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式很粗暴血腥,但意外好用。
这是叶今心中另外一块心病,之所以没让兰寂嗔打探,是为了万无一失,避免他接触太尉府的人暴露行踪。
现在人落到了自己手里,想怎么问自然要看她的心情了。
梅兰竹菊似乎也没想到叶今会这么直接,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惊愕。
柳素吟精致雍容的脸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但到底她的身份和教养摆在那里。
她没有持续失态,勉强保持着声音平静:“你到现在才想起她来吗?我以为你很在乎她呢!”
叶今刚挑起眉头,就听她又道:“就算你现在从我这里知道了她的行踪又如何呢?整个京城如今都是我夫君的人,不管是你,还是你的丫头,都逃不了!”
她的脸上冒了冷汗:“那位丞相,你的姘头,已经完了,彻底完了。”
她笑起来,眼睛里迸发出恨意,语气却还是轻飘飘的,叫人无端觉得毛骨悚然。
“车裂,车裂啊,当初害死我父亲的那一天,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叶今猛的将她腿上的匕首拔出来,血顿时滔滔流出来。
叶今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提起来,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在手上花式旋转一圈,就被她用力压在了柳素吟的脸上。
那刀子冰凉冰凉的,饶是柳素吟再镇定,也忍不住目露惊恐。
更让她惊恐的还是叶今凑近她所说的话。
“你以为车裂是最痛苦的事对吗,那我我告诉你,在我这里,还有千百种能叫你生不如死的方式,你想试试吗?”
她松开她的头发,用冰凉的手指抚摸柳素吟的脸颊,语气温柔无比:“比如一刀一刀将你脸上的肉隔下来,砍去你的四肢,泡在蚂蟥池里,或者将你的肚子切开,每天往里面放些东西,可以是你身边之人的手或者脚。”
“对了。”她笑道,“你不是还有兄弟吗?用他们的头颅也不错。”
随着叶今的话,不光是柳素吟惊吓地睁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一句话说不出来,就是后面梅兰竹菊四个人也不由觉得毛骨悚然。
叶今还道:“你不是直恃端庄持重,对卫凌霄情深似海吗?那我就随手赏你十个八个男人,等你肚子里有了种,再切开泡酒,到时候你尝一点,剩下的拿去给卫凌霄喝,你觉得怎么样?”
“呕……”柳素吟捂住嘴巴干呕,指着叶今道,“你,疯子,变态,你是疯子……”
叶今忽然起身,眼神冰冷无情,就好像下一刻就真的要将刚刚说的话付诸于行动,柳素吟顿时怕了,忙道:“我说,我说,她还在府里,自那日你失踪,我就将她带在身边,后来她不听话,我就将她关了一段时间,最近几日才放出来。”
她看起来无比凄惨,受到这等惊吓也没有彻底崩溃。
叶今端详了一会儿她的表情,打开盒子拿出药丸,不顾柳素吟本能的挣扎,掰开她的嘴给她喂了进去。
见柳素吟又要聒噪,她随手扯过身旁香案上的布,毫不犹豫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那布太脏了,恶心的味道让柳素吟直反胃,可嘴被堵住又吐不出来,只能喉咙里干呕,眼泪也跟着被呛了下来。
叶今道:“拿绳子,把她绑起来。”
她吩咐完身后半天没动静,一转头就看到身后四人微张着嘴巴,几分愕然的神情。
对上她的目光,他们顿时反应过来,竹天忙走上前来。
叶今又道:“听说后山有一千梅林。”
兰寂嗔本能道:“对啊,那里梅花开的好,京里的人都知道。”
他观察着叶今的表情,又道:“京里的夫人不都来这里赏梅吗?听说中间还有一片湖呢!”
叶今笑了笑:“好啊,那我们就去梅林。”
“夫人也要去赏梅?”
兰寂嗔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相信这时候她真还有这闲情逸趣,但也猜不透她到底想做什么。
叶今朝柳素吟看过去,脸上升起一抹恶劣的笑容:“不,我是去等人。”
柳素吟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叶今那笑容的意味,也联想到了她要等的人是谁,她虽然没再做挣扎,眼神却满是怨恨。
叶今看了她一眼:“梅大留下看着她,在我回来之前要保证她不被抢走,其他人再听我安排吧。”
除了梅香岸,其他人便跟着她出了门。
他们现在待的房间是相国寺后院客房的一间,离后山很近。
叶今又给竹天重新分配了任务,最后留下菊颂和兰寂嗔在自己身边。
说是赏梅,她便真的在梅林散步,一心一意赏起花来。
卫凌霄本来身在兵营,演武场上跟手底下几个大将过了招,正想回太尉府看看,就有府里下人匆匆忙忙跑来,说他的夫人在相国寺出事了。
他当即变色,解开一旁自己的马儿翻身而上,朝着相国寺的方向疾驰而去。
他到的时候,一个蒙面女子正守在寺门口看着他。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而去。
一直到他浑身戒备跟到后山的梅林,看到那个黑色的背影,他才顿住了脚步。
那背影很是熟悉,熟悉到叫他的心都跟着加速跳动。
他紧握拳头,狠狠抿了一下唇。
就见那身影一动,转过身来露出一张眉眼漆黑,唇红齿白的面容来,那眉眼含笑,笑容明艳,带着自信与嘲讽,嚣张与傲慢,竟是让人心惊的美!
眼看那身影一步步朝他走过来,他用尽全部意志力也没能挪动半分!
尽管,就仿佛野兽的本能一样,他已经意识到了危险!
叶今始终和他对视,面上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等走近了,近到两人的衣袍都贴在一起,她才停步,垫起脚,仰起脸,几乎是鼻尖相触,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
“你的眼睛里有我。”
这是看了他半晌,她才得出的结论。
卫凌霄好像被惊醒一样,眸光大震,猛的退后几步,甚至于看起来有些狼狈。
叶今不理会他,偏头笑道:“为什么我刚刚没有感受到你的呼吸呢?你很紧张吗?”
她笑容更深:“大衍太尉,风头正盛开,志得意满,竟然会怕我这个在逃钦犯,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