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她这才恍然，“我倒是忘了，你是沈千石的人，他既然知道了，你自然也是知道的。没错，过不了多久，我是要去京城的，至于你教授我的这些本领，是一定能用得着的。”
忽然间，她又想到什么，“对了，如果我去京城，你会不会也去，要是咱们就此分开，我可就学不了武功了。”
男人不假思索：“你是我的徒弟，当初说好要教你学会武功，没有完成目的，自然要跟着去的，总要教完了再离开。”
程皎皎一听这话，放心了许多，她还生怕自己去了京城，男人没跟着去，自己又要另外找学武功的师傅，且还不一定能找到靠谱的。
眼下这个，怎么也相处了数日，多少的了解一些，与其花费时间去挑选新的师傅，倒不如让他跟着一起走。
“那你跟我去京城，沈千石同意吗？”
男人“哼”了一声：“他管不着我。”
“哟，好大的口气呀，可当初你跟踪我，是受了他的指使，算起来，你即便不是他的下人，也该是他雇来的人。一个被雇的人，对于雇主这般不屑一顾，你就不怕下次有什么任务，他不找你，而且还毁了你在江湖的名声？”
男人却道：“我一向不在乎名声。”
呃……好吧，人家既然这样说了，程皎皎也无话可说，只能朝他竖起大拇指：“算你牛。”
男人已经习惯偶尔听不懂程皎皎说的话：“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我本来就是在夸你。”
两人相视，尴尬之中，又莫名的有些好笑。
程皎皎觉得，她现在同与男人的相处，越来越自在，没了一开始的那种疏离和忌惮，乃至是提防之意，最起码，她知道这个男人可以信任，还站在自己这边儿。
自己出了事情，还知道依据情况，有选择性的教她武功，体贴不浮于表面，外冷内热，这样的人很容易被人误会的，程皎皎不就误会了很久吗？
想到这个，她忽然想起白天看到的，异样的李大麻子，心中的疑问不消，忍不住便问出口。
“李大麻子被关在牢里的这几天，听闻一直都被蛇纠缠，虽不是毒蛇，却也咬得伤痕累累，对他来说是种折磨，天天都做噩梦，在牢里大喊大叫的，里正大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知道吗？”
“既是在牢里，我又怎么会知道？”
男人把目光望向他处，程皎皎仍旧不死心的试探性猜测：“那些蛇……莫不是你放进去的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男人模棱两可的回答，反而更是加深了程皎皎的猜想。
她就说嘛，旁的人若没有武功，没有能力，如何把蛇在躲避侍卫的情况之下，放进牢中？还能一条不剩的再给抓回来，不让里正大人手下的侍卫，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在程皎皎认识的人当中，也唯有师傅有这个能力。
“不管怎么说，多谢了，我知道你是在帮我惩罚他，光是坐牢，对他来讲，根本不足以他改过自新。不过在我看来，多日的惩罚也够了，停手吧。”
男人没说话，用沉默回答了程皎皎。
程皎皎没有再追问，他是如何让李大麻子去投案自首的，只是心中对他越发感激。
这一夜，是程皎皎这么多天学武功以来学，最开心最认真也收获最大的一次，回到家中，抱着一盒兵器，睡得特别香。
她有预感，宝香斋这次开张，必然能大赚一笔。
次日，宝香斋开张庆典，珍阁，惜阁的老板都出席了，包括脂粉肆的沈老板也到现场捧场，以及其他因程皎皎获利，对程皎皎十分佩服的店铺老板，也都纷纷前来恭贺。
光是冲着这么多老板给宝香斋捧场，那些客人对这个新开张的香料店铺，便不敢小觑，也更增加了她们对其的兴趣，纷纷走进店铺，审视、端详和试用香料、香水一类的。
对于香水。这些人觉得十分新奇，也充满了好奇，在店员的指导示范之下，纷纷抹在自己的脖颈间，手腕处。
闻着或淡或雅，或清甜的香气，诸位客人惊喜不已，她们没想到香料之中，竟还有这样能够保持香气的做法，而且分外轻便，早上抹一次，便能保持一整天，一瓶可以用好久。
如此，这一天的销售量大增，到晚上核算账目的时候，廖风难以掩饰喜色，拍掌叫好。
这是他接下祖宗店铺，开店这么长时间以来，进账最多的一天，差点就手舞足蹈了，对程皎皎千恩万谢，越发的佩服。
“果然你做出来的东西，没有人不欢迎的，也确实是好，幸好当初我信了你，不然这祖传的店铺，可就真的砸在我手里，再无出头之日了，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歉意，受我一拜吧。”
廖风说着，给程皎皎深施一礼。
程皎皎却道：“风哥，快别这样见外，如今这个店铺不只是你，也是我的心血，我自是不会让它亏本的，而且以后的路还长着，这才第一天，你便如此兴奋，那以后赚的更多了，你还不高兴的晕过去。”
廖风挠了挠脑袋：“那还真说不准，没事儿，这不有你在呢吗？你认识冯大夫，实在不行，就把我抬到冯大夫那儿，让他把我给拍醒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从前一直沉闷，醉心于生意，天天都忙里忙外的廖风，此刻也终于能缓一口气儿，说话的时候也带点幽默感了。
看着他脸上发自内心的笑容，程皎皎十分欣慰。
果然，有的时候帮助了别人，那种感觉比赚钱还要快乐，当然了，她可不会因为这样，就放弃赚钱。
帮助他人与赚钱，两者并不冲突，她两手抓，更能让其相辅相成，眼下不就是这样吗？她用钱投资了宝香斋，既帮助了廖风，又让她从中得到回报，双赢！
接下来的几天，宝香斋的生意一如往常，也因为之前客人大肆宣传，觉得好用，推荐给旁人，加上香味儿这种东西，很容易被他人察觉，旁的人但凡有兴趣，对已经购买过的消费者询问，轻易的便能知道这是从宝香斋里产出的香水，顾此慕名而来。
如此，宝香斋的生意越来越好，进账反而比第一天开张的时候还要多。
每天进账多了，廖风习以为常了，便也不再似第一天，那般没有见识的，高兴的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