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今摆手道:“走吧,他要是问,你就说你被我发现了,一定要遣你回去!如果你不听我的,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阿吉倒不担心叶今会怎么收拾他,只不过这种态度将他惹怒了,他冷哼道:“不识好歹!”
叶今笑眯眯道:“我不识好歹你还跟着我,你岂不是比我还不知道好歹!”
说完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会离开,拉着剪月转身继续上路,走出好远,身后还没有动静,她才勾唇笑了笑。
一路上有不少去往县城的牛车,叶今搭上一辆,便不用走路了。
快到中午的时候,终于到了县城。
这样的小县城对于极少上街的剪月来说是无比新奇的,长长的街道,林立两边的摊贩和铺子。
不过对于叶今来说,这在她眼里基本上和吴家村也没什么两样。
剪月一路上东看看西看看,叶今跟着她,只要她喜欢便不顾阻拦给她买下来。
剪月见叶今只顾着往前走,什么都不买,好奇道:“小姐,你就没什么要买的东西吗?”
叶今道:“我今天可不光是来买东西的。”
“啊?”剪月疑惑道,“那我们来干什么?”
说话间,她见叶今已经停了下来。
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就看到了堵坊两个字。
剪月早年跟着叶今,也是陪着她上过课的,虽然识字不算多,这两个字还是认识的。
她正想着这堵坊有什么好看的,就见叶今大步走了进去。
她忙伸手将她拉住,瞪着眼睛道:“小姐,这是男人来的地方,你进去干什么?”
叶今停下,拍拍她的背:“放心,我对赌博没兴趣,至于我要干什么,你跟我就行,后面你会知道的。”
剪月还想说什么,叶今道:“小丫头不是说往后什么都听我的吗?这么快忘了?”
“没忘,可是……”她苦着脸,望着门口进进出出的的男人们。
“别可是了,走吧!”
叶今直接将人拉了进去。
相比于叶今的闲庭信步,剪月的样子简直可以算是如临大敌了。
她小心翼翼地拉着叶今,用十分戒备的眼光看着里面来往行走的每一个人。
堵坊人很多,每个桌子跟前都多多少少聚集着一些人,他们在清脆的色子碰撞声中呼和呐喊。
古代的女人极其保守,轻易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所以叶今在里面走了两圈,很快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有好色之徒前来搭讪:“两位姑娘,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跟哥哥说想去哪里,让哥哥送你们去。”
剪月怒不可遏,正要开骂,被叶今眼神制止。
叶今淡然对那人道:“我是来找人。”
那人笑起来,举止更为轻浮:“哟,找什么人啊?不会是情郎吧?”
他这一说,顿时就有旁的人跟着围了过来,对着叶今一阵哄笑。
剪月涨红了脸,就差呲着牙冲他们吼上两嗓子了。
不过叶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她望着那人淡淡一笑道:“想必你是这里的常客吧?”
那人一愣:“你怎么知道?”
叶今没有回答,心道,不是常客可不敢这么嚣张,我等的可不就是你吗?
于是她又问道:“你认识一个叫叶世朗的人吗?”
这县城小,就两家堵坊,叶今相信两家都少不了叶世朗的光顾。
令叶今没想到的是,她一句话如巨石落到了水里,立即就激起了轩然大波。
“叶世朗,你认识叶世朗?”
“他在哪里?你和他什么关系?”
这并不是一个人的声音,而是很多人七嘴八舌发出的声音。
饶是叶今镇定,也快被这震耳发聩的声音激的咬了牙。
叶今看他们就差冲上来要人了,便抬手制止道:“都听我说。”
围着她的人安静下来,叶今道:“我且问你们,这么着急问他的去向,是不是因为他欠了你们赌钱,你们急着找他要?”
周围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人答话。
叶今知道他们的顾虑,道:“你们放心,我能找到这里来,便是不打算替他遮掩,但倘若我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你们问也是白问。”
“你说的有道理。”
“那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行踪。”
看他们这么急,叶今不需要问,也知道叶世朗一定是欠了他们银子的。
而且,叶世朗当时回村的原因,也正是欠了赌债,回家避难连带着跟家里讨要银子的。
叶今点头:“我自然知道,并且我还会将地址详细地告诉你们,我听说他家里家底丰厚不说,日前还得了五十两银子,要真欠了你们的,你们就去找他要吧!”
“你说的是真的?”最先搭讪叶今的人问道。
“当然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他的行踪?你跟他什么关系?”
叶今道:“其实我跟他本没什么仇怨,只不过之前他道貌岸然,对我一个姐妹始乱终弃,我看不惯他,当然不想叫他好过,至于行踪,当然是我那姐妹透露给我的!”
叶今一席话合情合理,所作所为也的确像是为了姐妹出气。
见他们当场就约时间,准备去寻人,叶今才转身离开。
不想起先拦叶今路那人此刻又跳出来,拦住叶今道:“小妹妹,你既然来了,就不想多待一会儿,陪哥哥好好说说话吗?”
叶今眉目舒展,没有半分急躁,她定定地看着那人:“你没听过一句话,叫色一头上一把刀吗?我不是你们能招惹的,不想缺胳膊少腿,就离我远点!”
叶今说这番话时,语气波澜不惊,且气势十足,很容易就将这些人震慑住了。
只不过,很快就有人识破叶今的穷困之身,奚落道:“装什么装,真有点家底能这身行头吗?”
叶今记得,原主在山寨时也有好衣服穿的,只不过后来到了吴家村,就换成了粗布麻衣,至于原来的那些衣服,一部分在散伙那日丢了,一部分被原主拿去跟人换银子了。
到叶今穿来时,她所有的衣服都只是那些宽宽垮垮的粗布麻衣了。
只有家境不好的穷人,才会穿这种布料做的衣服。
不过叶今丝毫不在意自己已经身处险地,她见剪月一张脸涨的通红,刚刚又一直被自己拦着,此刻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忙握了握剪月的手以示安慰。
随后冲那人道:“我既然能告诉你们这地址,也有把握第一时间通知他逃跑,你们想要银子,就不要试图招惹我。”
听她这样说,那人顿时面露犹豫了。
叶今又道:“还有,只要你答应放我走,我可以再告诉你们一个消息。”
都问:“什么消息?”
叶今:“对你们有利的消息,不过,我刚刚所说,你们答应吗?”
那人做出决断:“刚才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姑娘别当真。”
又问:“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