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交给我,”厉祯霖看向卫榕,“沈将军找不到的人,让我来找。”
不管是人还是鬼,都必须给他站出来。
卫榕点了点头,浑身惊起的冷汗还没有退下。
听到沈安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还没有想太多,但是只要沉下心来细细的想想这件事,却能发现许多的诡异之处,正如厉祯霖所猜测的一样,这群人背后的指使者一定不是普通人。
“时间不早了,”
厉祯霖站起身来,“我送你回去。”
卫榕恩了一声,二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子。
这个时辰,大家都已经睡下了,卫榕和厉祯霖并肩走在胡同里,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走在厉祯霖的身边,感受着从他手上散发出来的热度,卫榕轻轻的呼出一口浊气,握紧了厉祯霖的手。
***
“二少爷,二少爷!”
卫榕是被清歌推搡醒的,她睁开眼睛,宿醉让她的脑袋像是旋转了十几圈的疼。
“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清歌趴在卫榕床边,瞪大眼睛看着她。
卫榕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待脑袋的眩晕少了一些,这才道:“忘了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应该不早了吧。”
昨晚厉祯霖送她回来,她进屋便睡下了,连院子门都是被厉祯霖带上的。
“二少爷,”清歌揪住卫榕肩膀的衣服,表情看上去有些纠结,“我……我想问你一件事,但是不知道合不合适。”
卫榕失笑,合不合适的,都已经开口了,难不成她还能拒绝的不成?
“什么事?”
清歌脸色一喜,见卫榕并没有拒绝自己,她趴到卫榕耳边,轻声道,“二少爷,你是不是真的跟厉公子……”
“是。”卫榕点头,表情坦荡,“瞒了你那么久,真的很对不住你。”
“二少爷说什么呢,”清歌直起身来,“我和二少爷之间没有那么多讲究,但是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二少爷。”
“说吧。”卫榕认真的看向她,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意思。
清歌沉默几瞬,开口道,“二少爷,您以后是要跟厉公子成亲的吗?”
卫榕一怔。
成亲?
“我只是随口问问!若是二少爷不想说就算了!”见卫榕表情有变,清歌以为卫榕是生气了,赶紧解释,“我只是担心二少爷……”
这么多年,二少爷为了武安侯府做出了那么多事情,现在能有个意中人,还是厉公子那样的人,她自然是为二少爷感到高兴,可是高兴不代表着其他的事情也能如此的舒心畅快。
二少爷身份特殊,只要她盯着武安侯府二少爷头衔一日,她就不可能跟厉公子成亲,不能像是普通人一样,成亲过日子。
“成亲的话……”卫榕苦笑,“可能会吧。”
清歌脸色一喜,但接着脸色垮下,因为卫榕又接着说。
“也可能是有缘无分。”
不管厉祯霖会不会坐上摄政王的位置,她的身份都不会改变,武安侯府的二少爷。二少爷只有一个,是不能嫁给厉祯霖为妻的。
即使已经知道了结局,但是卫榕还是自私的想跟厉祯霖多待些日子。
“二少爷又在逗着我来了!”清歌强撑笑意说道,“二少爷和厉公子一定会心想事成,百年好合的!二少爷以后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了,厉公子听到会不高兴的!”
“好,”卫榕笑着点头,“那我以后不说了。”
“恩!”清歌重重的应了一声,转过身去飞快的擦了一把眼角的泪。
卫榕并没发现清歌的异常,她从床上坐起身来,“把我的衣服拿来吧,我去看看沈伯伯。”
昨夜他们二人喝了那么多的酒,还不知道情况如何了。
清歌将卫榕的衣服递过来,伺候着卫榕喝下醒酒汤,主仆俩朝着沈安的军营走了过去。
因为昨夜沈安醉的厉害,沈二怕他夜深着凉,便自作主张的将沈安安排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卫榕并不知道,带着清歌去了军营找人。
军营的守卫见卫榕过来,朝着她行了个礼,“将军昨夜没有回来,不在营里。”
“不在?”
卫榕奇怪道,那他昨晚去了哪里呢?
“卫大人,要不然您去问问沈二吧,沈二是昨夜跟着将军一起走的。”守卫好心说道。
卫榕道谢一声,“好,那我去看看。”
她朝着守卫揖手行礼,带着清歌转身就要回去。
“哟,那不是卫守林的侄子吗?”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卫榕脚步一顿。
守卫惊慌的看了卫榕一眼,连忙朝着从军营里出来的几个人走了过去,“乱说什么呢,还不快回去!谁叫你们出来的!”
“你管老子作甚!滚开!”
其中一个生的高大魁梧的人,不耐烦的推了一把守卫,守卫一个踉跄,差些趴在地上。
“卫榕是吧,知道老子是谁吗?”
他大步走到卫榕身后,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这边的闹剧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好几十双眼睛都朝这边盯着,不少人心中为卫榕捏了一把汗。
就卫大人那小胳膊小腿,能扛得住那李虎的拳头吗?不怪守卫拦不住李虎,李虎可是这军营中的一霸啊。
“卫榕不知,还请壮士说明。”
卫榕已经转过身来,客气的朝着李虎揖手。
“哼,少跟老子来这套,”李虎哼笑一声,眼中带着些许卫榕看不清的怨恨,“知道老子是谁吗?”
是谁?
卫榕心中诧异,但还是客气笑道,“刚才壮士说话我听见了,您叫李虎。”
李虎狞笑一声,“李虎,我爹为我起名李虎,却从未叫过我一声名字,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卫榕没有回答,但心中却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清歌早已被李虎狰狞样子吓的哆哆嗦嗦,看着他那如墙壁一般厚实的脊背,清歌咬了咬牙,忽然转身朝后跑去。
李虎看了她一眼,对着卫榕不屑一笑,“你们这武安侯府的人,莫非都是胆小鬼吗?”
卫榕依旧没说话,警惕的看着他。
“卫大人,我爹当年跟卫守山一起打仗,是他的左前锋,可后来这个左前锋却被永远的埋葬在了雪山之下,卫守林作为一个通敌叛国的奸臣,却能在清水镇摆放祭坛,让那些跟着他无辜受死的将士们,却冷冰冰的留在雪山,凭什么!”
“卫守山害的那么多人在死后成了我大梁的叛徒,让他们的家人一个个的抬不起头来,这又是凭什么!你如今升官加爵,可我们却只能在暗处做个人人喊打的老鼠,这又是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