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就不打搅大人休息了。”蓝平天抱拳。此时天色已近黄昏。
“皇帝也请好些休息。”
蓝平天出了养心宫,还没做多久,便有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跑过来。
他半跪在地上,面色惶恐,“皇,皇上。”
“怎么了?”
“前,前面发现一具尸体。”侍卫的声音颤抖像是他被吓住了。
“尸体?”蓝平天眉头紧皱,“带我去看看。”
几人步至地方,便看见地上一具干尸。看模样像是死了挺久,除了皇帝,其余一干人等都是避讳不敢抬头去看。
眼前确实是一具干尸,只是这干尸有两分面熟。
“相国?!”在看清楚脸之后,蓝平天的眼睛猛地一缩,心中一紧。看眼周围,呵斥道,“你们谁看见了凶手?”
众人都是回答没用——
在这件事上,他们不敢乱说话。
要知道宫内五步一人,十步一哨。要想在宫内行凶,难免不被人发现。况且这人是被吸干的,更像是妖魔干的。综合以上,只有一种可能。
“陛下,这道名为常和路,是条死路。平常根本就没人走这条路。”有人在一边说,“宫中侍卫也就没有安插人手。”
“死路?”蓝平天的眉头皱的更紧,一条死路,钟建辉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早在养心殿时他们就在?不行,此事得找大人商议一下。
“去养心殿将那位大人请来。”
“诺。”太监领命。
蓝平天看着身前的那具干尸若有所思,皇城之中,玄修之人除了赤阳之外,就剩下了自己。别人他放心不下,至于赤阳,那是他的一张底牌。
除却李铭,皇城之中所有人都不知道赤阳乃是一名玄修者。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一张王牌。
相国王府
尸体还在清理,从王府到乱葬岗要走很远。几人一具一具将尸体抬出去,这显然不现实。他们准备现将尸体放在马概里,然后在一具一具抬出去。
几个箭步,张昊天绕过正在清理尸体的几人,他回到院子里。又是一跃,到了房顶上。
“师兄,你回来了。”
“嗯。”他说,“相国死了。”
聂初夏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碎了碎嘴,“他早该死了。”
“不过,我也看见了沧澜宗的那位。”
“是谁?”
“一位脸生的外门弟子,之前是我们多虑了。”
张昊天拿出一块令牌,那是相国身上的令牌。
“这是?”
“相国令。”看向聂初夏,“师妹,明日帮我易容成相国的模样。我们进朝!”
“师兄可是有了计划?”
“是啊,计划提前了不少。”眼中泛着猩红的杀意,“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说着,玄气震动。
丝丝黑气从指尖流出,化作一根根的箭矢。
“杀!”
相国王府内,喜子和狗子正在卖力的搬运尸体,正搬着,箭矢袭来,穿心而过。
两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倒在了地上,与地上的那些尸体融为一体。
做完这些,张昊天进了房间,拿起笔墨起草一封书信。写完之后,又交给了聂初夏,“帮我送到皇帝手中。”
“记住,你决不能露面。”
“好。”聂初夏应声。
皇宫
李铭一头雾水,按照他的想法,正因为自己的身份不明,所以相国王府内的人才会投鼠忌器。皇帝这样一搞,自己的脸岂不是会暴露了?
见李铭来后,蓝平天驱散了所有人。
“大人你看。”身子让开了地方,露出身后的那一具干尸。
李铭见了那干尸,眉头紧锁,漫步过去。
“这是相国?”在这尸体上李铭感受到了淡淡的玄气波动。
一位婢女快步走来,步子虽然迈的很小,但是两只脚却挥动的很快。
“陛下。”她手拿着一封信,两只脚莫名的颤抖着。
“这,这是那位大人给你的信。”说罢,一头撞死在墙壁上。
蓝平天面色阴沉,从地上捡起了信。他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婢女说了,是那位大人给他的。
李铭走过来,“皇帝,怎么了。”
“他们给我送了一封信。”
“那就打开看看吧。”
打开信,一道黑气射出,在空中化作三排竖着的文字。
黑气散去,两人都是面露沉思。
信上说,王朝天象异动,亦有大凶之兆。希望皇帝明日祭天,破了这大凶兆。
“大人。”蓝平天拿不定主意,目光看向李铭。
“他自己要来也省的我们去请了不是?”李铭说,“我虽然打不过他们二人两手,但用人海战术也并非妄想。”
“大人的意思?”
“皇帝将皇城之内的禁卫军全部调集过来,到时候乱军之中困杀他们!”李铭眼中带着丝丝杀意。
“可是这样真的有用吗?”蓝平天疑惑,他已是镇灵境初期,在这个境界之上呆的越久,他越发的明白一件事。
且不说别人,单说自己。蓝平天深知,现在的自己,于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易如反掌。连他都可以,那相国府中的两位大人一定可以。
“当然有用,他们终究不过还是人,既是人就会有累,既是人就会有弱点。既是人就能够被击败!”说着,李铭的拳头紧握,目光的红意分外凝重。
“那大人估计需要多少人?”
“自然是多多益善。”李铭说。
第二日
张昊天换上了朝服,龙蟒袍对于凡人来说极难仿制,其中的材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弄到手。更别说什么心灵手巧的裁缝了。
在这里不得不夸赞一下聂初夏,她的易容术不仅在脸上,就连身材衣服,各个方面都做得很好。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张昊天满意的点了点头。
“师妹,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些吗?”
“师兄放心,我都记得。”
“好。”
马夫早早的站在门外,现在的马概里一股尸体味。莫说人,就是马儿也不喜欢。
本该五更走的,可马夫在马概里硬是熬到了四更就起来了。他实在是受不了那一股味道,却也不敢抗议。他们说是相国的意思。
站在那在府外,感受着外面清爽的微风,清新的空气让人的心里都觉的好上不少。马夫嘴角抽了下,他现在想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马概里,跟着那一群尸体睡上几个小时的。
府门开了,一股淡淡的尸体味冲出来。
张昊天穿着朝服,挺着肚子从里面慢慢走出来。走路的姿态,神情俨然和相国并无差异。
“愣着做什么?若是晚了早朝的时辰,你负责吗?”他冷声道,声音冰冷。
“是是是,大人恕罪。”马夫惶恐中上了马车,不敢再看相国一眼。心中隐约觉得相国与平常不太一样,具体却也说不出来。是什么不一样呢?
应该说,今天相国好像比平常的更让人害怕。他如此想着,手里的动作不敢慢下来,手里拿着的马鞭摔在马屁股上,喝道,“驾!”
皇城内,数千刀斧手,弓弩手早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相国来,这是一场请君入瓮。
天色微亮,张昊天坐着马车早早的到了皇城。
在看令牌并确认过人之后,守城的侍卫道,“圣上有令,今日祭天,马车一律不得入内。”
“即是如此,那我走进去就是了。”说着张昊天漫步走进去。
进了皇城,与往日不同,两边的侍卫似乎是平常的一倍多。步子一顿,他看眼其中一位士兵,问,“怎么今日的侍卫如此之多。”
“皇上说了,今日不同往日,乃是祭天,王朝气运在此一聚。所以自然也是要比平日更加森严些。”
张昊天不在问,眼中有着寒意,不管皇帝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都无所谓。
皇帝站在台阶上,他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了。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张昊天只是说,却并未拜下去。
“大胆,面见圣上竟然敢不行跪拜之礼!”蓝天安站在一边大声呵斥,他身为禁卫军统领,这等大事自然是要参加的。
宫门缓缓关闭,张昊天看眼身后,眼中杀意不在掩饰,他看向皇帝,“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相国以为呢?”蓝平天还在跟他耗时间,禁卫军赶来需要一点时间。
倘若将所有的士兵都布置在这里,张昊天也不会傻傻的在走进来。
“臣以为,皇上心系百姓,对于祭天亦是颇为看重。”
皇帝需要拖延时间,而张昊天又何尝不想要拖延时间呢。
“相国言重了,好皇帝不是相国说的,是百姓说的。”
正说着,禁卫军到了。将张昊天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刀斧手在前弓箭手在后。
成半包围的趋势,皇帝身前。数百盾牌兵高举盾牌,以防弓箭误伤到他。
“我方才还说皇帝是个好皇帝,看来这句话要收回来了。”张昊天冷冷的看着皇帝,身上玄气流动。
因为阴煞功的缘故,玄气不是透明而是成了那种黑色。
“沧澜宗的那位,你是不是也该出来了?”张昊天朝四周看去,他在等李铭。
这些凡人倒不是什么问题,也就是多了几只蝼蚁罢了。但是李铭不同,若是他在暗中放冷枪。一个不慎,可能张昊天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