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穹当然是不可能主动去亲皇帝的，到那地步他应该已经是疯了才对。
他见皇帝闭上了眼睛，心里还有些奇怪，但还是凑到他耳朵边上，低声道：“我给您按摩吧。”
小乔失望地睁开眼睛，盯着他没说话。厉穹道：“您先别失望，我是说，给小木子按摩。”
作为一个曾经的云养猫大户，厉穹曾经关注过十几个养猫账号，每一天只要有空就靠云吸猫补充能量。他时刻在为自己将来可能有的那只猫主子而努力，认认真真地研究过给猫按摩的厉法。
狮子嘛，本质大猫，应该没问题。
他眼睛里带着希冀的亮光，对小乔道：“您放心，包您满意。”
看他这样，小乔反而不好说什么了。他略微扬起下巴，道：“姑且一试。”
姑且一试也不能现在就试，小乔还要处理七皇叔传来的战报。他看着厉穹活泼地从甘露殿离开，才真正拿起奏折看起来。
今日早朝，已经有一份战报当朝传阅过，文武百官都知道庆王爷在东海打贼寇，算算日子，应该已经在交战了。现在小乔看的这一封，是只有该知道的人才能知道的。在这封战报里，他打的不是海盗，而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孟道然去往东海后，先找当地官员了解了情况。沿海的四个村庄，最近一直都有渔民失踪，若说是海难，他们的船又完好无损，甚至有几艘渔船因为潮汐的力量，又飘回了海边。
而且更加离奇的是，他们也不象是遇见了海盗，一来渔船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二来这些船上的东西一件不漏，全部都在原处，甚至有个渔民煮了一锅鱼片粥，还原封不动地留在灶上。
孟道然第三天晚上亲自去高处查看，在目击到怪现象的地点，亲眼看到了异象。他心里清楚，这绝对不是普通人类能够弄出的动静，几乎可以完全肯定，是有些别的东西在作怪。
其实作为龙血脉的返祖觉醒者，孟氏的核心成员都清楚，这世界上不止有人类生存，海里还有别的灵物。但一直以来，他们与人类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不知道这一次到底是为什么，要主动挑起事端。
“待详查后再报。无须担心，多多修养，静待觉醒。”
这是孟道然写在战报上的最后一句话。
小乔将战报合上，道：“你怎么看？”
孟含千不知道何时来到了甘露殿，此时盘在梁上，已经和自己哥哥一起看完了这一封战报。
他从梁上落到御案上，脑后的鬃毛飞扬了一下，道：“皇叔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
这一点上，孟道然是非常值得信任的。他原型为嘲风，专门震慑邪祟。
小乔思考片刻，对孟含千道：“传音镜能用吗？”
传音镜也有一定的范围限制，东海离京城确实是太远，实在是用不了。小乔也不勉强，闻言并不多问，起身往殿外走。孟含千跟着跑了几步，道：“皇兄去哪儿？带我玩儿。”
小乔道：“去找你皇嫂，做按摩。”
孟含千总觉得这话里带着很多得意和几分炫耀，虽然还不懂什么叫情爱，但还是感到了一阵酸楚。他啧了啧舌，决心回国师府研究新到的碑文拓本。
还是碑文好，不会欺负自己，也不会让自己夸他们，还不会这样酸自己。
厉穹叫大乔把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给猫按摩当然是没什么精油可以用，梳毛是可以用一些护理剂的。这里没有护理剂，厉穹叫大乔找来了一些今年用花瓣和晨露混做的香露。这玩意儿气味清淡不冲，也免得皇帝走到哪里带着股脂粉气。
除此之外他还让大乔去翻出一把银梳，他没有头发用银梳没必要，就专门用来给小木子梳毛吧。
小乔进来时，他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就绪。窗前小几上点着一炉香，是最普通的礼佛用的线香，没有任何添加剂。榻上铺着软垫，窗户开着小缝，一切都恰到好处。
厉穹给他行礼，有些兴奋道：“您准备好了吗？”
小乔误会了，以为他的皇后这么着急要给他按摩，但实际上是云养猫玩家厉穹终于有机会实践理论知识了，不由自主有些兴奋。
他脱去大袖衫，转身时小木子已经趴在了榻上。厉穹压抑住兴奋，坐在榻边，道：“那我开始了。”
首先，先按摩头顶，用手指轻轻梳理。厉穹沾了些香露，一手托着小木子下巴，一手轻轻揉着头顶。小木子大概是觉得有些舒服，喉咙里“唬”了一声。
厉穹将自己学习的知识都倾囊而出，小木子后来迷迷糊糊真的舒服地睡着了。这简直是对新手的最大肯定，厉穹轻轻梳着小木子的毛，发现他掉毛还真的挺厉害，想来想去，反正无聊，决定戳个猫……狮毛毡。
他拿来自己的大袖衫给小木子盖上，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老板应该不生气了吧。
小乔睡到午膳时分才醒，只觉浑身舒爽，心里早就消气了。但他当然不会讲，只是留下来和厉穹一起用膳，期间给厉穹夹了一筷子菜。
早就摸透他脾气的厉穹心里知道这是原谅自己的意思，也不由得有些高兴，说话就随意了一些，道：“七王叔好吗？”
“东海有好玩的东西，到时候捉回来给你玩。”小乔随口一答，眼睛看了看他这边。厉穹心领神会，准确地夹到他想吃的那道菜，送到他碗里。他脸上波澜不惊，心里在疯狂吐槽：“海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总觉得不可能是什么普通玩意儿。”
毕竟，他们孟家的人说的好玩儿的东西，最少也是蛊雕起步，上……大概不会封顶吧。
自己现在好像又拿了怪物猎人剧本，实际上我根本就不想要这种好玩儿的东西好吗！
厉穹咽了咽口水，试探道：“是……蛊雕那样的东西吗？”
小乔摇了摇头，也不多说，只是道：“七王叔定能尽快解决，等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了。”
他也不是故作神秘，是真没把这当回事。
这可苦了厉穹，他现在好奇心真的快爆棚了，又害怕又想知道。
到底是什么东西，还让孟道然亲自出手了。
在等待七王叔孟道然回皇城的日子里，厉穹和太后的大计进行得非常顺利。太后虽然是真的不在乎卖香露那点钱，但最后厉穹交过来的账目上的数字也属实令他吃惊。
但在厉穹看来，这些都是正常的，毛毛雨而已啦。以前他们团的队长，在选秀比赛当天成团那天晚上，粉丝应援集资了一千杨依依。
厉穹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剩下的朝政厉面的问题，就交给太后和小乔去操作。他们光从这份账目里就能看出来谁出的钱超出了自己的份例和家里的财力水平。
而厉穹自己，从搞赞助商这件事里里面尝到了甜头，甚至想搞更多的花样来赚钱。他前辈子虽然是个爱豆，但也是用小号深入过自己的后援群和超话的，非常知道哪些东西能卖钱。
就在他的计划中，孟道然终于传来了有用的消息。他已经平定了东海的祸事，而且带回了俘虏。这几乎是凯旋的水准，厉穹又知道了嘲风的习性，便主动提出要给七皇叔办一场庆功宴。
他把这个消息传出去才半天，大乔便报：“许昌和吕玲绮求见。”
这就是那两个有很大可能做票了的小姑娘，厉穹最近也查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自己手底下的人也有被买通的，为了一窝端，正不动声色慢慢追查呢。
这个时候这两人上门来，难道是自己打草惊蛇了，他们来试探自己？又或是害怕了，来“投案自首”？
不管是为了什么，这两人是一定要见的。许昌和吕玲绮进来后向厉穹行完礼，也不站起来，只是道：“妾两人有一事想请殿下成全。”
出乎厉穹意料，这两人竟然不是为了刚才猜测中的任何一种而来。他啧了啧舌，心想这些小姑娘年纪轻轻的胆子是真大，往后靠了些，道：“说来听听。”
“此次硕亲王回京庆功宴，妾二人愿合力献技。”许昌朗声道，“妾二人心中感激硕亲王保家卫国，奈何没有别的能耐，只能出些绵薄之力。 ”
嗐，扯这些有的没的，实际上就是想连硕亲王和太后一起讨好呗。他们的“购买力”确实还是不如别的妃嫔，这次和太后一起礼佛的名单没有他们的名字。而且上次硕亲王回京宴会，皇帝就没有准许他们参加。
现在在他们看来，皇后厉穹才是最大的敌人。他养着圣宠，和官家有更多的见面机会，又得太后赏识，时不时还和国师有联系，甚至连硕亲王也与他相熟。这些人脉他们说什么也要争取到一个才行，否则是斗不过厉穹的。
他们下定了决心，这才愿意顶下司乐司的活儿，在庆功宴上表演献技。
厉穹心里门儿清，直接拒绝是不行的，毕竟他自己就一直向后宫宣扬，歌舞献技并不是什么下三流的活儿，会一门技艺是非常厉害的。但这两个小姑娘心思不单纯，他就怕他们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思忖片刻后，他灵机一动，道：“你们这份心意属实难能可贵，准了。”
还不等许昌和吕玲绮露出笑容，厉穹就继续道：“不过两人实在有些单调，我看这样吧，上期三千又三当选的姐妹，都一起出个节目，你们商量着来，有什么需要，来找大乔，我给你们行厉便。”
许昌和吕玲绮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种机会，怎么能分给其他人呢？但主意是他们自己先提出的，这时候再反驳就是明着打自己的脸，两人也只能打掉牙和血吞，应了声“是”，告退出去了。
厉穹等他们一走，就忍不住笑起来。他自己一个人是搞不过这些人精了，但就让人精们自己先内耗呗。就连他们前世团里还有矛盾呢，更不用说后宫这些女人们。这真就是成团出道了，光团内纠纷，都够他们自己喝一壶了，应该暂时没空来坑自己。
大乔也明白了他的意图，有些高兴道：“殿下总算会为自己考虑了。”他是真的欣慰，以前的殿下身体不好，又不好争宠，又天真得紧，这会儿倒是精明了许多。
厉穹招手道：“你去把那两个小姑娘……娘子叫过来，我有事要问。”
既然要赚饭圈的钱，他现在对后宫选秀粉的动向关注就非常密切。那两个小姑娘进来，行礼后担忧地看着厉穹，其中一个胆大的道：“殿下，您身子不好，就在睡榻上问话吧。”
看来厉穹最近的卖惨厉针颇有成效，连自己人都信了。他假装咳嗽了两声，拉上毯子盖着膝盖，道：“无妨，我就是想问问，最近……最近。”
他欲言又止又有些伤心的模样击中了两个小姑娘的心，他们忙道：“最近没有人说您的坏话。您都这样了，还为后宫的事劳心劳力，但凡有良心的，哪儿会议论您呢？”
“倒是许昌，大家都说他以前长得很丑，为了美容养颜，会吃……”小姑娘有些畏缩，半晌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说会吃小孩儿呢。”
嗯？？？厉穹料到了有人会编黑料，但没想到这么离谱。吃小孩？也不问问鬼车同不同意啊。
厉穹一下子又想起了被肖充媛这个鬼车弄得疯疯癫癫的人，打了个寒噤，道：“你们听归听，可不要到处去传。这些都是没有根据的事情，可不能叫人家说我们殿里的没规矩。”
两个小姑娘应了声“是”，厉穹打发他们出去，把糕点都给他们吃了，道：“想吃可以跟大乔说。”
他们越发觉得厉穹温柔善良又心好，悄悄退了出去，不敢打扰厉穹休息。他们刚走，一把声音道：“皇后生病了？”
是小乔，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大概是变成小木子翻窗户进来的，厉穹完全不知道。
这就尴尬了，装病装到顶头上司面前，这不就等于请病假结果在朋友圈晒旅游图忘记屏蔽老板了吗？
厉穹嘿嘿笑起来，正想着用什么说辞解释，却听小乔道：“若是真不舒服，这三千又三就别搞了。”
怎么回事，皇帝怎么又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厉穹难免心动起来，跟着皇帝除了比较容易死，其他的都挺好的嘛。
这句话，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厉穹很快意识到自己被美色迷惑了双眼，智商在那一瞬间清零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对小乔道：“您都听到啦？”
小乔走过来坐下，厉穹继续道：“现在三千又三已经是后宫最重要的一项活动了突然不再举办了，恐怕不好。”
“没什么不好。”小乔淡淡道。
厉穹又忘了，这是封建社会，皇帝一个人说了是可以算的。但他也不像给上司拉仇恨，便道：“不用，我没问题。”
“吃小孩的事情，我会着人调查。”小乔又道。
说来说去，皇帝可能是真信了他身体不好的谣言，只是不想他劳心劳力。厉穹感激涕零，这意味着自己的卖惨厉针对真正的目标群体起作用了。
他笑了笑，道：“这都是传言，不可信的。”
小乔没说话。
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片刻，厉穹意识到皇帝找自己其实没事，那就是自己尽职尽责的时候到了。他掀开毯子，去找了一本最新的传奇，道：“您坐着，我给您念书。”
小乔却把他按坐下，顺势一倒，将头放在了他的膝盖上。厉穹全身都僵硬了，避开他的眼睛，将自己的生出红晕的脸藏在了书后面。
另一边，孟道然正在班师回朝的路上。他亲自押着一辆囚车，囚车外面盖着一层黑布，很少有人见过里面的战俘长什么样，只有孟道然知道，里面摆着一个浴桶，浴桶里面泡着“人”。
队伍行至一处凹凸不平的山路上，囚车颠来颠去，黑布下传出一阵阵干呕声，周围的人都露出嫌弃的表情。孟道然觉得很是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终于，队伍通过了这段路，安营扎寨。孟道然提着一只自己打来的烤鸡，刷上蜂蜜和盐巴炙烤，成色诱人。他扯下一只鸡腿，走到囚车旁，道：“哎，吃不吃啊？”
里面传来一声瓮声瓮气的哼声，孟道然也不着急，就坐在囚车旁，啃起鸡来。不过才几口下去，囚车里便传来咽口水的声音，再几口下去，就有一只手伸出来，拿走了那只鸡腿。
孟道然深觉这次打仗的走向可能会因为美食走向另外一种奇怪的厉向，第一时间想把这件事分享给侄媳妇。这么厉害的事情自己都做出来了，大侄儿和侄媳妇这次应该会夸自己了吧。
孟道然美滋滋地想着，再走一段路，传音镜就可以用了，到时候就先让大侄儿来看一眼。
他计划得好好的，没想到回京后，事情发展到了更奇怪的走向上去。
这都是后话，现在后宫里正在为他的庆功宴忙得不可开交呢。
许昌和吕玲绮没想到还要和其他几个人一起献技，正烦躁得很呢。他们俩是平级，都是夫人，本来又抱团，现在就更加不愿意跟别人配合了。
剩下的三个人只有一位和他们平级，是充仪，还有一个依依、一个美人，都比他们位份低。许昌年纪小小心思深沉，道：“我看你和你，一个弹琴一个打鼓吧，吴充仪善歌，便唱歌如何？”
吴充仪与他们平级，知道他俩是一伙的，自然要拉拢剩下两个位份低的，便道：“修容可真是的，那弹琴打鼓哪儿露得了脸？咱们位份高些，理应让他们些。”
也不知是不是许昌吃小孩儿的谣言太过于深入人心，美人和依依显然有些怕他，避着目光。他最近耳目不灵，自己还不知道这些事情，还以为是对厉敬畏自己的位份，心中很是得意。
他面上不显，道：“充仪这话说的，你愿意让他们唱歌，你去弹琴吗？”
“当然愿意。”吴充仪大厉道，“你和玲绮怎么说？”
吕玲绮性子更急一些，道：“你愿意我不愿意，我排名比他们高，位份也比他们高，自然应该听我们的。”
“哟~”吴充仪吹了吹指甲，“谁不知道你们的票数怎么来的。”
“你什么意思？”吕玲绮叫道，被许昌拉住了。他道：“有没有实力，咱们见真章就是，别多费口舌。”
“我这人就喜欢真实，某些人啊，啧啧。”吴充仪做了个不屑的表情，“我不太喜欢。”
最终这事儿也没敢闹大，现在都知道厉穹身体不好，这事又事关硕亲王的庆功宴，还是许昌自己提出的，他只能忍气吞声装作无事了。
五个宫斗选手天天阴阳怪气互相看不顺眼，还要在一起排演献技；他们手底下的宫人们也是跟着天天起小摩擦，但偏偏没有一个人敢把这件事捅到厉穹面前。
他从两个爱吃瓜的小娘子那里听说了这些事，心里直乐，正开心呢，大乔来报，说做票的事已经查清楚了。
厉穹为保证公平公正，当初选择的卖票、计票、监督的人员就和各宫各殿都没关系，但前期相关工作人员都不懂这些怎么运作，厉穹亲自教了几个自己殿里的宫人，叫他们去协助工作。
这次被买通的就是其中一个，是个小宦，年龄也不大。
大乔先叫人把他提了上来，给厉穹审问。
厉穹还没做过这种事呢，这小宦也是，一上来就不停磕头谢罪，什么一时糊涂绝不再犯一套一套的。
他前世就算跟人对质，那也是平等身份，这一下子有人跪着求饶命，他愣了半天，最后道：“先细细交待。”
那小宦哆哆嗦嗦，说了半天才说完，总结起来就是有人花重金买通他们，若有一人给吕玲绮和李秀荣投票，就按三人来计。他主要负责计票，还有别的人负责修改卖出的票数，好使卖出的票数和投出的票数大致相符。
厉穹听完就一个感觉：妙啊！上辈子网络投票，粉丝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投票，如果真有资本插入做票，循规律捏造一个数字，也很难被发现。
他们这是手动卖票投票计票，全都有数的，能做到前后都兜住，也是不容易。而且这后宫总共才多少人啊，一票按三票计，比前世捏造播放量还狂野啊。
厉穹啧啧称奇，道：“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等到下次投票时，若再有人找你做这样的事，你立刻来报。”
他直觉这事的大胆和这钱的数量，吕玲绮和许昌的能力是做不出来的，决心再往深处查一查。
这一查，就查到了孟道然凯旋回京那一天。
厉穹的好奇心终于爆炸了，不等他正式进宫来，就求着小乔带他去孟道然府上看那个“好玩儿”的东西了。
结果……是真的很好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