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榕赶过来的时候,厉祯霖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在卫榕想要抱歉解释自己不是要赶着厉祯霖走的时候,院外忽然响起了许翰的声音。
“厉公子!”
许翰大步走进屋里,看见卫榕道,“卫小公子也在,那好,我就不用去找你了。”
卫榕一惊:“怎么了?祭酒大人?”
“宫里那边的尸体已经确定了,是慕云的随从流水的,被尖锐的东西贯穿了脖颈,死相很惨,本来大理寺的人还以为事情要麻烦一些,毕竟今日在宫中的考生不少,要是真的盘查起来,可能还有些难度,但是幸运的是,大理寺在流水身边发现了凶器!”
许翰声音高昂激动,在卫榕迎来却犹如当头棒喝!
“大理寺的人在现场发现了一支金钗,上面还沾染着血迹,应该就是凶器!”
怪不得她找不到金钗,原来是丢在了那里!
这下要怎么办!
她求救似的看向厉祯霖,可厉祯霖不知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悠悠转开了目光。
“金钗?有了金钗不就几乎可以断案了吗?”
卫榕大惊,这I厉祯霖知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是的,有了这支金钗,事情就容易的很多了,”许翰点头,“但是现在有一个新的问题就是,慕云的随从怎么会和宫中女眷们牵连有关系呢?”
什么?!宫中女眷?!
卫榕震惊的瞪大双眼。
“这有没有关系,去问慕家不就知道了吗?”
厉祯霖邪气挑眉,“说不定还能挖出什么大秘密呢。”
许翰脸色一变:“是,我这就去大理寺看看情况。”
厉祯霖点头,目送许翰离去。
等到房间里只剩下了卫榕和厉祯霖二人,卫榕再也忍不住,直接冲到厉祯霖面前道:“为何我的东西会成了宫中女眷的东西?那分明就是一个样式简单,不值多少银子的金钗啊!”
“确实不值多少银子,”厉祯霖抬起手,一物件从他手中扔出来,咣当一声落在了桌子上。
“我的金钗!”
卫榕震惊,难以置信的看向厉祯霖,“你去过那间石室?”
厉祯霖抬头看她,似笑非笑道:“要不是我知道你有那么凶狠的身手,说不定我就真的以为你是个女子了。”
原来自己在和流水搏斗的事情他就躲在暗处!?
卫榕脸色白一阵黑一阵:“我当时要是真的被流水杀了怎么办!你也不出手吗?”
“流水没有想杀你,是你先动了杀心。”
厉祯霖站起身来,抬起手又顿了一下,转为拍了拍卫榕的肩膀,笑道,“你还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是在怪我?”
“没有,我觉得你做的很对。”
厉祯霖扬起脸,狐狸眼更显璀璨,“这一点,很像我。”
卫榕不知想起了什么,脸色陡变:“所以祭酒大人说的那在流水身边的那支金钗是谁的?”
厉祯霖冷笑一声:“自然是秦贵妃的。”
“你以为慕云为什么会对你下手?”
“他说是因为觉得我挡了他的路啊,他想要在文会出头,所以……”卫榕敏锐的注意到厉祯霖的神色,心中一震,“是秦贵妃指使的他?”
厉祯霖哼笑:“不管慕云是为了什么,但这件事只能是秦贵妃做的。”
不知为何,这么复杂的一句话,卫榕在瞬间就明白了。
“秦子昂不是已经得到了教训了吗,为何还要……”
她难以理解为什么厉祯霖要这样咬住秦家不放,虽然秦家有错,但是不至于一点后路都不留给他们吧。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厉祯霖却是摆摆手,没有回答她的话,“这几日你回府吧,估计出了这样的事,国子监这几日也不会上课了,先回去,有事情的话我去找你。”
“好……”
卫榕慢慢点头,转身离开。
厉祯霖走到门口,看着卫榕的身影消失在南苑门前的小道。
他的唇角轻轻一勾,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
宫中的杀人事件很快就在盛京中传遍了,甚至还越说越离谱,有人说那流水是被宫中的恶鬼给害的,宫中阴气重,很有可能的。
卫榕回到武安侯府,被母亲姜氏带到房间里,一顿嘘寒问暖。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一点事都没有。”
“娘听说你跟那慕家的公子走的进,这慕家出了事,你以后要记得和慕家的人扯开关系。”
姜氏紧紧握住卫榕的手,担忧道,“娘知道那慕公子救过你,但是报恩的办法有千千万,我们都得要先保全自己,才能帮他们是不是?”
原来母亲是担心自己会为了慕云去做出什么样的傻事。
卫榕心中苦涩,因为这样的事情,上一世的自己没少做,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娘我不会的,你放心吧,我已经长大了。”
姜氏抱住卫榕的肩膀,心中对她感到越发愧疚,哽咽道:“一会你去陪陪你祖父,过几日就是你大伯大娘的忌日了。”
“好。”卫榕沉声点头。
午饭过后,卫榕去找祖父,半路给卫嘉良拦住。
“慕公子在外面等你,我让他进来,他说什么都不听。”
卫榕思索了一会,看着卫嘉良道:“那大哥你跟我一起出去吧。”
虽然不知为何卫榕会这样说,但卫嘉良还是点了点头,毕竟他是很愿意守在卫榕身边的。
慕云正焦急的等在武安侯府,看到卫榕的身影时,他眼睛一亮,立刻冲了上去:“卫兄!……卫大公子。”
看到紧跟卫榕出来的卫嘉良,慕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克制行礼。
“你找我有什么事。”
卫榕别开眼,声音淡淡。
“二弟怎么说话呢!”卫嘉良不满意的拉了拉卫榕的袖子,“还不快请慕公子进府喝茶?”
慕云赶紧道:“不……”
“不用了,我还有些事,就在这里说吧。”
卫榕朝着慕云看去,眼神冰凉。
她是不可能原谅欺骗过自己,利用自己的人的。
看到卫榕明显疏离的态度,慕云心中苦笑。
“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气,我确实有错,不该一时的鬼迷心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但我有些还是想解释清楚。”
他朝着卫嘉良揖手,“不知卫大公子能够同意让我和卫兄单独的相处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