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不是别人,就是之前暮成雪他们借住那帐篷的女娃娃。
折羡瞧了一眼山儿,山儿歪着脑袋骑着马正睡的不知天南地北,剩下两个侍卫也是一个睡觉一个负责看着,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人还是太少,折羡心里想着,忍不住捏了一下那女娃娃的脸,凉的和冰似得。
大概是那个芋头攒下的情分,他忍不住问道:“你病了怎么不躲到马车上去,我瞧着后面不是跟着马车吗?”
虽然东夷不流行马车,可为了迁徙方便还是备了不少的,一般来说用于放不能淋雨的东西,以及载生病的族人。
女娃娃顺着折羡的视线看了一眼,其实大雨滂沱什么都瞧不见,不过她还是想了想说道:“里面都是人,塞不下我了。”
折羡想了想,他记得好像不到二十辆马车,三天风雨估计病倒的人不少,这倒是有可能。
他看了一眼带女娃走的东夷人,那人不是她的母亲,是另外一个半大的孩子,戒备的瞧着他,不过却没多少害怕,反而有些愤怒。
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东夷王都没敢瞪他呢,他这边被一个孩子给瞪了。
折羡笑了笑没往心里去,一把将那女娃拉到自己的马上,然后掀开雨衣将孩子罩进去,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在外面。
“行了,我带着她,你回去吧。”
剩下那孩子目瞪口呆,半响以后的调转马头回去了。
折羡低头瞧了一眼怀中的人笑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眼底一片意味不明的光,想到用这种办法?
不错是不错,不过他折羡可不吃这一套。
卓武在听完那孩子的回禀以后默然良久,最后只好长叹一声说道:“罢了,让人跟上。”
侍卫问道:“大汗,若不然还是再去寻王爷商量一下吧?这样下去别说孩子们,只怕大人也受不了。”
卓武慢慢的摇着头说道:“没用的,镇国公主只怕是已经瞧出咱们留了主力的事,这是在警告我们。”
侍卫说道:“可我们也是没办法,必须保留主力,总不能……”
卓武一抬手制止他说下去,只问道:“算算路程,再过三日应该已经到了吧?”
侍卫点头:“再过三日,若是没有问题的话,就到了。”
卓武闭了闭眼睛,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又过了半日,雨渐渐停了,下雨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雨一停,一行人觉得风吹在身上分外的冷。
折羡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御昭冕一扭头,注意到这位身前竟然带了一个孩子,也是震惊了,折羡这货什么时候愿意带孩子了?
暮成雪瞧见也是笑了,不过她比御昭冕好一点,她只是问:“冻着了?”
折羡是药罐子里泡大的,如今虽然瞧着不似以前风吹就倒,不过因着瘦,瞧着确实是他们几个人里面最容易就倒下的,还不如山儿。
当然折羡是不会承认的,他手对着怀里一伸说道:“她打的。”
女娃娃:……
暮成雪笑,朝着四周看了看,差不多了吧?
她看了一眼御昭冕,御昭冕就做了个停的手势,那两个侍卫驱马往后去通知卓武,这边御昭冕则下马将暮成雪直接抱了下来。
淋了三天的雨,即便有雨具,即便身子再好也是冰凉的,御昭冕一边解下暮成雪身上的雨具,一边就将人揽进怀里。
折羡这会儿也翻身下马,拍了拍女娃的屁股让她自己去找家人,这边和山儿一起取出备用的衣服。
衣服都用防火布包了好几层,西北的防火布不是盖的,当初挡下苍狼群用的就是这东西。
折羡迅速摊开几块防水布在地上,随后把御昭冕和暮成雪都连拖带拽的拉上去,这两位脱掉雨具的瞬间,干燥的披风就已经盖在他们身上了。
“御昭冕,你先护着她换了衣服,我去后面要点柴火。”
他们这会儿还在大草原上没地方寻柴火,只能去后面马车上找。
山儿拿着一个包裹小跑着过来,说道:“王爷,您替公主挡一挡吧。”
御昭冕看他一眼,山儿脸红了,低下头说道:“趁我家主子不在,赶紧的,要不然我家主子又得闹。”
御昭冕忽然轻快的笑了一声,他明白这话的意思了,他扭头对自己怀里的女子说:“我给你脱,还是你自己脱?”
暮成雪这会儿精神有点不好,这三日来包括御昭冕都在她的坚持下休息过一会儿,她却是三天没合眼,这会儿靠在御昭冕的身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疲倦就有些涌上来。
“你替我换吧。”她说道,闭上眼睛,搂上男子的腰。
这话一出,御昭冕和山儿都愣住了,两个男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瞧出尴尬。
这里是草原,虽然他们有足够的防火布,但是在草原上拉一个帷幔出来有点麻烦,所以山儿想着就让暮成雪躲在御昭冕的斗篷下换衣服得了,这样省事也快捷。
当然这让折羡知道这位是要闹的,所以山儿才说要快。
可暮成雪的意思,让御昭冕替她换,替她换,又怎么在斗篷下呢?
山儿想也没想直接就跑,跑去叫了侍卫过来拉防火布,这事情闹大发了。
御昭冕也是咳嗽了一声,脸上有些微红,虽然他已经和暮成雪不止一次肌肤相亲,熟悉了她的每一寸肌肤,可……替她换衣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这苍茫的大草原上……
他的下身慢慢的有了些异样,他闭了闭眼睛,将异样压下去,低着头轻轻的在暮成雪的发鬓上吻了吻,女子这会儿已经整个缠在他的身上了。
男子的身上总是火热的,即便在被风雨吹打三日了,一旦风平浪静,依旧可以在第一时间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带去安心。
就如现在,暮成雪的手不自觉的就伸进了御昭冕的衣服,紧贴在他的胸膛。
男子苦笑,闭了闭眼睛,看四周,山儿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带着人在布置帷幔,他低低的叹了一声,开始解斗篷下的衣服。
暮成雪啊,你可太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