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万年欧皇李平乐，一把琵琶骚断腿
有吗？
赵称意是真听话地实实在在回想了一遍，但是……并没有想起来自己在校园里见过他。
“好像……没有吧？”她犹犹豫豫地说，“应该是我长得太大众脸了，所以李老板您记错了吧。”
赵称意的长相是没到倾国倾城大美女的地步，但也称得上别有风情的小美人，主要是特别有个人风格，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反正绝对不是大众脸。
她之所以说自己是大众脸，显然是给李老板一个台阶下来着，毕竟认错人，对某些人来说是一件尴尬的事情，她不能保证李老板不是这样的人。
还没想起来？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没记起来自己是谁？
李平乐都开始有点怀疑自己当年到底是不是有他想象中那么风云了。
不过，要是再提醒下去，就显得太刻意了。
没办法，今天就先到这里为止吧，或许小丫头就是记性不好，回去晚上睡一觉就想起来了。
“可能是。毕竟都好几年了……行了，现在几点了？韦恩，你不是还要回公司剪片子？”
这一顿唯一一个从头吃到尾还能附带看戏的韦恩这下可傻了，放到嘴里的鸭血都没有了滋味。
不是吧？剪辑部的同事不是都已经回来了吗？怎么还要自己上啊？
老板，他强烈怀疑你是在迁怒！
可是谁让老板就是老板？就算是迁怒，他也无话可说。
李平乐站起来，韦恩也垂头丧气地站起来。
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哄着媳妇儿的莫远终于回神。
“诶，这就走啦？”
“走了，公司还有事，你们慢慢吃。”
“……行，路上小心。”
直到离开的时候，韦恩才突然像是记起了什么，扭头深深地观察了赵称意一眼。
75C……
这小丫头真有吗？
可惜，隔着厚厚的衣服，纵然他眼神再犀利又能看出来个什么？
别说C了，就算是G都不一定能看出来。
唉！这万恶的冬天啊！
甲方公司一走，就剩他们自己也没什么说头，更何况人家夫妻在这里，自己作为电灯泡更是吃不下去，赵称意没一会儿也找了个借口开溜，管他老板和老板娘再怎么腻歪，反正自己眼不见为净。
话说赵称意回去晚上睡了一觉，倒是的的确确想到了些东西。
不过并不是想起来李老板到底是谁，而是猛地想起来——
诶！并不是说这顿饭是大家正经聊一聊工作的吗？怎么到头来工作的一句话都没聊，全成了自己和李老板在沟通校友感情？
所以到底还作不做数？别的倒是没所谓，重点是该不会下次还要自己重新请过一顿吧？
唉，算了，校友的关系都被她傍上了，就算真要再请一顿……这波不亏！
不过，李平乐在网上的时候明明很高冷的啊，自己说十句都不见得搭理一句的，现实生活中怎么这么能侃？
莫非这就是现充和非现充的区别？
好吧，她又感受到了生活对她深深的恶意。
但总体来说赵称意这两天的心情委实还是不错，第二天莫远那边没有什么工作，下班之后就和姐妹们约了一顿。
她的姐妹是包括老板娘周芫芫在内的三人团，还有一个叫做林筱玉，也是莫远旗下员工，圈名小玉酱，是个玩洛丽塔的lo娘，同时也是除了她之外公司里另一位大大，加上玩JK制服的老板娘周芫芫，合称破产三姐妹，大家有着一起吃土的深厚感情。
两个单身少女和一个已婚少妇约坐在商场一家怀石日料店，装潢看着就贵，菜量更是不够林筱玉塞牙缝的。
“明知道吃不饱，待会儿还得去楼下干一碗鸭血粉丝汤，还非得来这里吃，林筱玉，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芫芫一边吐槽一边狂吃刺身，就怕说话耽误时间，一不留神待会儿桌子上就连摆盘用的花花草草都会被林筱玉吞下去。
“当然是为了拍照发微博了！你能不能先让我拍完了再吃？”
林筱玉夺过周芫芫手里的筷子，把已经咬了一口的三文鱼重新摆回盘子里，“毕竟我在粉丝心目中毕竟是一个连饺子都吃不下一整个的仙女，也就怀石料理这种级别的配得上我的逼格，再说了这么贵的东西不拍照，等于白吃！”
周芫芫被刚才那一口的芥末辣得鼻涕眼泪直流，但还是不忘嫌弃：
“哼，一顿能干一整只盐水鸭的仙女，的确是世间少有……”
“哎呀！我有锻炼的嘛！盐水鸭是优质蛋白质，蛋白质怎么会胖呢？！”
重新摆回去的半块三文鱼总算找准角度拍成完整的了，林筱玉回答得振振有词，“那我有什么办法嘛？谁让二次元的粉丝都喜欢白瘦幼？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小裙子下面是六块腹肌，来不及脱粉就能活活吓死，我都还不都是为了人设……都是为了你老公的公司啊……”
林筱玉要是这么说，周芫芫还真不好再吐槽她了，夹回那半块三文鱼继续吃。
哼，是她的就该是她的，平生最讨厌别人夺食了。
“好了，都别说了，吃东西还堵不上你们的嘴……”
赵称意暗落落地插了一句，结果马上遭来双重攻击：
“都没来得及说你！”
“就你偷偷摸摸吃得最多好嘛！”
好吧，她错了……
“那个……大家都是好姐妹，不要在乎这些细节。老板娘你看，你都是已婚少妇了，可我和小玉都还只是孩子，你要多让着我们点嘛……”
林筱玉一边狂塞天妇罗一边点头：“嗯嗯嗯……”
“我为什么要让着你们？因为你们单身？因为你们吃土？”
林筱玉一边狂塞寿司一边哽咽：“不带你这样说的……”
“要真这样说的话我倒是可以让着点林筱玉，不过你啊……恐怕就不能了。”
周芫芫突然饶有深意地给了赵称意一个眼神，赵称意莫名其妙：
“此话怎讲？”
周芫芫你变了是不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很偏爱她的……
“因为很快你就不是又单身又吃土了。”
啊？怎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林筱玉这下有瓜吃了，连手里的筷子都放了下来，满眼都是八卦的光芒。
“嗯？怎么说？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那位李老板啊！”
李老板。
怎么了？
合作方Boss，哦，最近还知道了他们是校友，可是然后呢？
周芫芫几杯清酒下肚，交流都靠拍桌子。
“你对他就真的没有半点见到偶像的冲动？从心理学上讲，不是每个女生都会对学生时期的校园中心人物产生崇拜，产生憧憬的吗？尤其是当事隔经年再次遇到，当年的中心人物突然变得近水楼台先得月，难道就没有一点点跃跃欲试的占有欲？说实话就连我都有这种冲动，要不是我嫁人太早……”
赵称意大脑飞速运转，但是周芫芫的话实在是太像一个喝多了酒的人说出来的，毫无逻辑，令人费解。
“我……我还是听不太懂。”
什么偶像？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什么……占有欲？
“哎呀！你真是气死我了！李平乐啊！你疯球了吗不认识李平乐？这个人可是当年R大的校草，出名都出到我们隔壁学校了，你居然不知道的？”
这是赵称意第一次完整听到李老板的名字——
李平乐。
脑子里似乎是有一些熟悉的感觉，然而喝了一些酒之后又实在是想不起来这种熟悉感来源于何处。
李平乐，李平乐……
她本来就瓜子仁大小的脑子又懵了。
“他……R大校草？”
莫非她的脑袋是出现了什么灵异现象吗？
明明在她的记忆中，她们学校的校草是一个略显阴柔的小鲜肉，细胳膊细腿的看上去真是一顿吃不下一整个饺子的样子，和高高大大的李老板……没半毛钱关系吧？
“等等等……我捋一捋，我帮你们捋一捋啊……”
这时候旁边的林筱玉听不下去了，看这两个人不在同一频道地聊天，打起来都有可能，关键时刻还是得她这个清醒的旁观者出马才行。
“你说有一个叫李平乐的，是当年R大的校草？”
周芫芫点头，严肃又正经。
“可是你说当年R大的校草，不是那个叫李平乐的？”
赵称意点头，正经又严肃。
“这个问题很简单嘛！”林筱玉敲着筷子点拨二人，“你们又不是同龄人，学生时代的校草当然不会是同一个啦！沈叔叔和杨洋还都曾经是军艺的校草呢！”
嚯！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周芫芫虽然很不认同林筱玉的那一句不是同龄人，但是也姑且饶过她一回，掐指一算，果然发现了问题所在。
“我和莫远和李平乐都是15年毕业的……”
“我是15年才去R大念硕士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本来很简单一个问题，都因为双方的想当然差点成为一个千古谜团，好在有林筱玉在，四两拨千斤地就让两人都大彻大悟了。
他们走的那一年，赵称意正好入校，这不是前后脚就错过了吗？怪不得她能装糊涂装那么像，合着是真没见过当年李平乐风云的样子，不过——
“不过李平乐在校期间，可是蝉联了四届校草，有他在的地方，压根没有别的男生的活路，影响力可谓历久弥新，就算你来他走了，R大肯定还有着关于他的许多传说，你难不成连这些传说都没听过？”
那倒也不是这么说。
哪个学校里没有影响力旷日持久的风云人物？就连赵称意自己也曾因为入校第一天就压倒了床，去食堂吃饭十有八九吃出些带毛的猪肉，带壳的鸡蛋，忘切的黄瓜等创新料理而成为传说中的人物红了好多年。
人嘛，各有各的红法，她因为过于倒霉而红，自然也就有人因为过于优秀而红。仔细一想，李平乐这个名字，还真不是完全没有出现在过她的青葱记忆中。
酒稍微醒了一点，赵称意总算把李平乐这三个字重新在记忆中唤醒，只不过这个李平乐和那个李平乐实在是太不相似，所以刚才没有办法一下子串联起来。
“等一下，我……我好像是有印象了。”她试探地说，“是不是那个弹琵琶的？”
“对对对对对！就是他！”
“万年欧皇李平乐，一把琵琶骚断腿？”
“对对对对对！绝对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