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卫榕和慕云说的没错,王麟请求武帝寻找袁烈的事情,没有得到任何的进展,他甚至还有意把矛头指向卫榕,却得到了武帝的一顿训斥。
“卫榕是我大梁的栋梁之才,为人正直!你说他包庇你大楚的贼子?!你是什么意图?!”
王麟空有一腔计谋,却在此事上踢到了铁板,得罪了武帝,当即武帝便下了逐客令。
快走吧!我大梁不欢迎你!
白亏了王麟一直对武帝恭敬有加,可到头来还是没有落得一个好脸色,灰溜溜的离开了大梁。
出城的时候,卫榕作为鸿胪寺的一员,去送其离开。
快出城门的时候,王麟叫停了马车,卫榕站在人群里,冷眼看着王麟的亲随凑近马车,听候王麟的命令,然后抬脚朝着这边走来。
果不其然,最后那亲随来到了自己面前。
“卫大人,我家厂公说马上就要走了,他有几句话想要对卫大人说。”
卫榕嗯了一声,抬脚跟着上前,慕云担忧的拉住卫榕的胳膊,卫榕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
慕云这才放手,担心的看着卫榕走到了王麟的马车前。
“王公公可否是不舍得我大梁的壮丽山河?若以后有机会的话,王公公还是可以来做客的,不管你的为人如何,我大梁仍旧是以礼相待。”卫榕行礼,淡淡然说道。
一声轻笑从车厢里传来,窗帷被从里面掀开。
露出了王麟苍白的一张脸。
“卫大人,知道你很厉害,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我还是好心的跟你说一句,小心你身边的人吧,有时候会披着羊皮的不一定是狼,还可能是猛虎呢,百兽之王,稍不留心,就把你……”
他忽然做出一个手势,吓了卫榕一跳。
王麟露出恶作剧一般的笑容,放下了车帷:“卫大人,好自为之吧。”
亲随上前,请着卫榕靠后几步,马车继续行驶起来,浩浩荡荡的队伍出了盛京城。
卫榕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如水。
“怎么了?”慕云上前,担忧的看了卫榕一眼。
卫榕这次却是没有告诉慕云,她强压住心中愤懑,对着慕云轻轻一笑:“没事。”
慕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王麟离开了,卫榕重新回到了翰林院,林芳见到卫榕回来很是开心,非要请着卫榕去喝酒,卫榕耐不住林芳的折腾,只好点头答应,临离开翰林院之前,她看了一眼那空空的两个位置,道:“他们呢?”
问的自然是方韩二人。
林芳摇了摇头:“不知道,你去了鸿胪寺之后,他们就辞官了,谁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卫榕沉默,她当然知道那二人去了哪里,没有完成惠妃的事情,自然是被皇甫明,或是惠妃给害了。
林芳定的酒楼的醉江楼,卫榕有些惊讶,这里可是价格不菲啊,但是看着林芳慷慨的模样,她当即也没多说什么,却是在中途去茅厕的时候,偷偷支了银子,林芳很快就发现了卫榕做的“小动作”什么也没多说,但是拉着卫榕又多喝了几杯酒,面色红红,很快就喝醉了,拉着卫榕说天说地,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卫榕哭笑不得,下楼找了伙计上来,要他帮忙去找一辆马车,送着林芳回去,等到看着马车离开之后,卫榕这才揉了揉有些昏沉的眉心,抬脚准备离开。
常婳的事情还没有去办,毕竟已经答应人家,反悔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真的要去做,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卫榕这几日为了这件事操碎了心,还有这件事该不该去告诉厉祯霖呢,厉祯霖若是知道曾今未婚妻成了武帝的妃子,他会不会……
卫榕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真的是不敢去想啊!
脑袋昏沉的越发厉害,卫榕拍了拍胸口,有些想吐的感觉。
她看了看周围,长安街这时候的人不少,要是当中吐了,她的脸面就别要了,正好看到旁边有一条小巷,卫榕赶紧快步走了过去。
她背对着巷子口,蹲在地上,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清歌在哪,怎么不陪着你?”
一双手抚上了卫榕的后背,卫榕身子一僵,头也没敢回,“厉公子?”
“和一个男人喝那么多酒,你也真是心大,若是坏人怎么办?”
来人正是厉祯霖,一身风尘仆仆,肩膀上还背着一个包袱,脸色愠怒,可手却还是轻轻拍着卫榕的后背,让她不要那么难受。
“厉公子!”
卫榕慌张起身,站到了和厉祯霖几步开外的地方,双眼警惕的盯着他的眸子,“我……为什么不能跟男人喝酒?我也是男人。”
厉祯霖皱起眉来:“难道你不知道有的男人也是喜欢男人的吗?何况你长得这么细皮嫩肉,你觉得你自己很安全吗?”
卫榕:“……原来是这样。”
真是下了她一跳,还以为厉祯霖是真的知道了……
“走,我送你回家。”
厉祯霖伸出手来,手掌向上张开,正对着卫榕的方向。
卫榕还没放松下来的身子又是一僵:“我……我自己走就好。”
说着她就要绕过厉祯霖身边,结果还没走上几步,就被厉祯霖一把攥住了手。
“都跟别的男人喝酒,就不肯让我送你回家?”厉祯霖脸色微凉,看着卫榕的眼神中充满了控诉。
卫榕干笑,使劲往外抽自己的手:“可是……也用不着这样啊!”
“别说话,”厉祯霖头也不回道,“我一路赶来盛京,连家都没回,就来找你,你还要惹我生气?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良心?”
“什么?”卫榕惊愕,“你刚回来?!”
这才离着厉祯霖离开过了几天而已,怎么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听到卫榕的话,厉祯霖幽幽的回过了头来,语气不善:“怎么,你不信?还是你不高兴,我来找你?”
“不是,我只是有些惊讶,你……”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心中定是很不高兴,我不在的这几日,你过得很开心吧?”厉祯霖冷笑一声。
“不是啊!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心里都要高兴疯了!我……”
卫榕急切的解释声隔了老远还回荡在深巷中,她只顾着解释,却没有注意到,即使厉祯霖那样说,也没有松开二人紧握的手。
更没有注意到,厉祯霖轻轻勾起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