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欢迎共周思回来,红光公司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为此,漆天成邀请了几十家主流媒体的记者。公司的门口也打起了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共周思、汪行知、赵构成、舒玉婷科学考查凯旋”。漆天成亲自带着公司的高管列队欢迎共周思他们。
面对这阵势,共周思很不习惯。他很想跑,直接回研究所,但他的胳膊已经紧紧地被程颖拽住。程颖轻轻地对共周思说:“思思,你一定要帮帮我。”
“欢迎,欢迎英雄凯旋。”漆天成第一个握住共周思的手。以前,共周思感到漆天成比较亲切。但今天,共周思仿佛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当他握住漆天成的手的时候,照相机的“咔嚓声”响了很久。记者们用摄像机、照相机和那支妙笔生花的笔记录了这个让共周思别扭的场面。
隆重欢迎共周思他们之后是晚宴,当然是公司的董事会成员、高管和共周思他们一桌,朱建平当然也参加了。今天程颖破天荒地和共周思坐在了一起,紧依着他,今天一步也没有离开过共周思。
非常难熬的二三个小时的所谓欢迎仪式过去了。共周思他们回到了研究所,离开了仅两个来月,但好象过了几年似的,真可谓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研究所的其他工作人员见到共周思回来了,都来看望他们,问寒问暖,分外亲切。
等研究所的同事们都离去之后,共周思他们四个人坐到了研究所的会议室里,他们打开了脑伴,他们四个人脑伴里的立体影像投到了会议室里。
会议室里出现了树的分子结构,彩色分子结构自己在立体全方位旋转。
“我们是取了多少树的样品?我记得有一种象铁一样的树枝样品的结构出来了吗?”共周思问。
“马上就会看到了。”汪行知说,不一会儿,荧幕上现了有些像蜂窝形状的图案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难怪那么硬,像金刚石的分子结构。”赵构成说。
“知知,你等等。成成你查到了像这样结构的树,在全球的资料吗?“
“搜索了世界各地的地理资料,这种像铁树般的标本,还只有我们才有。”
“好的,知知,你继续。”共周思说。
“树的十五个样品的分子结构图大家都看了,我个人认为,树的粗细,硬度和分子结构与树照射太阳的时间,阳光的强度及通风状态都有关系。”汪行知说。
“大家分析一下,这里的植物有什么特别。”共周思说。
“我看也没什么特别的”。其他人说。
“怎么没有,我们为什么仅发现一小截像铁一样的树枝,象铁一样的树枝难道凭空而来?这里面肯定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秘密。”共周思展开刚才象铁样的树枝的结构图说:“你们看,它的结构有象蜂窝状的,但也有层状的,还有一些杂质游离,看来用分子结构理论模型分析还不够。”
“这些岩石的分子、原子结构是我们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说明这里的岩石结构很特别。这些区域是不是还有人类没发现的元素。成成,你再搜索一下,世界上有没有这样结构和化学成份的岩石。如果这是独一无二的,这个‘乌村’肯定有很多自然界的秘密。”共周思又说。
“是不是对这些岩石作进一步的测试”舒玉婷说。
“我们现在只是用霞光公司的设备仪器进行了自然常态下的检测,而没有在非常态下的测验。知知,你用我们自己的实验室检测,观察在高温、高压及在不同频率和波长光的照射下,它们的结构、强度、硬度和韧性以及导电导热学一系列物理化学性质的变化。成成,你用知知检测出来的数据作同步搜索分析,要快。”
共周思说完,已是凌晨三点了,他们就在会议室里一抬手,会议室里出现了床和洗漱室。共周思刚才对树啊、岩石啊还分析得井井有条,但他的思维一离开这些科学的东西,便想到了灵心。灵心此时此刻怎么样了。与灵心告别的那一刻,她凝视自己深情的眼神不断地撞击他的心扉。
“咚咚咚”的敲门声将共周思他们敲醒,他打开了门。
“思哥,早上好!”程颖一大早就拿着各种各样的鲜花走进了会议室,她看到了他们还在床上睡觉,就说:“快起床吧。”
“等等,颖颖,我们还没有洗漱呢,你拿这些花过来干什么。”共周思问。
“思思,我是来感谢你的,你要是昨天不回公司,漆总会直接把我开掉。”程颖边走边对共周思说。
“你不去,我们也要回。”
“思思,你千万不能对漆总这么说,你这么一说,我在漆总,在公司的地位就不重要了。思思,求求你千万不要对漆总说是你自动回来而不是我请回来的,好吗?”程颖没等共周思的话说完,将手里的鲜花全部交给了舒玉婷和汪行知,跑到共周思跟前,挽着共周思的胳膊,撒娇似地说:“行吗,思思!”她见共周思点了点头,说:“为了报答你,透漏你一个机密:漆总他们准备取消你们的‘曲光’项目。”
“为什么?”听说要取消“曲光”项目,共周思急问。
“具体原因不清楚,大概是董事会的那些老头子们觉得那个项目希望渺茫吧。”程颖说。
“哪个科学成果初始的构思不是渺茫的?”共周思说:“不行,我得找漆总去。”
“思思,我支持你。能不能先找应老,先听听他的意见?”程颖说。
“有道理,走,我们先找应老。”共周思拉着程颖就要走。
“思思你先吃些东西吧,这么早应老还没起床呢。”
共周思一挥手,会议室里的床和洗漱室不见了,随之出现的是小桌子、凳子和墙壁里伸出来的装着水和高能食品的小盘子。他们取过高能食品便乘车去了一百多公里外的一幢精致的别墅,车停到了别墅的院子前面,按了门铃。
“应老,我是周思。”共周思对着门铃讲。
“是小共,你们进来吧。”是红光公司首席专家应时震的声音。随即院门打开了,共周思他们走过几米弯曲的用大理石铺的小路,便看到了应时震在大门口迎接他们了。
“小共,你昨天回来的?”应时震这句话应该算是寒喧吧。
“是的。”
“玉婷,你看上去瘦了很多。”应时震对舒玉婷说。
“还好,应老。您还是那么硬朗。”舒玉婷尊敬地说。
“应老,您好。“程颖恭敬地问应时震好。
“颖颖,你也来了,听说,这次请周思回来,你立了头功。”
“哪有呀。思思能回来是思思想您才回来的,您看,思思他们一回来,第一个就来看您!”程颖甜甜地说。她转过头去向共周思:“思思,你说是不是?”
听程颖的话,应时震心里喜滋滋的。他心想,凭自己和共周思的关系,共周思不管到哪里,他都会想到我。
应时震将共周思带到了客厅,请他们在沙发上坐下。客厅布置得典雅,一块紫红色的地毯上放着红木沙发,沙发背后是徐悲鸿的骏马图。应时震已是九十五岁的高龄。但身板依然硬梆梆的,精神矍烁,两眼有神,思维敏捷。他的老伴当共周思他们坐下后,从墙壁伸里伸出的盘子中拿出铁观音,给每人沏了一杯
“阿姨,今天怎么没有看见您孙女兰兰呢?”舒玉婷说。
“兰兰去她妈妈那里了。”应时震的老伴回答道。应时有一儿一女,儿子在美国的一家高科技公司当高级工程师,女儿在中科院的一家生物研究所工作。孙子孙女经常到中国的爷爷奶奶这里玩,同时也学习中国文化。
“应老,向您汇报下我们这两个多月的工作行吗?”应时震已经退休,现在没有行政职务,只是一个首席专家,也不算公司的职员,只是兼职而已,所以,他和共周思没有行政隶属的关系。
“您也知道,我们这次是出去寻找能使光线弯曲时空折叠的引力场的,是开着‘曲光号’移动实验车去的。但不知怎么回事,到了一片森林中,‘曲光号’就失灵了。“
“所有的设备和电器全失灵了?”应时震问。
“全失灵了。我们在森林里走了七天八夜,带去的高能食品和水全部用完,差一点饿死了。”
“你们是怎么走出那片原始森林的?”应时震问。
“当我们筋疲力尽,在死亡的边缘挣扎的时候,是乌村的村民和灵灵她们救了我们。”共周思说。
“灵灵是谁?”
“就是霞光公司董事长灵剑柔的女儿。”舒玉婷说。
“是她。她可是名震世界的慈善家,怎么会到那奇怪的地方?”应时震不明地问。
“她们在那里的乌村办教育,救助孤儿、残疾儿童和病人。”
“灵剑柔生了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女儿,这是我最羡慕他的地方。”
“应老,我从未见过那么贫穷的地方。而且那里的人平均寿命只有三十五岁,多么悲惨。”共周思感叹地说。
“人均寿命只有三十岁?”
“是的,而且大多有病。为了报答‘乌村’村民和灵心的救命之恩,我们和灵心准备开发那里丰富的自然资源来使乌村脱贫,所以耽搁了一段时间。”共周思说。
“应老,那里没有电,和外界信息全无,所以没有及时地和公司取得联系。”舒玉婷说。
“原来是这样。”应时震说。
共周思在介绍了他们的遭遇之后,又介绍了他们在乌村勘察资源的情况。“应老,这是一个非常奇特的地方。值得我们去研究探索。”
“从你刚才讲的情况来着,是一个可以进行专门进行科学考查的地方。”应时震说。
“应老,听说公司要取消我们‘曲光’项目,不知是不是真的?”共周思问。
“你们的‘曲光’项目,公司的异议非常大,可以说没有人同意。你们偷偷地搞,漆天成也默认了。可是你们失踪二个多月后,这事就暴露了。董事会的那些人,以及我们的专家委员会也向漆天成提出了质疑。”
“应老,您的意见呢?”共周思问。
“说真话,我也不赞成此时搞。因为这个项目耗时太长,耗财太多,而且还不一定能成功。”
“但路总是要人去闯吧。”共周思说。
“道理是在你那边,但公司的股东们是要利益的。”
“应老,我们不管公司那些股东们的意见,我们只要您的支持。”
“小共,我非常喜欢你们这些年青人身上敢想、敢干、敢闯的哪股劲。‘曲光’项目应该由国家投资去搞。”应时震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应老,如果我们坚持要搞,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做。”共周思问。
“小共,我认为有二点:第一,说服股东们,当然最主要是说服漆天成;第二,申请国家专项基金。”应时震说。
共周思心想申请国家研究基金,肯定是一条途径,但估计难度不小。要想尽快实现自己的梦想,最快捷就是自己研究所搞。要做到这一点,唯一的办法就是说服漆天成及其股东们。共周思主意已定。他与应时震聊了一些科学技术方面的事,便起身告辞。
“应老,这是思思他们孝敬您的桂花年糕。”程颖将几盒桂花年糕放到客厅的茶几上。这是程颖给共周思准备的,共周思压根就不会想到给应时震送礼品,他也不知道应时震喜欢桂花年糕。
“哎呀,小共,不用客气,有什么事直接给我发耳伴或脑伴就行了,不需要特地往这里跑。”应时震高兴的说。
告别应时震,共周思、舒玉婷和程颖乘车,来到了一幢很大的别墅前。共周思在车上已经和漆天成通了耳伴。问漆天成在不在家,漆天成很热情地回答说在家。
“思思,欢迎欢迎。”漆天成老远就叫着共周思他们。他上前拥抱了共周思。“思思,这两个多月不见。你们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啊。”漆天成家的阿姨给他们上了茶,端上了水果盘。
“颖颖,你来了正好。交给你一个伟大光荣和重大的任务,那就是照顾好周思他们。你要什么条件,公司那边都给。”漆天成对程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如果周思他们有什么不快乐,不开心,或者有点头痛脑热的,我唯你是问。”
“漆总,你这话是逼着我嫁给思思啊。可是人家要我吗?”程颖侧过身,面对着共周思说:“思思,你愿娶我吗?”
共周思忙转移话题:“漆总,我们是专程来向你详细汇报这两个多月的情况的。”
“哎呀,说不上汇报了,回来就行,回来就好。”漆天成非常客气地用不锈钢叉子将一片哈蜜瓜叉到共周思的面前的果盘里,“思思,这个不急,慢慢说。”
“上次在公司的宴会上,因人多,没有和你汇报这两个多月具体情况,今天我们是特意来向你汇报的。”
共周思将他们乘坐的“曲光号”在原始森林里失踪迷路,如何被人救,以及为报答救命之恩,如何为帮助村民脱贫探索资源等一五一十向漆天成作了汇报。漆天成聚精会神地听完了。漆天成问:“灵心是不是红光公司董事长灵剑柔的女儿?”
共周思回答:“是的。”
“你在红光公司待了几天?”
“在灵心家里住了一个晚上,在宾馆住了一晚上,没有在霞光公司待过。”舒玉婷说。当然,舒玉婷和共周思都没有将他们偷闯红光公司实验大楼检测中心的事说出来。
“漆总,我是想问问公司对‘曲光’项目的意见。”共周思对漆天成很尊敬,这不仅是因为漆天成是宇航员出身,经过二十多年的摸索,创建了国内在材料行业数一数二的高科技公司,更重要的是,漆天成对共周思的支持、信任。支持共周思创建了研究所,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任由共周思在国内外物色人才。现在的研发团队,就是漆天成放手让共周思招聘到研究所的。因此,共周思不仅尊敬他,而且感恩。当然,共周思也为漆天成的红光公司创造了丰厚的利润,如果没有共周思,红光公司肯定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被淘汰。
“周思,关于”曲光“项目,公司股东们有不同的看法。”漆天成说。
“漆总,我是听听您的意见。”共周思说。
“我尊重股东们的意见。”漆天成回避共周思提的实质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