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事后也觉得那天反常的有些过分，时不时的就暗示程皎皎，千万不要把他那没见识的劲儿给说出去，这样有失他身为老板的身份。
程皎皎会意：“知道了，以后宝香斋越做越大，没准儿会开分店，你呢，是总老板，手底下管着十几号，几十号的人，威严自然是要立起来的。放心，你之前那些丑事儿，我不会告诉旁人的，一定会让他们都对你服服帖帖的，找不到你丝毫的缺点和破绽，他们绝对没有机会在背后议论你。”
程皎皎这番话，反倒让廖风不好意思了：“也不是那个意思了，我就是……觉得难为情，也没那么夸张了。”
程皎皎见他又是这副憨憨的样子，哭笑不得，却也着实佩服。
能在商场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能保持一份儿憨厚的天真，实属不易，况且廖风是一个极为拎得清的人。
面对客人，滔滔不绝讲述自家产品，客观而又不过激，管理伙计们的时候，也是掌控有度，犯了错不过分苛责，却也不会无故纵容，所以这些伙计对他都言听计从，并无闹事之说。
本来嘛，一个营业的团体，但凡你钱给到位了，他们便不会觉得付出得不到相应的回报，加上与同行业的其他伙计们相比，月钱足够高，更是会老老实实的在这个店里为你干活，而非是心猿意马，骑驴找马的随时想着跳槽。
正因为大家都团结一心，唯一的目标，便是服务好客人，卖出货物，并保证自家产品质量。
如此，生意怎能不好？
程皎皎甚是欣慰，周口镇的商业，她发展的差不多了，数着手头上的钱财，增长速度越来越快，越攒越多，比预估时间早了半月。
五月刚过，计划中的银钱数目便已经超过她的计划，现在的她，已经有足够的资本搬离玉水村，去京城闯一番天地。
只是在宝香斋忙活生意的这段日子里，她久不见冯衍。
等这会儿想要找他的时候，赶往灵济堂才得知，他已经几日没有听诊看病了。
程皎皎忙问：“他怎么了，生病了还是……”
小郑笑着回答：“没有生病，程姑娘不必担心，师傅才接管国师之位，正忙着打理新的府邸，处理宫中的一些事物，繁忙之余，无暇顾及灵济堂，好在我们这里有别的大夫，也是一样能看病的。程姑娘身上不舒服，还是朋友有不舒服的？要不我去请一位大夫过来给您看诊……”
程皎皎震惊不已，半晌没回过神儿来，对小郑后边的话，根本没听进去，脑海里反复闪现四个字儿：国师，宫中。
我的妈呀，这个冯衍居然是个国师，位置也太高了吧？在这个朝代，几乎可以与丞相比拟了吧，竟是还有自己的府邸！
难怪那个时候说，等自己来了京城，他罩着自己。
程皎皎当时以为是玩笑话，如今在看来，人家是有足够的底气和资格说这话的。
“程姑娘，程姑娘？”
小郑再次呼唤，程皎皎这才回过神儿：“哦，我没什么事儿，就是找他唠唠嗑儿，既然他忙着，那我就不必打扰了。”
说完，不等小郑说什么，转身急忙出了门，在大街上闲逛，心里却忍不住感叹，果然人不可貌相，当初第一次遇见冯衍的时候，还以为是个乡野大夫。
后来得知人家是京城中最有名的医馆灵济堂的坐诊大夫，而且医术高超，如此，便对他生出了敬佩之意，后来发展成朋友，鉴于他比自己长不了几岁，便以同辈相处，倒还觉得自在畅快，说一些玩笑话，心里话，也毫不避讳。
可如今一听说人家是国师，好家伙，身份距离顿时拉开了，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冯衍？
不过再想想，人家都成国师了，还会记得她这个乡野来的朋友吗？够呛！
完了完了，他这一升职，损失了一个朋友。
不过也难说，冯衍这个人并非是摆架子，摆谱儿，忘记忠于初心的人，如果他还记得之前答应程皎皎的事儿，想来不会那么轻易的不认她这个乡野朋友。
虽然她相信冯衍的为人，可是既然人家当了国师，事务又那么繁忙，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那么挑选店铺地址，以及宅院的事情，也只能她自己来办了。
正好借着请假的空隙，她在京城里一个人自在的转悠，吃点小吃，看看繁华地段儿的优劣之处，还有店铺租金的情况，以及宅院价格，多了解一些，总不会差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回头望去，偏又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心里越发觉得不安，索性找了个茶楼走了进去，自己选了一个包间，坐在临窗的位置，一边饮茶，一边观察周围情况，和敌人周旋。
程皎皎向来都有耐心，她在茶楼里足足呆了两个时辰，天都快擦黑了，才从里面出来。
出茶楼的时候，依旧警惕四望，她就不信，那个跟踪自己的人也能这么有耐心，就真的等了她两个时辰。
然而朝着刘大叔那里去的时候，她也依旧摆脱不掉被跟踪的感觉。
靠，对方还真是固执啊。
她索性拐进了一处胡同，加快脚步，身后的人也紧跟而来，她能清晰的听到对方在渐渐靠近。
果真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真的被跟踪了。
她摸出袖箭，一直等待机会击伤对方，让对方没有逃跑的机会，如此，便问出他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在一个拐角处，她一个转身，放出袖箭，只听“啊”的一声惊呼，那个人“扑通”倒地。
而让程皎皎惊讶的是，这声惊呼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惊诧之余，她慌忙赶过来，借着微弱的光，看清对方面容，却是一张陌生面孔，不过看她的衣着打扮，并非是穷苦人家。
“你是谁？为什么跟着我？”程皎皎皱眉，十分警惕。
那女子忍着痛，却是给她跪下了：“小的奉夫人之命，来盯着小姐，但没有任何歹意，只是夫人想知道小姐的情况，所以才让奴婢跟着。”
夫人？小姐？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她三两句话，把程皎皎搞得更是混乱了：“你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夫人是谁？小姐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