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佳妮一边吐槽着叶清欢，一边啃完了最后一个鱼蛋。她把打包盒扔进了垃圾桶，却不小心望见对面正在吵闹的几个人。
有一个人还很眼熟。
林佳妮走过去一看，果然是裴天昊。她在一棵树下站定了，想要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
“你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说了是商贸大厦吗？你拉我来这个地方干什么？”只见那个女乘客毫不退让，声音尖锐。
嗯，像泼妇。
“这是商贸大厦的后门，前面堵车，您也说过可以……”裴天昊低声下气的解释道。
“我不想听，这个钱我不会给的。而且这个地方人影都没一个，我要是出事儿了你赔吗？”女乘客冷笑，一直对着裴天昊动手动脚。
林佳妮觉得奇葩处处有，今天特别多。
怎么看这个女乘客都是想坐霸王车，裴天昊也能忍。不，孰可忍，忍不了就不忍了。林佳妮本来就一副衷肠，脾气一来立马跳到了裴天昊的身边。
“这位女士，车子可是有记录的，这是的确是商贸大厦。过了这条人造桥就是了，你这无非就是想坐霸王车吧？”林佳妮露出一副讥讽的样子望着女乘客，随后围着她转了一圈：“真寒酸，不会是车钱都付不起吧？”
“你才寒酸，我身上的LV没看到吗？”女乘客眼睛转了一下，骂骂咧咧的说：“你这个小姑娘什么也不认识，在这瞎出什么风头？”
“呵呵！”林佳妮禁不住笑了。
LV？特么这就是一个连高仿货都算不上的垃圾手袋而已。而且她身上穿的全是香奈儿高仿以及各种牌子的A货。有些甚至都说不上是好的高仿，一看就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
“阿姨，你回去告诉给你买这些东西的人，你全身上下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几百块。或者是你自己买的话，以后不要再出来丢人现眼了。”还LV？要笑死我好继承我的蚂蚁花呗吗？林佳妮没把这句话说出口，就怕气死人。
“你——”女乘客哽了一口气，甩了甩手就走了。
裴天昊显然有些尴尬，随后还是对着林佳妮说了一声谢谢。
“你啊，别对着这种人低声下气，不然人家就登鼻子上眼了！”林佳妮一副语重心长地语气。
但是之前那个风光无限的裴天昊，突然为了生计低声下气，她还真是不习惯。
林佳妮突然细细的看着裴天昊，比那天在警察局看得还要清楚。她仿佛要看透这个人，直击内心的那种。
她觉得裴天昊变化很大，和当年大学的时候见到的裴天昊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的他自信，傲气。只是谁也不知道他也做出伤害夏若乔这么离谱的事儿，虽然夏若乔说不恨，只是到底错了就是错了。
爱情真荒唐，利益混心时能让一个本不该相爱的人相爱，然后后续一序列都是错误。
现在的裴天昊算不算报应呢？林佳妮对于夏若乔和裴天昊的牵扯，其实知道的不多。夏若乔也不愿意多说，她也懂事的不多问。零零散散的拼凑成一个故事，她对裴天昊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喜恶。
“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裴天昊没有正面回应林佳妮的问题。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没有资格这么大声说话。他身上有罪孽，或许这辈子都怀着对夏若乔的内疚活下去。
那些日子，他破产了，也终于到了这一步。
夏氏的辉煌，成了过去。他这辈子最不像触及的两件事，一件事破产，一件是和夏若乔离婚。
他和夏若乔离婚那天，风和日丽。他带着叶清欢，而夏若乔是顾未央送去民政局的。他们从此划清了界限，却也没有人在提起过这段婚姻。
连离婚，都是平淡无奇的。这段无望的感情，好像真的没什么值得提起的地方。
“没事儿，我也就……路过。”林佳妮笑了笑，的确是路过，只是觉得看不惯这些事情，也明白要怎么处理这种“女乘客”。
裴天昊其实对林佳妮没什么印象，大学的时候他没有真的关心过夏若乔。那时候也只是草草请夏若乔宿舍的人吃了一顿饭，甚至她们宿舍几个人、谁和夏若乔玩得最好他都不清楚。
这么想来，还真是很愧疚。他看了看林佳妮，又想到今晚她的帮忙，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今晚的事儿，要不作为还人情，请你吃饭？”
还人情？
林佳妮有些不好厚道的笑了：“我帮你不是为了让你还人情！”
“我知道，只是我不想欠别人的。”他欠别人的已经够多，能还的便先还了吧。裴天昊眼底有沧桑，却不知与何人说。
“好啊，”林佳妮明白裴天昊的想法。
正好，她也不想回家吃饭。不然看到叶清欢那个女人，她都不想吃了。可是裴天昊显然现在是没什么积蓄的，所以她也不为难他。
“我……能不能吃烤串！”林佳妮眼光有些发亮，指了指路边的一家摊子。
怎么看，她都是真心实意想去吃烤串的。不过她也的确是想去的，只是一个人吃没意思，约上闺蜜朋友，点几瓶啤酒这才过瘾。
可是夏若乔怀孕了，要是她带夏若乔吃这个，顾未央估计能劈死她。
“可以啊。”裴天昊的心隐约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以为林佳妮会提那种很贵的餐厅。
也是，林佳妮能和夏若乔做朋友，就证明物以类聚。夏若乔也不是在乎钱财的人，有钱就吃好一些，没钱随便吃吃都可以。
大排档或者高档餐厅都可以接受，这样的人比叶清欢好太多了。当初他也不知道是利益昏心还是为色所迷，傻乎乎的跟着叶清欢的教唆走。
裴天昊锁了车子，陪着林佳妮走到摊子旁。他很有距离感，一前一后保持一定的距离和步速。所有的肢体动作都在表达出一个意思，他们不熟。
“快点啊，我很久没有一边吃烤串一边喝酒了！”林佳妮是个急性子，烤串什么的她是很喜欢吃的。之前大学的时候，她就老和夏若乔一起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