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凤即被囚,他的势力基本尽数瓦解,就算有留下的,也僵死在不知道的角落,无法凝聚在一起。
至于陈国太子身死事件,到如今都没能找出真凶,原本和陈国针锋相对的国出现了内乱,导致原本急于结盟的陈国有了狮子大开口的契机。
于是几次和谈没谈拢,最终以失败告终。
卫凌霄这段时间一直在练兵,可能只等边境一个信号,便要立即出征。
当然,这也是元灏到现在还没处决戚凤即的原因。
更主要的是,戚凤即即便到了天牢,也仍愿意为皇帝解答疑问,提出自己的见解,至于皇帝听不听,就看他自己了。
叶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告辞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她收到了张青砚和明决的忠告:“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会尽全力救他的,你既然能回来,自然也能出去,但凡你真顾及他一点,就走吧,别让任何人发现你!”
路上两个人沉默很久,竹天忽然问叶今:“那我们……”
叶今知道他要问什么,她脚步坚定,目不斜视:“他们只说会尽力,没说一定能救出他来,不是吗?”
竹天道:“可我们……”
我们就一定能救得出吗?
他终究还是没忍心说出口。
回到客栈,叶今便让给梅兰竹菊几个人分配了任务,兰寂嗔去太尉府打探消息,主要留意后院。
菊颂进宫一趟,替她带一封信给元奉君,当然,这封信的内容由她亲笔所写。
她很快得到了结果,听说因为太尉大人很快要出征,所以太尉夫人会于明日去护国寺祈福。
而菊颂回来时,则带了元奉君的一句话。
菊颂道:“她说,她答应了,让我明天一早再去一趟。”
叶今笑了,也松了一口气。
兰寂嗔好奇道:“什么答应了,她答应什么了?”
叶今道:“当然是请她帮我一个忙,替我找一样东西。”
竹天担心道:“她毕竟跟你……她会不会出卖我们?”
叶今摇头:“不会,不说她欠我一命,只说她对你家主子的情意,她也不会。”
第二天一早,按照约定的时间菊颂便进宫了一趟,回来的时候,她给叶今带了一个药盒。
叶今打开盒子,里边一颗黑红色药丸。
“这是什么?”兰寂嗔十分好奇。
叶今道:“好东西。”
之后,她带着梅兰竹菊四人一起去逛了京城集市。
尽管完全不懂叶今现在的行为,但他们始终陪着她。
叶今去逛了成衣铺,给自己挑了一身男装。
白色的衣袍,黑色的披风,她穿上立马变了一个样。
让菊颂将她的头发按她所说用发冠束了一半在头顶,剩下的一半在垂落在肩头。
当叶今打扮完站在几人面前的时候,其他三人脸上都出现了短暂惊愕。
尤其是竹天,就这么傻傻看着叶今,一时回不过神。
以前的叶今从不在意穿着,她总是穿一身松松垮垮的麻衣,到了太尉府之后,她穿的好了,却不讲究颜色和搭配。
可也就是今天,她这样英气的装扮,让她如雨后明丽的景色一样,看起来干净又迷人,黑暗对比如此明显,就和她漆黑的眉眼一样,看谁一眼,便要夺走那人心魄。
这是一种独特的美,雌雄莫辨,且世间仅有。
最后,她让元奉君拿出买来的口脂,轻抿了一下,这黑白之间便添了一抹艳色。
“你这是要做什么?”兰寂嗔道,“这样去护国寺,会不会不太好?”
叶今笑了一下:“当然是去钓鱼。”
兰寂嗔又问,她却没再解释,只一路闪避到了护国寺。
也许是因为太尉夫人要来,这一天护国寺来的人就有点多。
当然,大多数都是和卫凌霄同朝为官的女眷,目的不言而喻。
柳素吟如今志得意满,那个总是吸引自己丈夫的女人如今已经成了通缉犯,那个被送回来的,和其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在自己夫君见过一面之后就被给了一纸休书送回了江府。
家事了了,便只剩下国事,他的丈夫是武将,这种时间自然要首当其中走在最前面。
而她要做的,便是做好一个妻子,时时刻刻祈祷他安然。
也祈祷,他能和她恢复以前的亲密无间,忘记那个女人。
没错,自从他回来之后,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她都听说了,也知道自己丈夫偶尔的沉默,和有时候宿在书房是为了什么。
可她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只要那个女人不再出现,他们就会恢复如初。
她许好两个愿望之后,再虔诚地作揖磕头,最后被丫鬟扶着起身。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安静的佛堂竟然会出现令人毛骨悚然的大蛇。
在场大多是女眷,一见到地上弯曲爬行的冷血动物便尖叫起来,瞬间乱了套。
她瞬间被自己带来的人护到了后面,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原本空无一人的身后会突然被一只手捂住嘴,从侧门被带了出去。
她很惊恐,挥舞着四肢想要大喊大叫,然而下一刻便感觉后颈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她是被冷水泼醒的,这个季节,水冷的像冰,那种寒冷刺激地她一个激灵。
接着,她就看到了那个令她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下来:“你是江……”
不,这不是江荀……
叶今居高临下看着她道:“叶今。”
柳素吟发现自己浑身是水躺在地上,看起来分外狼狈,而对方明明是通缉犯,却一身光鲜,一脸从容,身后跟着四个打扮各异的人站在她的面前。
她企图找回自己的优雅从容,便站了起来,后颈还很痛,她忍住了。
“刚刚的混乱是你制造的?你掳我过来,是想做什么?”
叶今开门见山道:“剪月呢?”
柳素吟神情顿了一下,忽然笑了:“你是为了这个?”
叶今没有回答,她便道:“我也不知道,自从你走了,她就离……啊!”
她低头看了看插在自己腿上的匕首,本能地叫了一声。
叶今眼珠子都没转一下:“我再问你一便,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