,岂不是灵济堂的一大损失?”
冯衍连喝了几口水:“你可别挖苦我了,还不是怕你等得心烦,故此匆忙赶来。”
程皎皎却道:“我这个人最是有耐心了,难得有这般忙中偷闲的功夫,在你这儿喝喝茶,吃点零食,也挺快活的,你这么着急过来,倒是打扰了我这难得的清闲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