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傅梓姝便在春采和夏何的服饰之下洗浴了一番。
此次前行是与老夫人说过的,傅梓姝换上了一套略显淡雅的罗裙,此去之地格外的偏院,傅梓姝便已经准备好了吃食。
端坐在铜镜面前,看着春采和夏何不断的弄着头发,这发丝一缕缕的看着也格外的精神。
春采摇晃了一下脑袋,傅梓姝侧脸望去问道:“春采,你怎么了?”
“不知道,许是昨夜里没有睡好吧。”她不以为意的回答,昨日夜里是夏何守夜,春采睡觉又不踏实,总是翻来滚去的,有时候就是会睡不好。
不多时傅梓姝已经收拾好了,春采夏何提了篮子,傅梓姝便出门去了。
外头已经准备好了一辆马车。
这马车上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马车。
马儿在前头打了个响鼻,车夫也是黝黑的,傅梓姝对着车夫点了点头就上去了。
三人一路就在马车的晃荡下度过。
“小姐,前头就是石子路了,小心点啊。”外头马车夫吆喝声传来。春采应了一声。
这一路颠簸的很,终于上了山去,最后的一段路确实要自己走去的。
瞧着蜿蜒的小路,春采道:“车夫,你便在这里等着就是了,我们回头回来的时候还要坐马车回去。”
马车夫点了点头。
带着一堆东西去山上,傅梓姝看着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模糊了,悠然还记得父亲带着自己过来祭拜的时候,走的就是这条路。
山上的野草长得格外的快,一年过了,自然是大不一样。
走了快有一个时辰的路,傅梓姝只觉得脚下都已经磨起了泡了。
“到了。”傅梓姝笑着对春采二人说道。
春采却在傅梓姝一推之下就晕倒了过去。
“春采!”傅梓姝赶忙上前去查看,好在她只是昏迷过去勒,却也没有其他的大事儿。
夏何查看一番后说道:“许是中暑了,她昨日又没休息好,估计是太热了。”说罢就将春采抱了起来。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把他送到那树荫下头去,我祭拜完就回来了。很快的。”傅梓姝笑着摸了摸春采的额头,方才真是叫他吓着了。
“小姐,你要在我视线范围之内才行,否则会不安全。”夏何皱了皱眉,看着身边的春采,又看了看傅梓姝。
有些犹豫。
“就这么点时间,能有什么事情,你就安心的在这里照顾着春采就是了。我去了。”说罢傅梓姝就拿过了春采手边的东西,自己一个人去祭拜了。
来到了梁氏的坟墓前。
上头只有几个遒劲的大字,写着爱妻梁氏。
傅梓姝穆然笑了,傅老爷真的爱过梁氏么?她也不知道,但是自从林氏来了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关心过她了。
若是能有机会的话,真的很想当面问一句,你可曾把我当你的孩子?
傅梓姝想着,心下酸涩,却没有泪水了,双手在梁氏的墓碑上擦了擦,将周边的草都清理了一下。
好在每年都会有人打理,这坟堆上头没有长草。
傅梓姝清理干净之后开始祭拜。
“娘,今日是你的忌日,女儿不孝,多年没来了。”说罢傅梓姝直直的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穆然,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宁臣正闭着眼休息,却突然感觉心头一跳。
穆然睁开眼。
头,好疼。
傅梓姝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在马车里头。
车马支架的木头嘎吱声儿就在耳边环绕着,她费力的想要睁开双眼,似乎有人在叫她。
但是,睁不开啊,她只觉得睁眼这个举动现在对她来说似乎是一个极限挑战一般,刚睁开了一点点的缝隙,眼皮就宛如千金重一般的又耷拉了回去。
“小姐,小姐,醒醒啊,小姐。”
耳边,是谁叫我?
傅梓姝哼了一声,表示自己还活着,但是现在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该怎么办。
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马车压着石子,咯噔一下将傅梓姝的脑袋磕了一下。瞬间傅梓姝就睁开了双眼,与她对上的,是春采的脸。
她睁大了双眼侧脸看去,夏何就在一旁看着她们俩。
而且都被绑着了。
“夏何?”傅梓姝虚弱的喊了一声,稍微一动,就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要断了。她挣扎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居然没有被绑上。
想来是对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用,没有绑上绳子也跑不掉吧。
“小姐,你先休息会儿吧。”夏何叹了口气,看着傅梓姝的样子,两人现在还要照顾一个已经昏迷不醒的春采,有些困难啊。
“现在该怎么办?”傅梓姝皱着眉头。
这才叫了宁臣将暗卫收回去,今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她现在后悔极了。
外头赶车的山匪粗矿的声音隔着帘子就已经穿了进来:“哈哈哈哈,这次真是赚翻了。”
山路崎岖,马车一路颠簸,前头还有不少的大石块,时不时的这马车就要颠簸一下,傅梓姝就算是躺着也还会磕着额头。
“小姐,夏何?这是怎么了?”春采被一磕脑袋上瞬间红了一块。
傅梓姝笑道:“不知道啊,这山里这般的崎岖,马车夫却这么驾轻就熟的,一定是附近的,最近外头不是听说了有一个山匪窝么,我想,应该就是那些山匪了。”
傅梓姝的分析,八九不离十。
顺带的傅梓姝还将这一路的事情都叙述了一遍。
春采却皱眉:“这时间也卡得太好了,像是故意的一般,我中暑晕了过去,小姐你一个人去祭拜。夏何为了保护我,就没有了多余的力气。”
这般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傅梓姝笑道:“还能有什么巧合的,知道我今日会来这凤凰山的,又想要我死的不就是林氏一家么。况且,你身体也不差,中暑的可能性不大,或许就是给你下了一点点药,以至于发现不了。”
傅梓姝恢复了些力气之后将春采和夏何手上的绳子都解开了。
外头赶马车的声音太大,这马车破破烂烂的,嘎吱声儿都把里头的声音给遮盖住了。
“现在问题是这些人要如何解决。”春采将手腕活动了一下,脑子里头还是时不时的会有一点嗡嗡的感觉。
不知道是被磕的,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